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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皖西日报 王莉莉
天黑得早,骑行在梅山路上,突然有了秋意。是那翻飞的梧桐的宽大的叶子,从空中飘下来,在地面翻卷着,让我想起了我的大舅,他的叶子也被风吹落了。这样的秋天,大舅春天种植的红麻要砍要剥要晒,大舅在屋后地边点的南瓜可以摘回家烀着吃,蒸着吃,做南瓜粑粑吃了……可是,大舅却真的不在了。
大舅年近九十,守着家,守着田地菜园,陪伴他的是一条大黄狗。儿孙们在城里打工做生意上学,隔三差五回来看看他,过年过节则像候鸟一样飞回飞离……远在南京的表哥是清晨看监控才发现大舅倒在院子里的地上,大舅到医院时已经不省人事了——脑中风,经过ICU抢救才转到普通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后表哥才打电话给我妈妈,说大舅想看看她。
我和姐姐陪着妈妈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大舅还是半昏睡状态,不怎么认得我们,妈妈喊他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后来,妈妈说:“大哥,你安心养病,等出院了我回家去看你。”就在妈妈准备离开时,大舅一把抓住妈妈的手——他应该还是听懂了的。
大舅总是喊我妈“兰子”,哪怕我们都长大了他也改不掉。兰子只要带个口信,他就来了:砌猪圈,修锅台,在墙上给鸡群掏个门……我爸是个书生,体力活一概不会,我妈非常勤劳,喂猪喂鸡种菜都想做,遇到不会干或干不动的活就想起她大哥。有时候不需要口信,比如春秋天要挖菜地的时候,大舅就主动来帮兰子了。大舅出院一周后就去世了。
大舅去世那天,妈妈去大舅家了。我在家陪腿脚不太灵便的爸爸,爸爸吃了一口饭,放下筷子,靠在藤椅上长叹一声说:“大哥身体那么好,怎么就去了呢?”大舅二舅喊我爸一直都喊“妹婿”,二舅跟我爸喜欢喝酒划拳抽烟聊天,大舅则笑眯眯地喝着酒,很少说话。吃饭前大舅喜欢给兰子添火,陪兰子说些田地里的事。爸爸总是先敬大舅一杯,劝大舅多喝几杯,不过大舅喝酒安静,很快喝好了或者去找活干,或者去厨房陪兰子说说话。喝过酒的大舅脸颊红红的,特别精神,他本来就精瘦精瘦,喝过酒更是神采奕奕。
大舅的身体确实很好,七十多岁都还可以在村里的瓦匠队里做小工——抬水泥板。后来小工头禁止他抬水泥板,让他拎拎水泥浆,他还不愿意。近八十岁出去打工,看到厂里废弃的木柴头,想到给兰子引炉子好用,还挑回来两袋。
大舅“五七”时,我陪妈妈去的。妈妈没怎么哭,她说:“你大舅有福,死时没受到罪,死后就不要那样累了。”道士给大舅迁的“库”不大,也不华丽,但是有堂屋厅屋小院,也足够大舅住了。妈妈不太满意,说大舅的库里,屋前没有荷花塘。我安慰说,大舅是闲不住的,他自己会挖一个的。那天,太阳炽热,烧“库”时刚好来了一阵风,瞬间,花红柳绿的纸扎的屋子就化为了灰烬。烧库的空地一旁是绿油油的稻田,稻谷已经灌浆;一边是郁葱葱的红麻地,红麻粗壮结实,已经打了很多花苞。妈妈面对稻田站了很久,那稻谷和红麻,都是大舅春天播种、栽种的……
去给大舅上坟,大舅“丘”在屋后,临时用砖块堆砌的仅容棺材的密闭的小空间,要“丘”三年后在“交大寒”才能安葬,才能入土为安。我想,这个仪式,大约是为了慰藉子孙吧——毕竟,想念极深时,这个“丘”可以提醒,逝者尚未走远。
其实,不需要“丘”的提醒,旁边牵扯拖拉的藤蔓上已经结了好几个南瓜,当深秋霜降,南瓜的叶片藤蔓枯萎,厚重敦实的南瓜就是一个提醒,这片土地曾经有一个多么勤劳朴实的老人。大舅,是真的不在了,像秋天的叶子一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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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12-14 11: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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