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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德斌
年味儿,越来越浓了。
黔北有谚:“大人盼挣钱,孩儿盼过年”,可年过半百的我,还跟个孩子似的,早早地就盼着过年了。
是因为从没忘记母亲大人常常念叨的那个年月里的那一个个“年”。那时候,我家每人每月凭票证购买的菜油猪肉,匀到一日三餐里,寡淡得形同于无,何况五个记吃不记打的孩子随时都如五个涸辙之鲋大张其口。盼过年,只有过年才能放开肚皮饱餐两顿荤腥,让“生锈”的肠子得到滋润。吃,就成了我们对过年最大的念盼,往往从眼前的年还没过完就开始盼起,并贯穿全年;这几乎是那个时代的人们共有的念盼。为此,哪怕平日里再是不宽裕、节省的人家,时令一过小雪,主妇们还是要热火朝天地腌腊肉、熏香肠、煮醪糟、蒸年糕,紧紧围绕着“吃”这个主题,忙活开来——那是“念盼”这个模糊的概念最为生动的呈现。
尤其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家家都会弄出七碗八盘七荤八素的一大桌来,为的是能从三十吃到初一,也即今年吃到明年,可谓“年年有余”。而且,在厨房忙碌着的母亲总要郑重地告诫我们:不准说不够吃,要说吃不完!其神情之严肃让我确信,这句话重要到事关我们这个七口之家来年一整年里的饥饿或是饱足。
那时候就感到,一年里经过那么多日子的盼望,都只是为了过年这几天,甚至就是为了年夜饭这一桌美食。那时候就梦想,要能天天都是过年,都有肉吃,而且是如母亲所愿的“吃不完”,该有多好!“少年不识愁滋味”,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桌美食真不知费了母亲多少心血。
大快朵颐吃罢年夜饭,抹着油嘴,打着香嗝,挺着肚皮,就心满意足地开始了守岁。要搁平日,我家是每晚必须九点前熄灯上床的,这不光是为了省电,也是为了扛饿。那时没有电视,更别说春晚了,就稀里糊涂地玩,往人堆里挤,往零星的鞭炮声里寻,寻得未响的哑炮则如获至宝。玩到半夜,就有隔壁同样玩得稀里糊涂的张五杨六结伙出去“偷青”。屋后就是农民菜地,黑咕隆咚里,管它青菜萝卜,搂上两把,撒腿就跑。虽说偷青是“合法”的民俗,但到底是偷,哪敢正大光明,却又是偷而得逞的贼贼的乐。
到底是人小熬不过夜长,瞌睡虫压趴眼皮,倒头即沉入梦乡。一觉醒来已过初一正午,懵懂地知道自己又大一岁了,就有了一个孩童淡淡的失落跟忧伤。好奇怪我们总是以过年而不是以生日来计量年龄。眼瞅着盼了一年的年就要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了,却还有念盼了好多好多的愿望没有理清、没有来得及在这两天里实现啊!于是,在失落与忧伤中,又开始了对下一个年的期盼。
后来参加了工作,在千里之外的苏北,每年春节临近就心里发慌,坐卧不安。晚唐诗人杜荀鹤有句:“团圆便是家肥事,何必盈仓与满箱”,黔北民间更是直白:“有钱无钱,回家过年”。心念一动,便按捺不住收拾行装,匆匆上路,哪怕几天几夜的舟车劳顿,也难以阻挡回家的激情亢奋。这时候,对于过年的念盼,已不是口腹之欲了,早年“吃不完”的愿望也已变成了现实里的寻常,但兄弟姊妹却已是远离父母、天各一方,过年念盼的便是回到父母所在的那个家里,那个亲人团聚、喜庆祥和的温馨氛围和万户承欢、千门盈笑的节日气息里。
那年春节前在成都转车,竟在同一列火车的同一节车厢里巧遇了在甘南工作也是回家过年的二哥,看着左右旅客惊异的眼神,我的心里却涌上酸涩的美好。奔劳经年,何以慰藉?是春节,是过年,让天南海北的游子和翘首企盼的父母妻儿感受到亲情的珍贵、生活的美好和人生的值得。春节,既是千家万户团聚的节日,也是我们这个民族情感认同的载体,这也是它在我们民族文化的血脉里延续千年而历久弥新的缘由所在。
回家过年虽然时间短暂,却足以让千千万万个疲惫的身心在亲情的欢聚与交融中得到休整、抚慰,然后满血复活,再带上亲人的嘱托和关于年的念盼重新向生活出发——出发即是为了回家、过年,哪怕脚下关山重重,前路江海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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