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将展“北宋书画精华”，李公麟《五马图》《孝经图》聚首

澎湃新闻获悉，“北宋书画精华”大展将于11月3日在日本根津美术馆展出。从根津美术馆官网可知，此次展览将包括中国北宋时期代表画家李公麟两件传世名迹《五马图卷》《孝经图卷》，北宋人物画名迹《睢阳五老图》册页中的《毕世长像》等多件珍贵名作，以及日本寺院珍罕宋代佛画等。

宋代是中国书画史上巅峰。从日本中世纪（1185-1573年）开始，日本的中国艺术鉴赏家就开始珍藏南宋（1127-1279年）的作品。此外，在平安时代晚期（11世纪和12世纪），北宋时期（960-1127年）的作品也几乎同时被带到日本。到了近代，随着清朝结束和中国艺术品外流，日本的企业家们开始积极收集中国艺术品，认为它们至少应该留在亚洲。他们的收藏使更多北宋书画精品流传到日本。

日本根津美术馆 ©Nezu Museum

展览举办地的根津美术馆是为保存和展示东武铁道社长、根津家族第一代根津嘉一郎（1860~1940）收集的日本·东方古美术品收藏而建造的美术馆。“与众共乐”是第一代嘉一郎的愿望，继承其遗愿的二代根津嘉一郎于昭和15年（1940）创立财团，第二年根津美术馆开馆。如今，根津美术馆馆藏艺术品约7400件，其中包括7项国家宝藏、88项重要文化财产和94项重要艺术品。

据艺术媒体展玩消息，此次“北宋书画精华”展源于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教授板仓圣哲先生多年研究与筹划。2004年，板仓先生曾在根津美术馆策划“南宋绘画——才情雅致的世界”展，可见其对中国美术史领域的关注时间之久，致力之深。而此次展览的举办，则将再度聚焦中国宋代艺术。对于展览，根津美术馆表示，“以中国北宋时期代表画家之李公麟的梦幻真迹《五马图卷》九十年后再现为契机，将同时代名品汇聚一堂。”

展览海报

从美术馆官网可知，此次展览将包括中国北宋时期代表画家李公麟的梦幻真迹《五马图卷》，借展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李公麟传世名作《孝经图卷》，以及北宋人物画名迹《睢阳五老图》册页中的《毕世长像》等多件珍贵文物。

北宋时期，李公麟是无法绕开的名字，他被是“白描”宗师，被誉为“宋画第一人”。其中，李公麟的《五马图卷》存世900余年，流传有序，原为清宫旧藏，上世纪二十年代流入日本，二战后一度被认为已毁于战火，直到2019年，东京国立博物馆在“书圣之后——颜真卿及其时代书法”特别展中突然展出由匿名藏家捐赠的《五马图卷》。

2019年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展出的李公麟《五马图》

《五马图》以白描的手法画了五匹西域进贡给北宋朝廷的骏马，各由一名奚官牵引。画中无作者款印，前4马后，各有黄庭坚签题的马名、产地、年岁、尺寸，卷末有黄庭坚“李公麟作”题跋。这些由西域诸国进贡的骏马，马名依序是“风头骢”、“锦膊骢”、“好头赤”、“照夜白”，第五匹马佚名，经考证可能为“满川花”。五位奚官前三人为西域装束，后两人为汉人。

板仓圣哲先生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五马图卷》是存世唯一一件显示了北宋绘画所能达到的高再现性与高表现性交融的作品——它一方面重视所描绘对象的再现性，另一方面则表现出文人画家对笔墨表现效果的追求，这是北宋绘画最重要的两个方向。”

李公麟《五马图》（局部）

李公麟《五马图》（局部）

而李公麟的另一件名迹《孝经图卷》则藏于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也即将来到根津美术馆与《五马图卷》相聚。《孝经图卷》是依据《孝经》所绘的十五段图说式画卷，行楷书书写《孝经》中摘录的内容，线描法绘配图，书画合璧形式以起到劝诫作用——宋时，孝道是时人所推崇的儒家标准之一。

李公麟《孝经图卷》，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李公麟《孝经图卷》，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李公麟《孝经图卷》，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据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解读，李公麟的《孝经图卷》有“刻意克制”，几乎没有设色，图像与《孝经》文本内容在长卷中交替出现。《孝经图卷》不仅用来体现《孝经》本身，李公麟用他的艺术批评、规劝和颠覆，对宋代推崇的孝道进行了微妙的评论。与绘画一样，《孝经图》上的题文也以传统的形式呈现，表达了对回归简单美德和平淡生活的追求。此卷曾经董其昌收藏，卷后还有其题跋四段，他认为，卷上所书经文为李公麟传世书法真迹。

李公麟《孝经图卷》（局部）

李公麟《孝经图卷》（局部）

除了李公麟的两件名作外，此次展览还将展出的《睢阳五老图》中的《毕世长像》。《睢阳五老图》册页全图目前分藏于北美，其中，《毕世长像》藏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此册描绘的“五老”指杜衍、王涣、毕世长、冯平、朱贯五位大宋朝中重臣，辞官后寓居南京睢阳（今河南商丘睢阳），彼时五位老臣均已年至耄耋，常晏集赋诗，时称“睢阳五老会”。画中，杜衍、毕世长、朱贯肉身部分的轮廓线粗细变化大而鲜明；相对于此，王焕、冯平像的线描则较柔软。根津美术馆述，《睢阳五老图》“展现出北宋时期绘画所能逼近现实的极限水平”。

睢阳五老图 毕世长像 纽约大都会艺术美术馆藏

同时，此次展览亦将展出日本关西书画收藏重镇中极为重要的“山水画三杰”，即黑川古文化研究所藏五代董源（传）《寒林重汀图》、澄怀堂美术馆藏传为五代至北宋初画家李成的《乔松平远图》和大阪市立美术馆所藏的北宋燕文贵的传世名品《江山楼观图卷》。对于燕文贵的《江山楼观图卷》，“这幅作品让观者仔细观察遭受大风大雨侵袭的山水的细节”。

此外，展览将呈现日本有邻馆所藏传北宋许道宁的《秋山萧寺图》。该画作被认为是北宋山水画主流李成传派经典画作。京都高桐院与大和文华馆，将分别呈现国宝级画作宋代李唐《山水图》与宋画珠玉小品北宋赵令穰（传）《秋塘图》。

燕文贵《江山楼观图卷》（局部）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展览还将呈现一批来自日本寺院珍罕宋代佛画，它们中大多在宋时通过僧人间交流郑重流传至日本，秘藏于寺院中千年，被奉若神物，极少示人。如京都仁和寺所藏国宝《孔雀明王像》，被认为是现存最为华丽的北宋佛画之一，美术馆称该画作”使用粗细略有不同的线条和细腻的渐变色，使整幅画具有坚实的真实感和立体感。”而京都清凉寺所藏《十六罗汉图》也是日本存世稀少的传世北宋初期绘画；同样来自清凉寺的还有秘藏于佛像体内千年的北宋《灵山变相图》；此外，还有传承北宋版画真实样貌，同时亦为版画史上重要之作，南禅寺所藏《御制秘藏诠》。

日本根津美术馆官网

除绘画外，即将展出的书法作品里亦有不少名迹，包括永青文库所藏黄庭坚《经伏波神祠诗》，米芾早年代表作《行书三帖卷》，蔡襄答仁宗赐御书的笔札《楷书谢赐御书诗表卷》等。其中，《经伏波神祠诗》是黄庭坚晚年的代表作之一，他在其中书写了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一首诗，并加上了自己的后记。

日本平安时代（794-1185 年）的贵族们喜欢用进口纸张制作精美的诗集，并将其作为礼物相互赠送。即将展出的《古今和歌书序》的书写纸为北宋时期制作的装饰纸。

黄庭坚《伏波神祠诗卷》

日本根津美术馆

展览将展至12月3日。

（本文综合自根津美术馆官网，展玩及澎湃新闻此前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