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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苏州日报
《苏州日报》2024年06月22日 A07版
□沈慧瑛
1929年7月6日,准备北上考大学的柴德赓送给陈璧子一把定情折扇,书写他创作的诗,有“惟有梅花识我心”之句。梅花指陈璧子,是他的空谷幽兰、终身伴侣、一生知己。1970年柴德赓过世后,陈璧子不遗余力联系他的朋友、学生抢救并挖掘他的书稿遗著,不负知音之情。柴德赓生前曾说没有“着意培养孩子学历史,现在看来,也算缺点,将来看小东如何了”。遗憾的是柴德赓的长孙柴念东(即小东)成年后读的是工科,幸运的是柴念东十余年来一直整理祖父的文稿、信札、诗稿、日记等,完成了《柴德赓点校新五代史》《柴德赓往来书信集》《柴德赓手稿集》《柴德赓图志》,参与了《史籍举要》《史学丛考》《青峰学志》等十余部书稿的整理、编辑、出版工作。因此,识柴德赓心者乃陈璧子及其儿孙们。自2013年以来,柴念东从柴德赓“娴熟书法堆积起来的文章、笔记、手札等书稿中逐步熟悉”祖父的治学方法、精神世界及社会交游,摸到了做学问的门径,用心编写了一部《柴德赓年谱》。《柴德赓年谱》是一代学人柴德赓的生平事迹的实录,也是一本研究柴德赓的工具书,反映了他潜心学问、尊师重教、才艺出众、热爱祖国而命运多舛的一生。
柴德赓出身于诸暨的一个耕读世家,自幼接受传统的私塾教育,学习四书五经,及至进入临浦小学开始接触新思想。他在临浦初中读书时,深受学识渊博的历史教师蔡东藩的影响,对史学与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29年7月毕业于杭州浙江省立第一中学,旋即考取北京师范大学,成为陈垣的学生,受到他的青睐,第一次考试就获得“极佳”的评语。柴德赓在京求学期间,克服经济困难,努力向学,曾作《寒冬夜读》诗:“黄昏把卷费沉吟,一字难安笔屡停。更鼓声残炉火冷,隔窗明月窥书灯。”黄卷青灯伴随他从青年走向中年,走向老年。他一生以读书为乐,1944年1月离开北京时写下“忍饥读书乐晨昏”的诗句;南下途中任教于洛阳进修班,并兼任第一战区司令部秘书,写日记:“目睹来日大难,方兴未艾,惟有读书自得。”1955年9月柴德赓赴苏州,刚坐上火车就打开手提箱,取出资料,对送行的刘家和说:“坐火车不能总躺着的,还是要看书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柴德赓要参加或组织各种政治学习,还要备课授业,但他一直坚守读书和写作,《记<永禁机匠叫歇碑>发现经过》《王鸣盛与钱大昕》《论欧阳修的<新五代史>》《从白居易诗文中论证唐代苏州的繁荣》《苏州灵岩山爱国和尚弘储》就在那样的环境下完成。读书、做学问是他一生所爱,明月一直隔窗远眺着那灯那人。
柴德赓是一位富有家国情怀的传统知识分子。早在浙江省立一中读书时,他就被选为杭州学生联合会(筹备)代表,参加学联组织的检查日货行动,到上海参加全国反日代表大会,抗议日本在山东济南制造的“五三惨案”。抗战爆发,身在沦陷区的柴德赓撰写论文《鲒埼亭集谢三宾考》,通过鞭挞晚明进士谢三宾的降清行为表达抗战史学思想。目睹敌机轰炸登封,部队撤退,他悲愤地写下《洛阳述怀》长歌,有“山河失屏障,畏敌如畏虎”“人生几清明,天涯涕如雨”等句,谴责国民党政府的无能,渴望着黎明的到来。1944年5月9日,柴德赓在日记中写道:“闻敌已据龙门,白马寺有激战。范蠡街中车辆拥挤,无隙可容,官兵所至,民无居室。念此僻乡,乃蒙此劫,为之不忍。”他又得知五十万官兵不敌15万日寇,遂作《闻龙门不守》诗:“五十万人受国恩,偏师一夜到龙门。千岩佛像都无首,谁见中原战士魂。”柴德赓一路西行写下多首诗,悲中原战败,哀人民流离失所,这一条路线正是安史之乱杜甫所经之路,思古叹今,杜陆豪情今犹在,正是他的心情写照。柴念东将柴德赓先生抗战时期的诗文悉心收录在内,表达一名学者的民族气节及其战乱时期的生活和思想,这也是广大爱国知识分子的缩影。
柴德赓作为教育工作者,关爱学生的学业与成长,尽到为人师的职责。上世纪五十年代苏州学生陈晶从河北师范学院地理系本科转到江苏师范学院历史系,对柴德赓讲的“中国历史要籍介绍”产生兴趣,贸然登门拜访、借书,从此受到柴老师的热心辅导和由衷关怀。陈晶毕业后从事考古、文物工作,柴德赓为她引见北大历史系考古专业苏秉琦先生,自嘲教不了学生了,后来又帮她从济南博物馆调到常州博物馆。柴德赓、陈璧子年轻时意气风发,参加学生运动,陈璧子十六岁就参加革命,因此他们同情进步学生,多次不顾个人安危帮助他们。地下党员朱彤为逃避敌人的追捕,曾在十个月的时间里断断续续住在柴家,最后与女友在柴家化装后,由柴德赓夫妇送到火车站,撤退到解放区。柴德赓的学生刘乃和之弟刘乃崇参加地下党领导的进步剧团,从事戏剧工作,受到国民党当局的注意,在柴家躲藏二十余天后安全抵达解放区。柴德赓对学生的这份情谊,犹如当初陈垣对他的厚爱,师生之间传承的不只是师道,还有人间真情。当年还在读大学的柴德赓想找份学术性工作贴补生活时,陈垣将《晋书斠注》的整理工作交给他,每月自掏腰包支付报酬。柴德赓与陈垣的师生情谊维持了四十余年,柴德赓扎实的学术根底和取得的学术成就,得益于陈师的传授,也得益于自身的努力,他成为陈门四翰林之首。
1955年9月,为加强地方高校学科建设,柴德赓调到苏州大学前身江苏师院,成为历史系第一代掌门人。他特别注意乡邦文献的收集与研究,阅读了范成大《吴郡志》、朱长文《吴郡图经续记》、陆广微《吴地记》、龚明之《中吴纪闻》、孙珮《苏州织造局志》、钱思元《吴门补乘》、顾震涛《吴门表隐》等大量苏州地方文献,并开展田野调查。赴常熟考察文物,发现“忠王报恩碑”;至玄妙观发现清雍正十二年(公元1734年)苏州府长洲县“永禁机匠叫歇碑”,此碑被誉为资本主义萌芽的实证资料。柴德赓在1956年第七期的《文物参考资料》发表《记〈永禁机匠叫歇碑〉发现经过》,轰动学界,尚钺、邓拓、黎澍、吴晗、翦伯赞、许广平、史树青等先后到苏州观看碑刻。1956年,柴德赓列席苏州市人代会一届三次会议,做了题为“迎接文化高潮的到来”的发言,内容涉及历史教育的意义、苏州地方史的整理与宣传两个方面。1964年,柴德赓撰写《论唐代苏州的经济地位》等与苏州相关的文章,为地方高校教师研究地方史树立了典范。
《柴德赓年谱》是柴念东依据柴德赓日记、友朋书信、诗稿、著作、遗稿、档案等一手文献,并参阅报刊资料,以及柴德赓师友、学生的回忆文章而完成的,内容丰富,资料翔实,考据严谨,是一部研究柴德赓道德文章和人生经历的重要著作。柴德赓交游广泛,日记中涉及人物众多,作者对人物逐一注释,成为本书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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