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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遵义日报
赖青松
父亲走得早,母亲成了一个孤独的老人。
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伴侣说走就这么走了,带走了一些悲伤,带走了一些快乐。母亲孤独,是因为没有了日子里和父亲的拌嘴,没有了委屈时父亲的将就,也没有了枕边的窃窃私语,一切都并不习惯,所以孤独。
孤独的人其实并不快乐,但在回味快乐的点滴时母亲的确是快乐的。我很少和母亲聊天,每当正儿八经地聊起来时,她总少不得提起父亲。每每提起父亲的过去,她心里多少有些暗自窃喜,但从母亲眼角泛起的那一波已经愁了很久的眼泪里又看得出是无比的忧伤,这忧伤一定是对父亲的念想。母亲好几次与我说,父亲在的时候对她很好。
母亲回味着父亲的爱,所以快乐,在回味中怀念着父亲的爱,所以孤独。
听母亲讲,父亲年轻时很有些气力,后来一合计和母亲经营起了打铁持家的铁匠铺子。数一数又要到开春腾土的日子,父亲开始计划修整铺子。从火炉开始,挖来黄土浇上水再和上一些不知名的料,铺好炉桥,把黄泥堆在炉桥的两侧,磨平泛出了油亮的光色。风箱是个圆筒盒子,若是还能再用,至多用竹条捆紧即可,若是漏风,那就只能重新做新的。抽风助力杆的一端固定着一个圆盘,沿着圆盘的边缘扎满一圈鸡毛,这是用来尽量避免漏风用的,另外一端做一个把手固定在助力杆上,用以抽拉之用。然后将风箱两端的圆形盖子边缘用牛粪敷好,这样风箱就做好了。生铁墩子还在,恢复原位即可。万事俱备,父亲左手拿钳,右手拧小锤,母亲双手握着大锤各就各位愉快地帮衬着左邻右舍修锄打镰。母亲还要抽拉着风箱燃起火炉,父亲把铁板插入炉子的煤火中翻滚,助其凤凰涅槃。
待铁板烧红到熟透的样子,再用铁钳夹出来平整地放在墩子上,然后母亲和父亲就“嘿着嘿着”地将铁板捶打成一个个新的物件,像锄头钉耙啊,镰刀斧锤啊,犁头环扣啊等等。但凡是农家用得上的家什,没有父亲打不出来的。讲到这,母亲那个笑早已装满了欢喜,末了一声叹息,那叹息里又是装满了孤独。
父亲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但因为过于严厉,并不被同辈的兄弟待见。他是这家族的兄长,眼里向来是容不得沙子,更是见不得族人不懂规矩,即便是犯点鸡毛蒜皮的小错也容不得,会让犯错者受些并不值当的惩罚。在他看来是要把这个大哥当得像个大哥的样子。
母亲还给我说起过父亲年轻时因意气用事发生的一件事情。因为家姑同别人吵架,两个女人之间的口角之争升级为“漫天凤爪舞,片片桃花开”的打架气势。原本是为劝架,竟演变成了吵架打架的参与者,父亲因气不过动手了。以父亲的为人,于外人来说,没有触碰他的底线断然不会动手的。
母亲年迈,我们已不再允许她去做些零活,所以在大哥一家外出打工这些时日里把她接进了城。老人家对城市的陌生就像她十八岁时看见陌生男子那样的不自在,比如进屋要换鞋、睡觉时要换睡衣——这些在农村是不时兴的。好在母亲尚也知道入乡随俗,一半我们教,一半她自己看,渐渐地也兴起了这些“规矩”。
在余下的岁月里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以为母亲会很习惯,不料她总是站在窗前眺望,然后独自悄悄地擦拭着眼睛。好几次我问她是怎么了,她总是说“眼睛落渣渣了”,我有些不耐烦地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度,问她:“妈,你是不是又想回去吗?”她回我一句:“是噻,你们又不送我回去,在这里我都要闷死了。”
我知道她还是很怀念她从前的背篼,怀念同她一起上山下山干活的同伴。若是在农村老家,她从来不会担心明天没有事情做,从来也闲不住,生怕谁把挖草药、采茶叶的活给做完了。所以她拿起干活的家什,拔腿就往土里钻,很乐意地用力气换一些碎零钱,然后裹在衣服的夹层里,此时的她是极快乐的。
很多时候我也想回乡,回去就不想再回到城中,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回去了。家中的壮牛已换了主人,居住的房屋也被贴上了“危房”二字,大哥一家为了生计和侄儿的教育都外出务工去了。
回头说我这个小家庭,我这一双女儿怎会陪我回乡下去呢?至于妻子,恐怕更是没有任何的希望,休想打动她回去的念头。这种种的因果关系就是我们不想送母亲回去的缘故,虽然母亲认为还能自己生活,可我们并不觉得她还硬朗。
母亲老了,她在孤独中快乐着,更在快乐中孤独着,只有在回想起以前的往事时,才能稍微自我欣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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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5-12 11: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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