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的老哥俩

本文转自：人民铁道报

胡艳波 何佳曦 李福多

“这雪不大，可持续时间挺长的，道岔要清一清了。”1月10日，“三九”第二天，德仁站站长叶金海一边在行车设备检查登记簿上登记，一边向列车调车员申请禁止行车的调度命令。随后，他穿上厚厚的棉衣、棉裤、棉鞋，戴好帽子和手套，拿起笤帚、铁钩铲和铁锹全副武装走出站舍。刚一打开门，大风裹挟着雪花直往屋里扑，叶金海赶紧把住扶手用力关紧房门，迎着大风雪走向500米外的道岔。

德仁站是内蒙古伊阿铁路线上的一座五等小站，隶属海拉尔车务段。这里四周空旷，没有人家，坐落于草原深处的偏远小站只有4名职工，两人一个班，七天一换班。小站每周开行一趟路用通勤客车，货物列车两三天通过一趟。承担着伊敏索木至辉河间铁路运输任务的小站，看着不起眼，却十年如一日，像一颗螺丝钉铆在草原深处的铁路线上，风雨无阻。

当日，叶金海顶着风雪来到1号道岔，不久前刚刚清理干净的道岔再次被大雪掩埋。他看了下风向，拿起铁锹站在上风口，先将线路附近的积雪铲平，再挥舞笤帚将道岔上的积雪扫干净，最后蹲下身子，拿起铁钩铲用力清除道岔缝隙间的藏雪。碰到不好使用工具的地方，他就摘下手套，徒手把雪掏出来。

德仁站方圆百里都是大草原，夏季俨然一幅风光辽阔的草原美景，冬季却十分艰苦。白毛风时常把大雪刮到线路上，保障线路畅通和运输安全是小站人的神圣职责与坚守初心。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叶金海终于将道岔积雪清理干净。他起身使劲儿揉了揉冻僵的膝盖，拍打着连冰带雪的手套和身上的雪花。收拾好工具，他又顶风冒雪走向1公里外的2号道岔。

今年58岁的叶金海家住内蒙古牙克石，每次上下班通勤要到海拉尔中转。为此他每次接班前，天不亮就要出门赶车，下了班回到家也是后半夜。如此披星戴月的通勤生活，他坚持了整整10年。和他搭档的职工名叫杨玉泉，两个人都性格内敛。20多平方米的行车室，偶尔响起的只有电话声和调度设备铃音，很是安静。去年，老杨查出股骨头有问题，叶金海就主动包揽了小站的杂活。尤其是冬天，站舍需要烧锅炉取暖，叶金海一个人将60吨的煤推进仓房，每天用小车推四五车的煤到锅炉房，第二天再把烧完的煤灰推出来，忙个不停。叶金海说：“小站就是家，给家里干活、家人干活，我甘之如饴。”

在大风雪中连续除雪两个多小时后，叶金海疲惫地返回车站。杨玉泉已经把晚饭做好摆上餐桌。圆滚滚的酸菜馅饺子，自家带来的酱牛肉，热乎乎的羊肉汤，喷香！看到叶金海进屋，杨玉泉赶紧帮忙接过大衣、帽子和手套，放到暖气上烘烤，又在羊肉汤里倒上些胡椒粉，招呼着叶金海赶快喝上一碗驱驱寒。

小站里真是暖和，望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和漫天的飘雪，老哥俩静静吃着饭。无声无言默默相伴，寂寞辛苦却异常温暖。这里的甜，外人不知；这里的暖，是永不言弃坚守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