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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铜仁日报
我在灶房的烟熏火燎中长大,灶房是温暖的,火热的,也是流泪的。这块家里最忙碌、最暖和的烟火之地,承载着我无数抹不去的记忆。
每个寒暑假的早上醒来,那个塑料闹钟都会把时针指到让我惊慌的“10”,然后就是手忙脚乱地起床砍柴、烧火、煮饭。灶头是灶房的核心,在这个核心面前我用柴刀,火钳和柴火涂满了整个少年。
我讨厌做饭,也喜欢做饭。讨厌是因为家里的柴火总是未干透,半干半湿的柴火最难燃起来,而且烟也很大,稍不注意,那好不容易燃起来的柴火就在灶里熄灭,灶里跑出来的浓烟,每次都熏得我眼泪长流,我曾一度怀疑我的眼睛会被它熏瞎,每次火熄灭时,我都会一边流着泪,一边拿起火钳对着灶膛一顿乱打乱捅,等发泄完了,又默默地找来引火柴,把它重新烧起来。
当然,快乐时光是在大人还没回来,自己已经把饭做好的这段时间。这时,灶里还有一堆燃得正旺的炭火跟“指拇灰”。我偷偷从仓里抓一大把带壳的干落花生出来,丢进灰里,等上几秒,落花生就会冒出一阵青烟,外壳开始着火时,赶快刨出来,用火钳轻轻一敲,花生米就从壳里滚了出来。把那还烫嘴带着糊香的花生米往嘴里一丢,“嘎吱嘎吱”,满嘴都是香味,既解馋又好吃。
记得有一年干旱,好几块田里的稻谷都没有收成,父亲在工地打了大半年建筑,工钱却一直结不到,唯一要到的几百块钱,还是因为弟弟放牛摔断了手臂才要到的医药费。
那一年的印象特别深刻,母亲脸上的笑容减少了很多,而我讨厌的杂粮饭却一顿都没减少,看着每顿饭里掺杂的苞谷沙和红苕,我的笑容也跟着母亲减少了,甚至过年那天,年夜饭里都被母亲掺杂了洋芋。
坐在灶前烧火的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她做洋芋饭的每一个动作。
她把煮好的米用筲箕沥起来,把锅洗干净后叫我往灶里添把柴。然后转身从灶背后的油罐里舀一勺猪油出来,往锅底抹几下,锅底就油亮油亮地冒起了青烟。把切成颗粒的洋芋往锅里一倒,“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在厨房响起来,撒上盐炒几下,把沥好的米倒进锅里,冷水倒下去并迅速盖上锅盖,接着就是火候的事情了,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一些从锅盖下偷跑出来的水蒸气掠过母亲的头顶,把黑黢黢的灶房蒙上一层薄雾,我就在这样烟雾缭绕的灶房里,看着母亲把她那一头乌黑秀发渐渐地涂染了苍白。
等所有的饭菜端上桌时,父亲会在堂屋给祖宗烧纸,倒三杯烈酒给祖宗敬上,然后叫我和弟弟作揖磕头求祖宗保佑。做完这些,才是一家人一年到头最隆重的晚饭。
那一年菜品其实并不多,母亲为了凑够盘数,把好几个菜都装成两盘,这样就有了满桌子的菜肴。
我记得端上桌子的还有一个油海椒,那个油海椒是拌洋芋饭的绝配,母亲把切成碎末的葱姜蒜倒在装着海椒面的碗里,浇上刚烧好的菜籽油,就见碗里“滋啦滋啦”地冒着热气与青烟,撒上盐淋点酱油,搅拌均匀后,就是一碗香喷喷的油海椒。
那晚,我用油海椒拌着洋芋饭吃了好几碗,洋芋与辣椒混合的味道仿佛有魔法,至今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不愿散去。
吃完饭,母亲忙碌着洗碗收拾灶房,父亲则坐在伯父家开始等春晚,母亲刚收拾好,伯父家那台黑白电视机就传来了那句经典的开场白“中国中央电视台……”。这时候,大人们就没有时间来管小孩了,村里的小伙伴们会不约而同跑到大坝子上放刮刮炮。
隔壁哥哥胆子更大一些,他从家里偷偷拿了好几个“大炮”出来,在昏暗的大坝子里,我们围着他,他把一个“大炮”插在一堆牛粪上,等他用燃着的香把那根不长的引线点燃时,一群人才疯叫着跑开。好几个小一点的弟弟跑不快,等“砰”地一声炸响后一切都晚了,我弟弟也是其中一个,他们带着一身的牛粪哭着,各自跑回家去告状。
那晚,我跟隔壁哥哥也哭了:除夕晚上被打,大人们说那叫“封印”,如果是大年初一被打,就叫“开封”。我母亲说:还好你是“封印”,要是“开封”,你一年到头都被打,用她的话说来,我还应该庆幸。
在一句又一句“中国中央电视台”,一声又一声炮响声中,小伙伴们哭着笑着,一岁又一岁长大了。
如今的年夜饭中,再也没有了洋芋饭,但做年夜饭的新灶房里,母亲的身影依然忙碌着,只是她的身边多了好几个帮手,媳妇忙着切菜,孙子围着灶头问猪尾巴怎么还没熟,父亲还是坐在电视机前,不过是自己家的大彩电。
隔壁的哥哥又在放炮了,只是他再也没有找到当年那堆牛粪。
至于我,还是在灶房外砍着柴,只是挥刀的手,有了使不完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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