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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新华日报
南京私房菜
孙红卫
芦蒿是南京菜市场一年到头都可以买到的菜,一堆堆码得整整齐齐。和绿油油的上海青、菜薹等绿叶菜相比,芦蒿有着一种专有的青碧颜色,剥了皮儿,里面的秆子柔嫩,青翠欲滴——这大概是早春的颜色,总让人想起春水初涨、草色青青的情景。
事实上,在过去,这是一道只有春日才可获得的美味,属于地道时令菜。东坡先生诗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蒌蒿即是芦蒿,说的就是吃芦蒿的春季。东坡是著名老饕,几行诗有荤有素,搭配得极妙。据说,他是在南京尝到了芦蒿的滋味。
关于“不时不食”,陆文夫先生曾如此写道:“食物必须应季,这是规矩,正所谓‘醉蟹不看灯、风鸡不过灯、刀鱼不过清明、鲟鱼不过端午’。”按此说法,芦蒿是春江水暖时味道最佳,过了季节只能等到秋季收割了当柴烧了。《诗经·周南·汉广》里有“翘翘错薪,言刈其蒌”,“蒌”是芦蒿,讲的是割芦蒿秆子,讨好姑娘的故事。不过,感谢农业技术的进步,现在一年四季都有芦蒿吃。
南京人极爱芦蒿。全国人民都知道他们嗜食野菜,菊花脑儿、马兰头、地皮菜,只需报菜名般数一数便能让一个南京人口齿生津。若要从中挑出一个心头好的话,估计很多人会选芦蒿。芦蒿在这里被亲切地称作“蒿子秆儿”,享受了儿化音的待遇,就像四川人嘴里的“苕尖儿”。它可以单独成菜,拍了蒜子清炒即可,用来炒肉丝、炒咸肉、炒豆干也别具风味,尤其是拿来炒臭干子。炒芦蒿讲究猛火快攻,铁锅烹热油,猪油、鸡油为上,也可用油色不重的“素油”——不然会“夺色”——一般按秒出菜,盛到盘子里青得惹眼儿,特别有“镬气”。这是非中国传统的铁锅不能做的菜。
对于南京人来说,芦蒿不仅是一道菜,还是一份不与外人道的乡愁。2013年,一个离宁多年的朋友回宁,我请他在下关靠近中山码头的一个老馆子吃饭,前后点了三份蒿子秆儿炒臭干子,喝了一斤苏酒,真是妙不可言。相较于折耳根这类味道比较排外的“地方菜”,芦蒿的味道更容易被初试者接受。它既有蒿类植物的特殊香气,又有一种专有的奇香。汪曾祺先生称,芦蒿的香味“就好像坐在了河边,闻到了新涨的春水的气味”。
因为生于江边,芦蒿天然的具有“江湖野逸”的味道,让人心生渔樵、春江、苇渚等一系列意象——它是一种极具诗意的菜,总能勾连起春服既成、江畔垂钓的画面。在南京,芦蒿以八卦洲最有名,这座长江之心的小岛自然是神仙之地,出产的芦蒿的滋味和长江的水土、金陵的气候都有着莫大的关系。正因为八卦洲得风水之优势,故春江水暖之时,便可以有芦蒿的美味。
许渊冲先生译东坡诗,将“蒌蒿满地芦芽短”中的芦蒿译成了“weeds”(野草)——估计是为了和芦苇(“reeds”)押韵,可以说是为了取韵做了很大的牺牲,也说明老先生或许没吃过芦蒿,因而不太清楚一不小心丢失了什么美味。要是请南京人来译这首诗,估计绞尽脑汁也要换一种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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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02-23 07:4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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