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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岳阳日报
□曾玉平
如果要给人生设定一个出发点,就我来说,炭坡里无疑是首发地。
我曾试着百度过“炭坡里”,想查查她的来历,结果湖南境内有两个“炭坡里”,一个是我曾经学习生活过两年、地处湘北的岳阳市平江县上塔市镇“炭坡里”,一个是远在株洲市石峰区的“炭坡里”,但两地简介空无一文。我也曾向老家当地的贤人名士打听过“炭坡里”的来历,回答也含糊其辞:“可能是以前烧炭的地方吧!”
我穷究“炭坡里”,是一种深情,更是一种怀念,是一种魂牵梦绕、难以忘怀的岁月记忆!
我难忘“炭坡里”,缘于,那里留有我青春激扬的印记;缘于,那里留下了我夙兴夜寐的汗水;更缘于,那里是我追逐梦想并使梦想成真的福地!
1977年,是一个春望在即、振翅欲飞的年代。 这一年的下半年,14岁的我,带着几分懵懂、几分腼腆来到这个离当时公社所在地——上塔市咫尺之遥的小山窝,学校就在这小山窝的平地上,三面环山,山上散落着参差不齐的几片松林、几蓬杂草。我上的是冬塔中学高中一年级,那时,小学初中办在大队,高中办在公社。暑期就风传我初中毕业考试成绩颇佳,入学我果然被任命为班长。
提前应考摸实情
1978年的夏天,为了让我们增加应战高考的经验,适应高考的氛围,学校决定让几位学习成绩较好的同学提前参加1978年的高考。根据学校安排,我报考理科,提前参加了高考实战。
为了备考,学校全力以赴给我们“加餐”,恶补未学的课程;我自己也是“后有扬鞭更奋蹄”,没日没夜地做题、背书;无奈基础太差,临时抱佛脚,心诚仍无用。记得考数学的那天下午,外面瓢泼大雨,屋内水滴涟涟,监考老师让大家避开雨漏,适当集中,我趁势扫了一眼四周考生的试卷,也都空空如也。
一场混战下来,经验倒是有些,但成绩实在难看,我记得除了化学上了40分,其他都惨不忍睹。
这场提前参加的高考,虽然败下阵来,却给了学校和我自己一个最大的警示:应该重新审视和选择自己的学习方向。“小试牛刀”的结果表明,我学理科不行,缺件太多。这才有了1978年的下半年,学校分文理班,我被编入文科班的学习经历。
坚定就读文科班
将我编入文科班,应该说是学校的一个明智选择。我自小学开始,一直对数学、语文有兴趣,成绩也较好,但物理化学似乎缺少这根弦,总也学不明白。当时的学校领导何概湘校长、何种玉教导主任应该是对我的情况作了仔细考虑的,我也很乐意学文科。
但不同意见总是有的,记得有一次下课后,李耐青老师把我找到办公室,劈头就问:曾玉平,你怎么学文科?你数学那么好,学文科不是浪费了吗?再说了,学文科,高考就冇得几个可以报考的学校嘛!我不知怎么回答,就啜啜地说了一句“学校让我学我就学”,但心里是下定了学文科的决心的。
其实,李耐青老师当时是学校里文化水平比较高、见识也是比较广的老师,他的意见是有道理的,也完全是为了我好。只是我当时理科基础太差,想走文科的捷径罢了。
余味绵长那“炸肉”
在冬塔中学上学的两年,是我家里生活比较困难的时候。当时,我和三个妹妹都在上学,家里就父亲一个全劳力,而且当时家乡还未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还是生产队的大锅饭,我家是队上有名的“超支户”。
1979年的上半年,为了全力备战高考,我和几位有希望冲击高考的同学就住校。说是住校,也就是每天放学后不回家了,继续在校做题背书,晚上课桌一拼就是床了。
住校吃饭是个大问题。母亲总是让家里省着吃,也要给我多带点米,外加一袋干茴丝。回到学校,将大米和茴丝用钵子一起蒸,茴丝浮上,不多的白米饭在下,只好先苦后乐,吃完茴丝,再慢慢享用那几口白米饭。每每想起这种心酸事,我不由得更加怀念母亲。
那年月,“炸肉”自然是个稀罕物。所谓“炸肉”,用北方话说就是炸面团,不过面团里要放盐、葱花等佐料,讲究的要和饼干粉一起揉,如果再放一点腊肉丁,那真是“此味只应天上有”。“炸肉”自然是大席才有的,普通人家过年也不一定能吃得上。
我记得那是高考备战最紧张的1979年上半年的五六月间,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们正在教室做题,突然外面飘来一阵香味,有同学嗅觉灵敏,在嘀咕“食堂在泡炸肉”,不少同学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约摸个把小时,曾湘舫老师端来一个钵子,里面满满的一碗“炸肉”。曾老师说,大家歇一会,吃点东西吧!当时大家虽然眼睛都盯着放在讲台上的那碗“炸肉”,但谁也未动,似乎“目无此物”。当曾老师转身离开教室,刚一出门,大家就一拥而上,好在都算文明,动作慢的也都被多抢的匀上一块。这个场景已经过去了40多年,我总觉得像是发生在昨天。那“炸肉”的味道,至今余味绵长,胜过后来吃过的多少佳肴!
张榜意外是名校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初试高考后的一年苦读,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喜悦。高考成绩出来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上了重点大学录取线。1979年高考还是百分制,文科考六门,即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英语,但英语不计入总分,我记得总分考了350多分,数学考了90多分,上了330分的重点大学录取线。
惊喜的同时,如何报考又是一个难题。我自然是两眼一抹黑,但老师们在绞尽脑汁,为我们选择学校和专业。为了填报一个适当的学校和专业,老师们也在多方咨询。记得有一天,曾湘舫老师领着我和几位上了线的同学,到一位在湘潭大学教书、正回乡休假的老师家中请教。那位老师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根据我的考试成绩,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建议:报考武汉大学图书馆学专业。其理由大概是,武汉大学是重点大学,离家也近,图书馆专业相对偏冷,容易录取。我自然是完全接受了建议,记得我填报的第一志愿就是武汉大学图书馆学专业,第二志愿填报了西南政法学院法律专业,当时我一表舅在县公安局工作,觉得以后干政法很好。为了确保能录取,我最后连县师范都报了,目标还是跳出农门。
1979年的夏天,我是在惊喜、期盼中度过的。一个阵雨刚过的下午,我正在村前的江边扯猪草,大妹妹兴冲冲地跑来叫我:“哥,快回去,公社来电话,说是要来给你送大学录取通知书。”我问是哪来的,妹妹说是北京的,我说不可能,肯定搞错了,妹妹说回去就知道了。
我急匆匆地赶到家,邮递员已到我家,正在向我父母道喜。我接过信函一看,确是中国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时虽说没有表露出“范进中举”式的狂喜,但内心的喜悦难以言表。
意外被人民大学录取,后来我才听说原委。说是那年暑期全县召开教师大会期间,县教育局将高考成绩比较突出的学生的报考情况进行了梳理,对一些考得好报得低的进行了调整。我可能是由于数学考得比较好,结果就给我报上了中国人民大学统计专业。从此我人生的航向就驶向了“数海”,学了一辈子统计,与数字打了一辈子交道。
懵懵懂懂闯京城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高兴劲还没过,发愁的事就来了。首先是路费如何解决,当时长沙到北京的火车票,学生半价是14.5元,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时上班的公职人员月工资也就30来元。其次北方寒冷,需要添置棉衣被子等。母亲找到在县粮食局工作的大舅帮着想办法,大舅帮我介绍到南江镇粮站做小工,赚点路费。在南江镇粮站,有幸结识了邹石林叔叔,是他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照,最后还是他自己掏钱,给我凑足了路费。我还记得,当时粮站盖房子工地的包头,好像是昌江人,当听说我已考上人民大学来赚路费时,把我从挑砖上屋、颇具危险性的活调换为地面搬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
那年,人民大学由于校舍原因,开学时间推到了10月份。一切大体准备就绪后,我就要启程去北京了。怕路上耽搁,家里让我提前走。我先在县城的大舅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大舅将我送到他长沙的朋友家,请他朋友托同事当天去北京带上我。在火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受托的二位叔叔坐我对面,对我关照有加,第二天的下午就到了北京站。本来是跟着二位叔叔出站的,不知什么时候跟丢了。我记得是下午阳光灿烂时出的站,一直逛荡到华灯初上时,还没个着落,心里很有些紧张。折腾到天全黑了,终于遇上一位热心的老大爷,将我送上了车站附近的电车。好不容易到了动物园,又是两眼一抹黑,幸好遇到一个福建叔叔送子上人民大学,我跟着一路进了学校。就这样,一个人懵懵懂懂闯到了北京,在好心人的关照下,开始了求学、工作的人生历程。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离开“炭坡里”,已是整整43年了,当年的青葱少年,已是“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回首过去,从“炭坡里”出发,一路学习、一路拼搏、一路前行,不曾懈怠。这些年,既有遨游“数海”的艰辛,也有穿梭苗乡侗寨的收获,更有奋战塞上江南的喜悦。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总能想起“炭坡里”那山坡、那和风、那绵雨,那所学校、那些同学、那些老师,甚至那钵“炸肉”……我想,我与“炭坡里”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作者系平江县上塔市镇人,原任国家统计局总统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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