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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嘉兴日报
鲍廷博和吴骞都是清代的大藏书家,两人都是徽州籍,一个定居在桐乡,一个定居在海宁,以书会友、以友辅仁,遂成莫逆之交。
鲍廷博(1728—1814),字以文,号渌饮。吴骞(1733—1813),字槎客,号揆礼、兔床山人等。鲍廷博年长吴骞五岁,因得到皇家的垂注,以耄耋高龄被破例“赏给举人”,从而实现了由平民向士大夫的华丽转身,声名可谓显著。相对而言,吴骞因较早就放弃了科举之路,仅以“明经”终老,所以世俗的名声要略小一些。但他一生耽于典籍,遇善本更是不惜倾囊购归,曾得同乡马思赞道古楼、查慎行得树楼藏书,日积月累至数十万卷,其中尤以宋元名抄名刻为多,达五万卷,又精于校勘、勤于著述,实为清代乾嘉时期藏书界之翘楚。
以书会友
吴骞的拜经楼建于乾隆四十五年(1780),其名因袭自前辈学者臧庸的室名。鲍廷博在得知好友以“拜经”名其楼时,恰巧在老家徽州购得一幅明代画家郑旼所绘的《拜经图》,归来后遂以之相赠,以为祝贺。吴骞得画后,欣喜之余作了两首七绝以记其事。诗云:
学古名楼事偶符,故人携赠出天都。
只缘个里诗书气,不共烟云化绿芜。
三径荒烟带草青,千竿纡竹自娉婷。
主人未必全如我,不解穷经只拜经。
诗句中除了表达作者对挚友的感激之情,也一再流露出自己崇拜经典的旨趣。后来为了体现个人的藏书特色,吴骞又为藏书楼取名千元十驾,意指自己拥有千部元刻本书,以期与苏州黄丕烈的百宋一廛并美于世。对此黄丕烈曾交代:“予向名藏书所曰百宋一廛,其时海昌吴槎客闻之,即自题其居曰千元十驾。盖吴亦藏书者,谓千部之元版遂及百部之宋版,如驽马十驾耳。”
拜经楼落成后,吴骞愈加倾心于藏书和治学,在刻书上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藏书家陈鳣曾赞誉过其人其学:“吴槎客先生品甚高,谊甚古,而学甚富,著述等身,故不屑为流俗之文,夙共当世贤士大夫相往还,与之上下议论。晚年益深造自得,远近学者宗之。”不难看出,吴骞与鲍廷博有着多方面的相似之处,两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这就为彼此间的友谊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吴骞与鲍廷博一样,也是一位交游广博之士,与他们时相往来的都是一批共同的师友,除了黄丕烈、陈鳣,还有杭世骏、卢文弨、钱大昕、周春等名士。他们之中尤以吴骞与鲍廷博最为相知相契。两人相识于杭州,时间约在向四库馆献书前后。彼此借阅的最早记录是乾隆三十九年(1774)三月,吴骞回徽州祭祖,路过杭州,鲍廷博冒雨相送,出示新得的宋版《九经白文》,叙谈至深夜。吴骞有《雨渡钱江却寄渌饮》一诗记录此事。四月十二日,吴骞又到杭州从知不足斋借抄了宋代王应麟的《困学纪闻》二十卷,抄写工作是在西泠客舍中完成的。此书曾经全祖望、赵一清校跋,今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次年(1775),鲍廷博购得《王梅溪集百家注东坡先生诗集》和《唐音戊签》何焯评本,吴骞闻讯后,再往鲍府借抄得一份。乾隆四十二年(1777)秋,吴骞又一次向鲍氏借得更珍贵的王禹偁著《东都事略》(一百三十卷)宋刻本,还延请同邑的朱型与拜经楼自藏的一册影宋抄本进行了互校。吴骞为此作跋感叹说:“百卅卷之书辄复求将伯之助,予之勤惰于此亦可征矣。”对于鲍廷博所给予自己的帮助,吴骞是深自感念的。
鲍廷博定居乌镇后,因为与海宁距离相近,依托便捷的水路,两人的交往变得更加紧密起来。他们出行主要依赖于舟船,一条小桐溪将分居两地的朋友轻易地连接在了一起。就在迁居当年的乾隆四十九年(1784)夏,吴骞在一次拜访后写下了《夏夕,从小桐溪泛舟径硖石至乌青访绿饮道中即事二首》,为我们呈现了当时杭嘉湖平原梦幻般的江南景致,诗写道:
微凉生远梦,竹露月初明。
紫硖连星动,青溪浴鸟惊。
故人葛句漏,词客庾兰成。
萧瑟乡关计,何时感慨平?
渔火沿汀白,苹香到枕浓。
忽闻歌水调,知已出云峰。
草没乌墩戍,风传宋堡钟。
平明聊倚棹,隔岸见晨舂。
江南水乡的旖旎风光不仅触发了藏书家的诗情画意,也见证着彼此的君子风谊。这有可能还是鲍氏定居乌镇后吴骞的首次来访。
有时吴骞还会带着其他朋友一起去访问鲍廷博,比如次年(1785)三月小寒食那一天就偕同桐乡本地画家方薰泛舟乌青镇。吴骞有诗三首记录此事,其一写道:“蠹鱼堆里辟蚕丛,踪迹年来似转蓬。野水平桥寻宋堡,人间何处鲍清风。”末句后原注:“绿饮移居宋堡。”这里的“宋堡”位于乌青镇的南栅,如今乌镇的这一带仍保留着“宋堡弄”的地名,鲍廷博定居的杨树浜在其东面不远处。
以友辅仁
他们还一度相约“仿昔人岁月为书会”,每月一会,相互切磋学问。吴骞有诗记其胜:“尤喜鲍明远,岁月成交会。奇觚每传抄,秘册互钩寄。契勘敢辞劳,丹黄亦有致。犹惭闻见隘,谁与发聋聩。”随着交往的加深,借抄赠阅之事更是家常便饭。比如乾隆五十二年(1787)秋,吴骞先后从鲍廷博处借抄了元代吴师道所著《吴礼部别集》和宋代赵孟奎所著《分类唐歌诗》。特别是后一种,是吴骞寤寐求之而不可得者。鲍廷博在得知好友的需求后,即赶往苏州访书,虽然最终没能遇见宋版书,却在不久之后购得了扬州马氏玲珑山馆旧藏的六册抄本。吴骞得书后有文记其事,称“抄手端整,犹为中郎之虎贲”,欣悦之情,溢于言表。
嗜书之外,鲍廷博与吴骞均是性喜交游之人,经常相伴外出,或寻师访友,或寄情山水,陶醉于江南的诗情画意之中。他们曾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初秋偕画家奚冈一同拜访心上人山舫,吴骞有诗《同渌饮、铁生过心上人山舫》记其事,其中有“漫携三笑侣,言访六朝僧。竹暗还幽径,云深最上乘”等句。乾隆四十三年(1778)七月十六日,又应陈亦亭之招,与吴骞等集于湖舫观荷,诗酒酬唱,乐以忘忧。而据吴骞日记记载,乾隆四十五年(1780)二三月之间,鲍廷博与吴骞、卢文弨、陈鳣等往来更加频繁,或携伴到海盐武原访书,或同游杭城的湖山胜景,或相与鉴赏各家珍藏的书画名品,声气相求,风雅同在,快何如之。
吴骞有不少记录他们一同出游的诗作,如作于乾隆五十二年(1787)春的《同绿饮、家枚庵访杨慧楼进士于松陵,小集湖楼,王西庄光禄适至》,其中写道:“蹑屐下姑苏,扬帆径石湖。为怜扬子宅,可钓季鹰鲈。屏拓峰千叠,楼高酒百壶。此中容啸傲,身世一菰芦。”这是吴骞偕鲍廷博、吴翌凤同访杨复吉于吴江,巧遇王鸣盛时的诗作。作诗是鲍廷博与吴骞的另外一个共同爱好,他们之间的来往也多赖这些诗作得以记录其事。只是鲍廷博善于咏物,吴骞则以叙事为主,所以很少见到两人之间的唱和之作。但这并不是说两人在作诗这件事上就没有互动,因为鲍廷博晚年编成《花韵轩咏物诗存》后,吴骞就为此诗集题过五首诗,对鲍氏的夕阳诗进行了一番赞美。其一有云:“玉尺纱橱汗简量,白头涵泳尚青箱。定香亭下清风在,争看诗人鲍夕阳。”从中可知,鲍廷博曾以夕阳诗闻名当时,同题唱和者达数十人之多。
吴骞自述两人“以文字交垂五十年”,因为有了这样的交情,即使年逾八旬,依然走动频繁。就在嘉庆十七年(1812),鲍廷博时年八十五岁高龄,吴骞也刚刚八十岁。正月,鲍氏为珍藏的明刘绩《霏雪录》作跋;十月,因知吴骞亦爱此书,便以此善本慨然相赠。书上留有鲍氏题跋手迹和“世守陈编之家”等藏书印,吴骞得此好书,风檐展读,只见鲍氏的墨迹“笔画端谨挺秀,无异少壮”,感叹其“诚可谓熙朝之人瑞矣”。
这一年鲍廷博送给吴骞的还有元刻本《仪礼图》(宋杨复著)十七卷,吴氏得以据此核校自藏的通志堂刻本,其子吴寿旸有跋记之。吴骞也老当益壮,还于该年十一月从知不足斋借去了明刻本《荆南倡和集》(元马治、周砥著)一卷传抄,并附录其传记,使之更为精善。
他们在晚年愈发想念一位共同的朋友——卢文弨。在卢氏身后,鲍廷博牵头为之汇刻遗集,书刻成后一直没有人作序,鲍廷博便延请吴骞来弥补这个遗憾。序言写得情真意切,面对故交半数凋零,吴骞既高扬了卢文弨的治学精神,也为彼此间的深情厚谊作了总结。
次年,吴骞遽归道山。又过一年,鲍廷博也溘然长逝。但他们的风谊借着故纸墨痕,得以长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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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12-08 08: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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