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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毕节日报
故乡的“山萝卜”
□ 王 庆

响水轰雷 (陈 曦 摄)
当杜鹃花在春天里伸了个懒腰,以天麻为首的中药材就跟着苏醒了,带着泥土芬芳的仿野生鲜天麻闪亮登场,频繁出入各菜市场,引来食客们的青睐,也勾起了我儿时的记忆,那些陪同父辈到山林里寻天麻的时光,如一股暖流从心间划过。
我的老家坐落在大方县长石镇一个叫“张大垮”的山梁子上,山挤着山,坡挨着坡,形成一条长长的山脉,山里的人们叫它“张大梁子”。长满各种灌木的山林里阴冷湿润,很适宜野生天麻的生长。小时候的我,总好奇地跟着父亲回老家寻“山萝卜”(野生天麻)。那时的交通还没有这么发达,每每回老家都要靠走路。清晨,拨开第一缕晨雾,我和父亲行走在回村的山路上,寂静的山野在缥缈的薄纱中若隐若现。沿着陡峭的泥巴路拾级而上,一缕缕阳光洒向山坳,柔风中,麦子拔节疯长,山野间浸润着麦香,贫寂的石旮旯里,耕种出希望的诗行。
父亲约上二伯,牵着马儿,挎上簸箕,沿着狭长陡峭的山路,朝着“张大梁子”的丛林深处爬去。二伯将马儿撵到林中草木茂盛处,便开始寻找“山萝卜”,哪怕草没膝盖、树藤缠绕,哪怕雾湿衣服、露湿鞋子,也丝毫不在意。经常游走在山间的二伯,知晓哪个林子里藏有“山萝卜”。在荆棘丛生且昏暗的林子里,一个个躲在灌木杂叶中的“山萝卜”被发现了。父亲兴奋地蹲下身子,用手刨开松软的泥土和草叶,刨出一个个像洋芋大小的“山萝卜”时,如获至宝。二伯一边咂着叶子烟,一边讲起小时候在山里寻“山萝卜”的往事。
那时候,村里的人们对“山萝卜”不大了解,幸得我爷爷曾进过学堂,又略懂中医,知道“山萝卜”能入药,少时的他们又常跟着老人家入深山采药,对“山萝卜”的藏身之地颇为了解。在青黄不接的日子里,二伯带着我的父亲,在林里寻得了“山萝卜”,在月夜里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拿出瓦罐煮着吃。说话间,二伯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束光,光里透着对大自然馈赠的感恩和敬意。二伯的耳朵有些聋,父亲一边刨,一边大声地回应他,两位老者的聊天像是在说相声,时而发出爽朗的笑声,从林木的缝隙中飘出,唤醒了沉睡的山林。他们在刨“山萝卜”的途中找到了儿时相依为命的情感,这或许是父亲和二伯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父亲做起煤炭生意,二伯家每年的烧火煤炭都由父亲供应。他估摸着二伯家煤快烧完了,将煤炭装进马车里,再拉到二伯家。二伯也尽可能地招呼父亲吃顿饭,他将平时珍藏的“山萝卜”用开水浸泡过后切成一片一片的,再放少许油煎出来,就成了一道称心的下酒菜。兄弟俩就着一小盘“山萝卜”,几口苞谷酒下肚,脸上泛着红光的父亲开始畅谈他人生的高光时刻。当年,他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追到小他20岁的四川女子做媳妇,还给他生儿育女,如今培养出三个研究生。这个女子也就是我的母亲。每每谈到此处,父亲的脸上总是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不知不觉中,半个月亮爬上枝头,父亲赶着马车,哼着山歌朝家奔去。
岁月悄无声息地走过,80岁的父亲又约着二伯进山了,他们在那片经常寻“山萝卜”的张大梁子里找寻“三窝苞谷地”,两个老头翻过一座座山,穿过一片片丛林,途中还寻得两棵“山萝卜”,却谁也没舍得吃。父亲弥留之际,二伯带着那两棵“山萝卜”进城来看他。我们将“山萝卜”炖了鸡汤,起初父亲怎么都不肯喝,在得知汤里有二伯带来的“山萝卜”,父亲强撑着身体喝了碗汤,露出久违的笑容。那一夜,父亲睡得很安详,那碗弥足珍贵的“山萝卜”汤,那两棵连着乡愁和骨肉亲情的“山萝卜”,成了父亲最后的晚餐。
转眼间,又到天麻成熟的季节。也许,故乡的山林深处还留下父亲和二伯艰辛与苦涩的足迹;也许,那些藏在山林里的“山萝卜”还在召唤着父亲和二伯;也许,父亲和二伯都不知道,那些年他们翻山越岭寻来的,藏在深闺人未识的“山萝卜”已走出了大山,绽放在乡村振兴的舞台上。它被勤劳聪慧的大方人经过人工繁殖后再仿野生种植,不仅产量提高了,质量也更好了,让老百姓的腰包更鼓了。天麻炖鸡、天麻饼、凉拌天麻、天麻酒、天麻粉等特色天麻食品,成为大方的一块块金字招牌,一个个仿野生天麻种植基地如雨后春笋,一代代大方人不遗余力地把天麻做成了集天麻科研、种植、加工及销售于一体的品牌产业链,“绿色消费品牌荣誉证书”“优质农产品”“中国著名商标”,一道道光环绕在大方天麻的头上,一曲曲云贵胜江南的赞歌正在“中国天麻之乡”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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