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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之战后不久,李如松率北军连下白川、开城、坡州,直逼王京。可惜的是,一连串的胜利使得李如松轻敌冒进,最终在王京城外碧蹄馆陷入日军四万大军重围,虽得杨元援救后成功突围,但最终也没能继续前进拿下王京。
碧蹄馆一战后,明军士气大减,李如松率军从坡州一路撤回开城,又因为粮草、士气等原因最终退回了平壤。辽东经略宋应昌知晓此战后,斥责李如松“轻犯敌锋,几致不测”,宋应昌在他交给兵部尚书石星的报告里也表达了对李如松的担忧:“某闻之惊骇特甚,嫌其孟浪”。此战后,留守开城、平壤的南军各部对李如松更是大加挞伐。
“前日碧蹄之战,若大军前进,尽杀倭奴,则国王可安顿王京,天兵亦已陆续回还,而提督轻敌贪功,不带南兵,只率家丁,几死贼手,大败而退。误了一场事,自后畏俲,无前进之心,甚欲班师,而不得擅便。”----《朝鲜王朝实录》
前有平壤城下分功不均,现在李如松又不带南兵,贪功冒进以致有此大败,后方南兵对北兵的态度也可想而知了。南军将领骆尚志带头批评李如松贪功,而且还说如果不是他李如松不带大军前进,王京现在早就是明军囊中之物,各部将士也早就可以回国了。甚至于他还在朝鲜人面前指责李如松在攻平壤时滥杀朝鲜百姓,意图扩大李如松罪责。碧蹄馆之败后,南军千户吴惟珊在平壤极力夸大明军损失:“斩倭仅一百二十余,天兵死伤一千五百”。南军将领王必迪更是当面斥责李如松此举“不智不仁不信”。南军这些指控虽然看似矛头直指李如松,但实际上给整个北军在朝鲜的形象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况且这些指控,也不都是有真凭实据的。
譬如骆尚志所说李如松应该领全军进攻王京一事,在当时其实就是很难做到的。明军在拿下平壤后立刻就陷入了粮食危机,在这种情况下领大军突进是极为不现实的,只能一边等粮食运到,一边让小股部队向前试探。至于攻平壤城时滥杀朝鲜百姓,虽然却有其事,但当时明军最主要的目标是杀伤日军,因为火炮和纵火造成的朝鲜人民伤亡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日军。再比如吴惟珊所说明日两军战损数字也不足为信。吴惟珊本人在碧蹄馆之战时全程都没有离开过平壤城,他怎么可能知道前线的具体情况。倒是王必迪骂李如松本人“不智不仁不信”算是骂到点子上了,李如松听了以后自知理亏,只能虚心接受,也没多说什么。
碧蹄馆之后南军掀起的这一阵骂战,直接原因就是先前平壤城下分功不均。然而,受这些职责影响的不仅仅只有北军自己,朝鲜史料在记载时也大多受到了这些言辞的影响,造成北军和李如松的形象在朝鲜史书中被一再贬低。
反观李如松这边,在碧蹄馆之后,李如松领军一退再退,战意全无。朝鲜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停地催促明军再次出战。而此时在李如松眼里,朝鲜人大概是最没有资格催他出战的。在李如松退回开城后,明军的补给线也已经是彻底崩溃了:“春路泥泞,又多水田,不能随意进退;粮草缺乏,人饥马疲,马死者多至一万四千”。明军中大量马匹饿死,伤兵也吃不上饭,然而补给却迟迟不到,就连后方的平壤城里,军马都在挨饿。而这一切都源于朝鲜运输工作不利,后方宋应昌调集了十数万石粮食,死活卡在边境中转运不上去。明军现在先头部队有两万多骑兵,人和马都吃不上饭,怎么可能还能打仗。面对朝鲜人的不断催促,李如松不予理睬,打算直接带着人撤回平壤去。
“俺非不欲为,但经略令我往平壤留待云。”
“前在开城,吾岂欲撤兵而回?经略强我回来,故不得已来。且刘员外、袁主事,亦与经略同心,主和不主战,大概文臣主和,武臣主战,古之道。”
“武官受制于人,而不能自擅,故累请于经略,催兵进剿,而经略以为‘讲和则朝鲜可以无忧’云。”----《朝鲜王朝实录》
李如松知道现在朝鲜人不待见他,所以他在撤兵时把宋应昌抬了出来,说是宋应昌下令让他撤的。然而朝鲜人依然不依不饶,柳成龙甚至在李如松要走时死死拉住李如松所骑之马的缰绳不让走。最后没办法,李如松只好找了个空,趁朝鲜人不注意,带着人马奔出了开城。
下面虽然折腾得不可开交,上面人的心里依然还是和明镜似的。
“独攻城时李如松弹中马倒,李如栢弹中盔穿,百死一生,彼兄弟者犹能奋不顾身,鼓众却敌,乃諠传者徒以妬臣之故,掩其百世之功,忍矣。在如松世受国恩,当置不较,若将领如杨元、张世爵、路尚志、钱世祯、吴惟忠、李芳春等奋勇登城,挥戈直入,身冒失石,甘蹈涂膏。”----宋应昌《经略复国要编》
宋应昌虽然说李如松此次轻敌冒进,但是依然认为碧蹄馆之战并不是大败,相反在李如松带领下,这场战事真正展现了大明军队强悍的战斗力。而且他也并没有利用这一件事清算李如松,在给朝廷的奏疏中也陈述了李家兄弟作战中的勇猛表现,并给予了北军将士充分的肯定。可以说,宋应昌是此次东征战事的总指挥,他此时所作所为也是从大局出发,维护的是国家的利益。而李如松与宋应昌类似,他是辽东集团、乃至整个北军集团利益的代言人。他的处境,比宋应昌更加麻烦。既要满足北军集团的利益诉求,又要统筹南军共同作战。可怜李大提督,骁勇一生,一步有失,就被人骂得里外不是人。这样的状况,在明、朝两国的史书记载中也可见一斑。
朝鲜
朝鲜人心目中南北军之间的差别,入朝之前就有了。从嘉靖朝开始,南军善战御倭的名声就已经传到了朝鲜。所以在明军入朝前,朝鲜人就对南军有先入为主的好印象。明军在渡江时,朝鲜史书记载南军“皆是步军,所持器械皆便捷,多带倭铳筒火砲诸具。其人皆轻锐,所着巾履与辽东、北京之人不同。”,言语间不难看出他们对南军的印象。而壬辰倭乱时期入朝的南兵总数不过五六千,朝鲜大臣却说“南兵,一当百云。”、“,则虽五六千,可以有为。”,可见朝鲜国朝堂之上对于南军的战斗力极有信心。而对于北军,更多的是“辽广之人,与键无异。必当凭陵横暴,侵扰公私”的批判和“只知防胡而已,未惯与倭战”担心。
平壤大捷后,朝鲜认为这次大胜南军功不可没。而北军的形象也在这场大捷后得到了改善。朝鲜史料记载,平壤战役中“总兵李誓师慷慨,义气动人,军行所过,秋毫无犯,临阵督战,身先列校。至于铅丸击马、火毒熏身,色不怖而愈厉。”。朝鲜记录中此时的北军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在李如松的管束下也和南军一样军纪严明,并认为此战“专是李提督之功”。后来甚至有人建议为李如松设立宗祠,建立雕像,以表感谢。然而对于南北两军都如此正面的记述,在碧蹄馆之后,便不再有了。
碧蹄馆一战后,李如松一心想着撤退,不再进军。在朝鲜人看来,这可是坏了他们“复国”的大事。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南军在朝鲜官员面前对败退的北军多有诋毁、夸大抹黑之词,对李如松也是多有批判,甚至都有抹了李大提督平壤“拔城之功”的势头。这样的情形下,朝方对北军的记录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仅李如松平壤的战果被认为是明军军势和南兵力战的结果,还记载李提督论功不均,北兵军纪散漫等等。除了翻这些旧账,李如松本人也被评价是“平生惯与达虏相战,不惯于御倭。其一鼓胜平壤,皆是南兵之力也。”。现在看来,之前朝鲜记载北军在李如松管束下军纪好转,可能也只是为了给李如松一点面子,方便他们催促明军出兵,所以明军一旦有败,相关记述立刻又变回了“南人则给粮之际,亦不杂乱,而辽、蓟之卒,与猹子无异,将官亦任其恣取,难于禁断”。
与此同时,南军虽然在后方没有参战,评价却一路走高。一方面,朝鲜一向认为南军“其兵勇锐无比,不骑马,皆步斗,善用火箭、大砲,枪、刀之技皆胜于倭”,北军既有此败,又不愿出兵,朝鲜战局只能仰赖南军;另一方面,南军虽然留守,但是战意正盛,因为之前平壤论功一事正憋着一股劲,北军这一败,正是他们立功的机会。所以即使在碧蹄馆之后,明军前线粮草不济的情况下,南军依然主战不主和。相比之下,李如松有主和之意,自然不讨朝鲜人欢喜。朝鲜人心里,和日本人的仇那是“不共戴天,万世必报”。于是此时主战的南军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评价甚高。直到明军撤退回国,朝鲜依然要求留一支南兵来协助训练守城,其对南军的敬佩程度可见一斑。
结语
一场倭乱,一支军队,两个国家,除开战争本身,还能牵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明朝的党争已经可以说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大明、朝鲜、李如松、宋应昌、骆尚志、吴惟忠…大大小小的组织与个人,最终都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各个利益集团的博弈拉扯之中。当时的大明军事实力固然强盛,可是古语有云:“见微知著”。纵使大明有横扫天下的军队、忠贞能干的臣子、勤劳肯干的百姓,最终也不可能经得住如此内耗。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党争的存在,才最后让萨尔浒一战成了压垮大明的最后一根稻草。天下军马精锐尽失,数百年积累付之东流后,对于内部千疮百孔,外部面对女真强军的大明来说,再无中兴的可能,灭亡也就只是时间问题。这样看来,万历年间的抗倭战事,也是明帝国最后的荣光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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