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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黔西南日报
一个地方的文明程度取决于这个地方文化的积累,文化积累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一代代人不懈的努力。当文化积累到一定高峰时,就一定会孕育出杰出的人物。而这一切又都与教育密不可分,正如梅贻琦先生主持清华时所说的那句耐人寻味的话,“一流的学府不在于是否有大楼,而在于是否有大师。”的确,一个学识渊博而又人品端庄、师德高尚的大师实在如凤毛麟角,难遇难求。
人们往往把目光投注在那些地位显赫的成功人物身上,而对于为他们扎牢根基、引领他们步入殿堂台阶的导师却往往淡忘。近代安龙就曾拥有过这样两位名师,应该是值得地方人士景仰和骄傲的事;但由于地方文化一度出现断层,竟鲜有人知,不能不让人感到几丝遗憾。
这两位名师,一是张蔚斋,一是张鸿藻。
蔚斋先生名国华,他出身书香世家却不专攻举业,他博通经史但不固守书斋,他培植出名公巨卿竟甘于淡泊。一卷行囊,一路吟唱,以文名而享誉黔中。
在安龙县城北门坡顶端那对石狮子下,有一条短巷与景家巷相连,这条弯如箕斗的地方名叫“筲箕弯”,蔚斋先生的故居就在这里。张家世代业儒,在家里设帐授徒,他的父亲张万春就是一方名儒,一生未离教席,教书之余就吟诗作赋,留下《寿山诗集》四卷传世。
蔚斋先生深受父亲影响,考中副榜后不以科举仕途为务,而是潜心学问,酷爱著述。张锳来安龙任知府后,听闻蔚斋先生之名,相邀晤谈,对他的人品、学问极其钦佩,当时正焦虑几个儿子无业师指导,想不到这僻远之地竟还有如此良师,于是将张之洞和他的兄长之潕、之清、之渊及弟弟之澄、之涌一齐拜入门下为受业弟子,把他们郑重托付给蔚斋先生。为了使他们能博采众长,多方面学习知识,张锳又聘请了贵天乙、曾叙笏二位先生来共同执教,贵、曾二位先生也是城里的名儒。三位先生或工诗文,或工书画,或工经学训诂,张之洞在诗词楹联、文章写作上的造诣就得益于蔚斋先生,他十岁开始习作诗文,十二岁时刊印诗文集《天香阁课草》,这些文字都是在安龙读书时写作的,他的学术功底也是在这一时期所奠定。
蔚斋先生看似形貌尊严,终日正襟危坐,其实性情和霭,学生们对他最初畏惧,继而尊敬,后来亲爱。投在他门下的弟子很多,后来有的出仕为府、州、县官,有的成为学者,其中的佼佼者便是张之洞、鹿传霖和景其浚,两位军机大臣,一位钦点翰林,因而有“宰辅业师”的赞誉。
同治年间,地方遭遇战乱,蔚斋先生避乱离乡,他背着行囊,游走于各地,每到一地必考察当地的历史人文、民风民俗、名胜古迹,然后写下一首或几首诗歌,总共写了250首,集成一卷《贵州竹枝词》。蔚斋先生的诗歌明白晓畅,朗朗上口,韵味隽永,雅驯耐读。如写安龙陂塘海子风光的:“蒲菰绿映海坪天,出水荷花别样鲜;十里香风红粉聚,采莲歌动采莲船。”写黄草坝(兴义县)赶场情景的:“语音清软是黎峨,苗锦成时市上多;排草盌糖携箧卖,红楼儿女唤幺哥。”写新城(兴仁)民俗的:“家家儿女纺棉纱,民聚川湖俗尚华;竟日机房歌唱满,疎灯茶馆话生涯。”
此后,蔚斋先生应学界延请,到省城贵山书院任主讲,终老于任上。在此期间,他潜心著述,辑成《蔚斋诗抄》三卷,《咏物诗》《咏雪诗》《红叶诗》各一卷,《诵诗多识录》一卷,《读诗求问录》二卷,《回变纪略》一卷,《虎口馀生吟草》一卷,同治、光绪年间文名享誉黔中,其部份手稿现仍藏于贵州省图书馆。
我曾经试图去寻访过他的故居,看似乎能发现些什么。那地方已是面目全非,上世纪八十年代已成为单位宿舍。由此想到去云南丽江旅游时,当地印制的导游图上醒目地标注着云大历史系教授、史学家方国瑜先生故居字样,不由感慨万端。
那么另一位名师张鸿藻的境况又如何呢?
光绪二十八年(1902)一个秋日,在招堤金星山禅房,一群年轻人在此聚会,他们都是安龙才俊,在此设宴祝贺张鸿藻中举回乡。张鸿藻,字显模,这位二十岁的年轻人风度翩翩,不仅学问超群,见识亦不凡,历来是同辈们的翘楚。大家都认定他会像几位前辈乡贤那样,沿着举人、进士的道路一路攀升,以非凡功业而荣耀乡里。由于咸丰、同治年间十多年的战乱,地方元气大伤,百业凋敝,文化教育更是一落千丈,道光年间的辉煌早已风光不再。
众人饮酒赋诗,不一会纸上落满了酣畅淋漓的墨迹。诗作的内容几乎都是给张鸿藻祝捷,譬如黄经纶的“中秋月朗攀丹桂,上苑春深夺锦袍”;谢言章的“知君本有凌云志,直上天桥万丈高”等等。众人看张鸿藻的诗,他写的却是“空谈时事终无补,不擅逢迎且放歌”“谁抱经天纬地略?竟教寰海不扬波”这样的诗句,众人愕然不解。僻处小城的同窗们怎会知道此时张鸿藻的心思,他心里早已是风雷激荡。在省城应考这些时日,他阅读了大量时新书报,接触了几位同样受新思潮影响的读书人,眼界大开,思想上已有了新的境界。
不久,张鸿藻考取官费留学生,到日本去学教育,成为安龙第一位走出国门看世界的读书人。在日本,张鸿藻加入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从事反清革命活动。学成归国后,在省城官立法政学堂任教,着力培育革命青年,并与张百鳞、周素园等一批革命党人成立“自治学社”,旨在传播革命思想,推翻清廷统治,张鸿藻被推举为首任社长。
张鸿藻又一次回到故乡。在安龙县城北大街一座幽深的宅院里,他招集了蒙养正、许可权等几位同窗,组织起自治学社兴义府分社,秘密开展反清活动。这幢二层木楼至今仍矗立着,深藏在喧嚣浮华的背后,木柱壁板被历史的烟尘浸染得一片灰黑。在这条街上,同时代的房屋几乎荡然无存,它却奇迹般仍矗立着,仿佛要告诉世人什么。这里曾栖息过鸿藻先生,曾是一群风华正茂的知识青年纵谈国事,给安龙古城沉闷的天空透进一丝光亮的地方,世人不识,不知还能矗立多久?
鸿藻先生虽胸怀凌云志,但毕竟是书生。他参予策划组织了贵州辛亥武装起义,成立大汉贵州军政府,却被封建遗老勾结地方军阀所颠覆,不得不避祸逃亡。他曾与另一同乡志士韦杵在昆明发动“二次革命”,讨伐窃国大盗袁世凯,却又被新军阀利用,他长叹一声,卷起行囊回故乡。他对政治已经厌倦,决定安下心来为家乡培植一些可用之材。鸿藻先生学贯中西,思想开明,阅历丰富,见识宏博,讲课生动有趣,深受学生爱戴。日后成为兵团司令的王伯勋将军,就是此时的学生,他在回忆录中谈到在故乡的学习生活,满怀深情称赞鸿藻先生是最受同学们欢迎的先生。
二十多年前,我应邀参加《贞丰县志》审稿会,认识了贞城名宿刘灿文老先生,他告诉我一些张鸿藻先生的事。他曾经是鸿藻先生的学生,当年有幸和几位同学来安龙迎请先生,他说,鸿藻先生埋骨于贞城,弟子们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如今,灿文老先生也已作古,但他为张鸿藻先生作了一篇传记刊在《贞丰县志·人物志》上,使后人不至忘记这位为贞城培育过不少人才的名师。
在故乡安龙,能知道鸿藻的,或许只有镌刻在招堤景区牌坊上那副“我从日本归来,漂大海,渡长江,经许多无边风月,还是此间极佳;人到招堤览胜,怀招公,建亭阁,真正是有爱河山,于斯千古留名。”的对联了。
作者:陈翰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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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11-06 08: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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