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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丨傅绍惠:爆米花(短篇小说)

类别:情感 发布时间:2025-05-25 06:58:00 来源:上游新闻

缙云丨傅绍惠:爆米花(短篇小说)

爆米花(短篇小说)

文/傅绍惠

这个故事年代久远,以至于忘记了故事的主人公姓甚名谁。当年,我大约十岁,现在,我已四十二岁。头脑中的记忆却犹如停在渡口的驳船,任江水潮起潮落,任铁锚锈迹斑斑。在漫长的记忆长河中,我这一生与那位爆米花手艺人的几次相遇,都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

然而,每每一个人独行在街道幽深的小巷之中,触碰到与“深秋”“爆米花”“年夜饭”……类似的词语,似乎有一股爆米花的味道从高高的、远远的、悠悠的地方带着寒意扑进鼻中,思绪也随之浮动起来。我想,无论这个故事的结局如何,作为一名讲故事的人,都应该完整地把它讲出来。

秋收过后,剥好的玉米粒在农人的院坝里晾晒着。色泽金黄,用手抓握,哗哗直响。

这正是爆米花飘香的时节!

母亲舀出几碗干透的玉米粒盛在簸箕里,仔细地翻找出带有虫眼破损的或者干瘪枯槁的。她用力揉搓掉玉米粒表面的飞屑,再一上一下颠着簸箕,大的圆的玉米粒滚向靠近胸前的一边,小的瘪的玉米粒则滚向另外的一边,不过是随手向外一掀,不中看的玉米粒便抛了出去……随后,母亲憋足一口气,直至脸红脖子粗,再用力一吹,那些细小的飞屑腾空而起,消散在周围。

经过母亲仔细捯饬的玉米粒,颗粒匀称,色泽鲜艳,模样标致。通常的吃法是用几粒糖精和玉米粒混合,这样的爆米花才更加香甜。

在聂家巷子的深处,我见着了爆米花手艺人的一家三口。

远远地,我望见一女的穿着青布素衣,体型偏胖,仰卧在一把木椅上;走近一瞧,女人被麻绳捆绑着,包括双手双脚。女人胸前的衣服敞开着,一边衣领翻卷着,另一边衣领滑落至肩膀……

这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一个女人竟然大白天衣衫不整!

我羞涩地低下头,慌乱地放下一袋子玉米,扭过头飞速跑开……“这孩子,怎么毛手毛脚、咋咋呼呼的……”同来爆玉米的李婶顺手把我拦了下来。

我指了指椅子上的女人,躲在李婶的身后不敢向前。

李婶见状,立即走近女人,用力地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然后慢慢地扣上了纽扣,一颗、两颗、三颗……又用手抹了抹她那粘上烟灰和泥土的脸庞,捋了捋垂在眼睑上的凌乱的头发。

“良菊啊,命苦的女人哇!”李婶忍不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这时,女人的面目一整个儿地在我面前摊开。圆脸,宽额,大嘴,死鱼似的眼睛。嘴角处藏有污垢,黑漆漆的一圈。原先呆若木鸡,这会儿见了李婶,竟然憨笑起来。

当李婶喊出“良菊”二字时,女人的呆滞的眼球似乎转动了一下,嘴角咧开,舌头向前延伸,发出模糊不清的齿音。

李婶转过头对我说,“傅家小妹,甭害怕,她不是坏人,只是脑壳出了问题,再说被绑着呢,也不会打人。”我挪动了一下双腿,再靠近一些,果然女人的脚踝处被麻绳勒出好几道紫印。

“她疼吗?”我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打探道。

“怎么会不疼啊!可是她是疯子,也许不知道什么是疼,什么是冷啊热的。”李婶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手帕,手帕里包着几颗水果糖。她拿出一颗,剥掉糖纸,喂到女人的嘴里。

“吃吧,良菊!甜的,抿抿甜!”女人似懂非懂地看着李婶,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李婶随手递给女人旁边的小女孩一颗。女孩大约七八岁,绑着一条麻花辫,头发枯黄,有些散乱,但很长,一直垂到臀部。小脸大眼,只是面色苍白。

小女孩接过水果糖,剥开后,凑近鼻子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再包好放进了口袋。

“等一会儿,给妈妈吃,水果糖可甜了。”

她随后自顾自地拉着一个小小的破破烂烂的风箱,“呼哧、呼哧、呼哧……”煤炉里的火苗蹿出来了“呼哧、呼哧、呼哧……”红的、蓝的火焰蹿得老高。她的那双手又小又瘦,手心手背染了煤炭,一团黑乎乎的。

爆爆米花的男人满脸的胡须,掩藏着其真实年龄。额头和手臂裸露的皮肤上有许多因烫伤留下的疤。一双眼跟老鹰似的,冷峻锐利。

男人先给我爆。他把麻袋铺好,在麻袋的尾部打上一个活结,压上一块圆形的沙石。压力锅在火炉上不断地转动,它的身子鼓鼓的、圆圆的,像葫芦。我忍不住想起,暑假里我们在野外把青蛙的肚子也烧成这样鼓鼓的、圆圆的。那里面却没有爆米花,只是一股子污腥罢了。

玉米粒炒好了,男人站起身,一只脚抬起,踩住锅口,一只手持锅,另一只手在栓眼处套一根铁棍,用力一撬,“砰”的一声巨响。玉米粒开花啦!热的、鲜的、甜的一股脑儿全部爆出来,满巷口都飘着爆米花的香味。

一股股热气将我们围绕,男人却冷若冰霜,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慌乱地把钱递给男人后,急匆匆地回了家。

萧瑟的深秋之后,漫漫长冬随之而来。和所有花儿一样,当严霜变得过于凄冷时,酢浆草便卷曲身体,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待春天,南归的鸟儿第一声啼鸣将它们叫醒。

除夕前夜,烧得通红的炉火上炖着腊猪蹄,乳白色的汤汁穿透酱红色的猪肉和深褐色的海带不停地翻滚着,翻滚着……热气冒出来的那一刻,肉香也扑鼻而来。肚子里,无数条馋虫被勾引,我和姐姐围在锅边,用极其虔诚的眼神望着母亲,恳求她能撕下一坨瘦肉,喂到我们的口中。油锅里也“滋滋”地响个不停,金黄的豆腐果子蓬松起来,在油面上打着旋儿;圆嘟嘟的萝卜丸子装满了筲箕;整条整条裹满面糊的泥鳅,炸得金黄酥脆……我把脑袋又凑了过来,抓起筲箕里的丸子、泥鳅胡乱朝嘴里塞。

每每如此狼吞虎咽之后,第二天吃团年饭时兴致全无,甚至于上吐下泻,于是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只听见风中人语飘动,狗吠鸡鸣,以及接连不断地爆竹声。

“良菊啊!你醒醒!娃儿她妈……”

在巷口深处一个废弃牛圈里,爆爆米花的男人在夜雾迷蒙中嘶声竭力地叫喊。那喊声尖锐得如同隔壁老杨头吹奏的唢呐一样,引来众人。

等大家伙儿赶到时,女人早已没了鼻息。脸越发的胖,越发的蜡黄,肚子也鼓胀起来,如灌满空气的气球,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便会像爆米花炉子一样“砰”的一声炸开,心肝脾肺、肠肠肚肚,全都要飞出来似的。

“珊儿,你妈死了,来给你妈磕个头!”

男人把女孩拉到女人的面前,她一声不吭,在她的眼里,母亲平日里也就这样儿,目光呆滞,没有丝毫表情。

男人跪下来女,也跟着跪下来。

“良菊,你安心地走吧,珊儿我会照顾好的,不让她挨饿,不让她受冻,不让她受欺负……”男人边说边用手抹上女人还未闭上的眼睛。女人闭上眼的那一刻,真像是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孩子不知怎的,拉着女人冰凉的手,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妈、妈……”

几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把父女俩拉了起来。邻舍里年轻力壮的汉子,用一床破烂的床单将女人的尸体包裹严实。一股恶臭源源不断地飘出,靠近的男人们不得不一边捏紧鼻子一边扯紧床单。

得到生产队长的许可后,两个男人用斧子劈下一块牛圈的门板,用来停放女人的尸体。女人裹着床单,虽然看不见面目,但比起生前的衣衫不整来说,似乎要体面得多。

男人们分别抬着门板的四角,冒着凛冽的寒风,一行人举着火把直向山头奔去。男人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面目不再冷若冰霜,鼻子眼睛皱在一起,一行行热泪从隆起的鼻梁摔砸下来,如同六月里的高坠的冰雹砸得人脑瓜子、脸蛋子生疼。

留在牛棚里的妇女们,点着三五盏油灯。明亮的灯光,照见牛圈里的每一样东西。她们找出女人生前最好的衣服给她的女儿穿上。小女孩已从惊恐中舒缓过来,任由这些陌生大妈们摆布着。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也沉浸在无限的悲伤里,幸好,今天她的衣兜里塞满了瓜子、花生、山核桃、柿饼,全是好吃的东西。此刻,嘴里刚啃完鸡腿,手里又在剥着橘子,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风继续地刮着,雪花发了疯似的忽左忽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纷乱而快速地坠落。接近零点,除夕之夜的烟火开始燃放。一朵,两朵……千百朵烟花在高空中盛开,如雨似星般颗颗坠落;一条,两条……千百条鞭炮齐放,声音如雷似电震耳欲聋。

随后的日子里,父女俩依旧靠着那破旧的爆米花炉子讨生活。

岁月在无声无息地流逝,它一面蚕食了聂家巷口的青砖灰瓦上飞立的檐角,一面又剪碎了小镇白墙红窗中绰约的风姿。在烟雨迷蒙的晨曦,白日慵懒的午后抑或层云飞卷的黄昏,偶尔不经意的一瞥,你总会发现有人在爆爆米花。只是在父女俩的旁边,时常多了一些和珊儿父亲差不多大的流浪汉。

上初中以后,小镇上的副食店多了起来,吃的喝的也多了起来,泡泡糖、快餐面、鸡蛋糕、娃哈哈、可乐汽水……我将每天省下的钱集中在一起,大约每个月能挥霍一次,把这些全部买下,进而对米花儿、苕果儿、爆米花之类的吃食不再稀罕,也不再特别留意街头巷尾是否有爆爆米花的手艺人了。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为何,这对父女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在外求学的三年,我尝遍了小县城里各种各样的吃食,却突然无比怀念起母亲做的极其简朴的一日三餐。当浓浓的晓雾把长江两岸红桃绿柳湿透,当冷冷的夜风把江南群山之巅的飘雪吹厚,那爆爆米花时“噼噼啪啪”的声响和母亲“鸡零狗碎”的絮叨交织在一起,沓梦而来。

一放寒假,我便迫不及待,早早地起床去街头巷尾打听哪里还有爆爆米花的。没想到在老地方——聂家巷子,时隔十年,再次遇见了那个爆爆米花的手艺人。

“啊!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形?”我心里惊慌得不行。

同样破损的椅子上,同样粗细的麻绳,以同样的姿势捆绑着一个瘦弱的女人。我不敢相信,她不是珊儿吗?爆爆米花男人的女儿!依旧是一副小脸大眼的模样,只是眼里寻不出一丝灵气,像极了她死去的母亲的眼睛——死鱼一般。辫子不见了,齐耳的短发,却相互打着结,扭缠在一起,上面粘了一些草籽和鸡毛,被反绑着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不是你女儿吗?你看她多可怜啊!”我不禁疑惑。

“没办法,她和她妈妈一样,现在疯疯癫癫,甚至比她妈妈当年还要疯得厉害。她会打人,尤其是见了像我一样年纪的老头,会声嘶力竭地用手打人,打不到人就用嘴咬。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说到此处,他忍不住仰面痛哭。

那个男人向我挽起自己的手臂,以前的烫伤依旧清晰,在一道道烫伤的疤痕中果然横躺着一些被类似猫狗的利齿撕咬过后留下的伤痕。“我更怕她伤到自己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男人又顺势指了指在一张草席上玩耍的孩子。是个男孩,大约一两岁,长得还挺结实,虽不会喊人,但会“咯咯……咯咯”地发笑。孩子的笑声纯净得犹如暴风山山尖上储藏的积雪,洁白无瑕,空灵的如同山涧中叮咚的泉水,清脆悦耳。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男人重复道。

“她嫁人了?她的丈夫呢?”我的心里多了一些怜悯,但更多的是怨气。

男人变得沉默,不再说话。

当男人站起身来,我猛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腿瘸了。一只脚的踝关节肿大、错位,我敢肯定他这里曾经骨折过,并且没有手术治疗复位。另一只脚膝盖不能弯曲,骨骼已经变形,两条腿基本上没有什么肉,青筋暴起。

我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年迈的残疾人忙前忙后,自己主动装好爆米花,再多给了他一倍的钱。

口袋里的爆米花热气未减,我却感到寒从心生,急切地抓了几颗爆米花喂进嘴里,却从丝丝甜味中嚼出浓浓的苦涩来。

回到家,母亲在挑选黄豆准备打豆腐。我把爆米花放在抽屉上,过来帮母亲。

“妈,在聂家巷口,那个爆爆米花的男人你知道吗?他的女儿结婚有孩子了,而且那个男人不知道怎么搞的腿也瘸了。”

“那是他自找的,活该。”母亲愤愤不平。

“他是在造孽,糟蹋了自己的女儿。他的腿是陈家包的村支书带领着村民打瘸的。听说是陈家包的一个五保户告发了他,他的女儿当时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显怀得很。男人刚开始还不承认,但也容不得他狡辩,荒郊野外的,只有他们父女俩在一块,弄大女孩肚子的不是他,还会有谁?况且还有人证,他自然赖不了他的罪行。陈家包的村民们在村支书的带领下拿着扁担、扫帚、洗苕棍一顿乱揍,那人才老实了,交代了罪行。可怜他的女儿了,好好的姑娘被折磨得和她妈一样成了精神病。要是我在场,恨不得拿刀宰了他!他不是人!是畜生!”

我想若是我的母亲当时真的在场,手边真的有刀,或许身体孱弱的她真的有无穷的胆量去刺他一刀。

原来如此,我开始也痛恨起那个男人来。可是心中难免会生出疑惑来:从男人冷峻锐利的眼神中流淌出的一股股慈爱,那绝对只是单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而且为什么他总说孩子是无辜的?

既然事实如此,我宁愿再也不吃爆米花了,也不愿意再看这个男人一眼。

回到家乡工作快一年了,每天小镇上发生的一切我似乎都了如指掌。有一天,一大群人却围在街心花园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吗?陈家包的村支书父子被抓了。”

“他们不是惩戒强奸犯的英雄吗?”

“就是他们!”

“派出所已经发了通告,老汉儿贪污受贿,包庇罪犯,他儿子才是真正的强奸犯,是他强奸了珊儿,还把她逼成了精神病。”

“可惜珊儿一家从去年腊月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我立刻朝着聂家巷口奔去,巷口空空如也,只剩下半张草席和几粒散落的爆米花。

作者简介:傅绍惠,巫山县大庙初级中学老师。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缙云丨傅绍惠:爆米花(短篇小说)

编辑:朱阳夏责编:李奇,陈泰湧 审核:阮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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