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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北海日报 有的食物深深烙下地域的标签,怎么也搬不动,比如坛子菜。母亲曾在南宁做坛子菜,想一解口腹之欲。先是在当地买了个玻璃坛子,没做成,怕是坛子不好;又从老家颠颠地搬来个坛子,还带来些老酸水,勤查看,常换水。“不是那个味。”母亲掀开坛盖,皱皱眉,一闻气味就不对啊,终是不成。
在家乡湖南邵东,没有哪家不备有几个做坛子菜的坛子,陶制居多,也有玻璃的;也没有一种时蔬能逃过坛子,春天的萝卜、笋子,夏天的刀把豆、茄子、豆角、西瓜皮、南瓜藤,秋天的芋茎、洋姜,冬天的白萝卜、生姜等统统被扔进一个个坛子里。
我对于坛子菜的最初记忆是幼时。彼时,母亲带着我在一所学校任教,白天上课便将我托付给周边一户村民。女主人热情、能干,家里收拾得干净,家常菜也做得拿手。她家有那一排大小不一的陶制坛子,有的坛子边沿还缺了角。它们身量不大,腹部圆鼓,戴有一个平顶圆帽,脖颈处则围着一圈飘浮着白浆的水。她严禁小孩在墙角打闹,生怕碰坏了她的宝贝坛子。往往在淘好米煮上饭后,她就拿起一个菜碗和一双筷子,小心又迅捷地揭开某一个坛子的盖,夹出一小碗扎菜,或蒸或炒或直接拌饭吃,端的是有滋有味。黄昏时分,她领着我在池塘边等母亲来接,我端着一碗饭,饭上铺满一块茄子扎。于是,一边嚼食着嘴里软糯又香辣的茄子扎,一边巴望着从池塘另一边小路上走来的熟悉身影。“呷么子呢?” 母亲远远地高声问。“茄子扎好呷!”我得意地举起筷子上黑乎乎的茄子扎。
母亲常说自己是不擅长做家常吃食的“圆手板”,她又忙着教书是没多少闲工夫的。但像豆角扎、茄子扎、剁辣椒、霉豆腐、黑豆豉这些坛子菜,母亲每年还是要各做上一坛的,有时还做刀把豆扎、丝瓜扎、黄豆豉、咸鸭蛋等。坛子菜中最多见的是扎菜,即腌制的菜蔬。扎菜又有说杂菜、醡菜的。说是扎的,是指将晒干的菜蔬捆扎在一起放于坛中;说是杂的,是指杂七杂八的各类菜蔬都能入坛;至于醡,有酿造发酵之意。坛子菜的制作方法也分为三种:干坛子菜、水坛子菜和湿坛子菜,口感不一。干坛子菜,放进坛里的蔬菜要在烈日下晒得发蔫,水分基本去除再入坛,吃起来“崩脆”;水坛子菜是用汤汁浸泡,也就是酸菜坛子,吃起来酸津津的;而湿坛子菜既不晒干,但也不用汤汁浸泡,在坛中一直处于湿润状态,口感润滑,还有特别的香味。
坛子菜一掀盖,香气四溢,用母亲的话来说,喷香。农家人干活歇息时,嚼几根酸萝卜、几瓣酸藠头就能缓过劲来;冬闲时节,坛子菜下湖子酒,神仙也会跟着走;那个年代,一些在校寄宿的学子炒一瓶扎菜一吃就是一个星期。尤其在春季,菜地还没长出什么菜,几个坛子就能供一家度过青黄不接的时节。
每次回老家,母亲都要我带一些坛子菜回来。坛子里有老味道,老味道里有老生活,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一份乡愁。与母亲一样,不少游子尝试在外地做坛子菜,却完全不是家乡的味道,究其原因,或是地理气候环境不同,做出来的坛子菜品质不同,口味变了,坛子菜只有在家乡这方水土才能做出独特的风味。可以说,坛子菜是气候环境、传统制作工艺和容器坛子完美结合的产物。身处异乡,有时去电商平台买一些机械化生产的“坛子菜”解解馋,但总觉得不是当初的味道了。所幸在家乡,坛子菜依然飘香。某个早晨,坐在家乡的米粉店里,嗦上一碗豆角扎菜粉,眉梢、舌尖都大写着满足与熨帖。
很多菜肴在漫长的变迁中由最初的传统性、原始性,逐步走向技术化、现代化的进程,已不复最初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市场经济的需求。相比之下,家乡坛子菜搬不动、不迁就,坚持本真之味的特性就更难得了。坛子菜,时间在沉淀,而味道却在发酵。坛子菜,搬不动;有些情愫,亦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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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06-19 11:4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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