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背影，挥不去的乡愁

本文转自：广西日报

父亲的背影，挥不去的乡愁

本报记者 骆 怡 八步区融媒体中心记者 谭小荣 实习生 吴奕琳 联合报道

王星满父子在挖淮山。

王星满是渔民，也是菜农，勤勤恳恳大半辈子。 本文图片均由本报记者 骆 怡/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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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骆 怡 八步区融媒体中心记者 谭小荣 实习生 吴奕琳 联合报道

“夜寒残梦觉，隔水听晨钟。”2月1日天刚亮，记者来到贺州市八步区贺街镇长利村时，看见早起的人们已经在菜地里忙碌开来。

夜里刚下过雨，沿着湿滑的田埂，王富贵和父亲一前一后去挖淮山。淮山的藤蔓被架子撑起来，一排一排齐齐整整，像一幕幕珠帘，而淮山就深埋在珠帘下的泥土里。

也不多话，父子俩隔着“绿珠帘”，自顾自埋头挖起来。“你看，它们会在土面上露出尖尖角，沿着这些根须往下挖就可以了。”王富贵告诉记者。

这不是一项轻松活，只见他们紧握U形铲，常常要进深1米，才能将一条淮山从土坑里抽出来。同时又不能出蛮力，以免伤及淮山。尽管自小就跟着父亲学会了这项技能，但论工作效率，30岁出头的王富贵远不及他父亲。

贺街镇被称为“百年菜乡”，盛产淮山、马蹄、莴苣、苦瓜等蔬菜。长利村的田地被两条江河相隔开来。一条大宁河，一条贺江，给这片狭长的土地源源不断提供养分。全村土地平均到户才1亩出头，但这里没有一寸土地是浪费的，全部种满了农作物。

王富贵的父亲叫王星满，今年58岁，体格壮实，至今仍是家里的顶梁柱。孩子年幼时，他晚上到江河水库里打鱼，清晨将打到的鱼拉到市场卖，然后再下地干农活。每年2月种下苦瓜，5月收获，6月种淮山，12月开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今年淮山市场价格不错，每公斤可以卖5元左右。也因为要赶着种苦瓜，所以得抓紧时间挖出来。”王星满说。靠着这1亩多地和一艘渔船，他建了楼房，将两个孩子拉扯大，生活日渐富裕仍耕作不辍。

长利村党支部副书记王仕清告诉记者，在这一片土地上，王星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他不是个例，而是绝大多数。他们世世代代以田地为生，勤勤恳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换取土地常在、持续产出。正是因为这一群人，撑起了“百年菜乡”的称号。

王富贵在广东搞货运，有了自己的事业，前几日刚完婚，了却了父亲一桩心事。每次回家，他都跟着父亲去干农活。这种勤恳，是一种体谅，也是一种传承。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晌田去，丁壮在南冈。”王富贵告诉记者，雨季来临时，江河水不时会漫灌到田地里，他从小就有跟着大人抢收的记忆，也深切地明白，如果不牢牢扎在泥土里，一季的辛苦就会付诸东流。

中午12时，父子俩收拾东西返家。走在田埂上，父亲的衣服裤子、长筒水鞋上满是泥巴。他扛着铲子的背影，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王富贵一生中挥之不去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