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自然中与孩子们一起脉动

本文转自：来宾日报

在大自然中与孩子们一起脉动

——读“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小先生》

□ 王阿丽

《小先生》，一个亲切的书名。封面草地上一朵朵若隐若现的小白花淡雅悦目。这本书共有83篇散文，记录了作者在里下河地区度过的15年乡村教学时光。这些文章为我们展示了一系列有趣的乡村学校故事，在这些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到日常生活中的植物和动物，它们在作者的描述中“跃”出，在大自然中撒泼，构成一幅幅爱与美的纸上课堂和操场。

在这本书里，前一秒还沉醉于孩子害羞时两只招风耳红得像色彩鲜艳的红蘑菇的幻想中，没过多久，一个脸红得像梅红纸般的忸怩男生又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而那个说话不多、有点冷、喜欢咬铅笔头的男孩，他的笑容就像昙花一现。

作者喜欢用动物展现孩子们的顽皮和好动。课堂上，一个不太爱抬头看黑板的孩子，像惊魂未定的兔子，竖着耳朵听课；走路像山羊蹦跳的男生，竟然“吃”掉了自己的布鞋，让布鞋长了双眼睛；在歌咏比赛中，孩子们的纯真童音如灰椋鸟般飞向远方；看翟先生写字时，围成一圈像一群蜜蜂一样的学生，等等。这些孩子活灵活现跃然纸上，仿佛听到了他们成长的足音，伴随着大地年轻的心跳，在自由飞翔。

本书采用双重比喻和拟人化的手法，作者把一只愣头愣脑撞进教室的麻雀，形容成睡眼惺忪的学生走错了教室，孩子们的心一下子像麻雀一样乱飞。不难想象，这堂课被一只麻雀搅乱了。作者还生动地描述了学校里的杂树，它们看起来像一群长相不同的学生手拉着手，又好像是一群不听话的学生被罚站，在反省思过，想着想着就生了根、长了叶。

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那个崇拜“骑自行车的人”的“拐腿学生”，在作者和其他孩子们的帮助下，这名学生终于学会了骑车，他骄傲地抬着头，目视着前方，像一只冲出教室的麻雀，更像一只怒飞的雄鹰。对于这名学生，学会骑车的喜悦、自豪是不言而喻的，这只冲出教室的麻雀，“冲”出的是自卑，是重生。自此，他展翅飞翔的不仅是麻雀的天空，更是雄鹰高飞的天空。

作者以其独特的眼光和写作技巧，把孩子们比作大自然中的种种景象与物象，无论是在地面上奔跑还是在空中飞翔，不管是在土壤里长出来的还是墙角边出现的，都透过大胆的想象，深入刻画孩子们的顽皮、可爱、野性和活力。书中还有许多精彩而有趣的描述，让读者既有美的享受、艺术的感染，又获得知识上的启迪和教益。

读第四遍时，我解出了封面上“五朵金花”的内涵。在作者的学生中，有五个夭折的孩子，他们的离去让作者心痛。作者常常幻想着他们只是走到远方的草原去了，他们盛开在草原上，盛开在小先生的心里，也盛开在读者的心中。

掩卷沉思，我不知不觉间把书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花香呀，再一次带着油墨香扑面而来。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论何时，捧卷而阅，好似把春天捧在手心，在大自然中与小先生和孩子一起脉动，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