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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天门积雪》
傅山《狄梁公像赞》
《三立祠传》书影
三立书院的前身是河汾书院,而河汾书院的前身是晋阳书院。也就是说,先有晋阳书院,后来改名河汾书院,之后又改名为三立祠,即三立书院。再之后,三立书院又改名晋阳书院,与令德堂同为山西大学的前身。书院名称在改,地址历经府衙之东、右所街、侯家巷,而400多年来,傅山在三立书院的故事仍为后人追忆。
最早的晋阳书院在府衙之东,创自何时,尚不得知。到明代时,因其地势湫隘,与书院不相称,改为提学道。正德年间,马卿督学山西,曾想恢复晋阳书院,因时机不成熟而未果。
明嘉靖八年(1529)朝廷革除镇守中官制度(即太监监军之制),中官衙署空出来,巡抚台署迁入,又空出旧台署。嘉靖九年(1530)冬,曾任山西督学副使、升任山西按察副使的遂宁人陈讲,经请示时任巡抚黄钟、巡按王道同意,在巡抚衙门旧址上“洒扫其堂,揭其表坊,曰河汾书院”,把晋阳书院之名改为河汾书院,仿洙泗伊洛之风,意在“宗乡哲、启后学”。又把原来署内后边住人的地方和侧房改为50间号舍,精心挑选州县弟子150人来此学习。嘉靖十年(1531)王献巡按山西,首先视察书院,并与巡抚黄钟商量增修,摄分守事副使李崧祥、曹嘉和分巡佥事畅华协力襄赞,阳曲令陈价总理其事,教谕张三畏具体经理。从八月初到冬十月,创尊经阁五楹,藏有六经、历代史与百家之言;增号舍50间;相邻建祠,祀奉文中子王通、文正公司马光、文清公薛瑄三位乡贤;东边还建起督学署,所谓“宫墙聿新,物采咸修,家塾党庠之遗制不泯焉”,期于“河汾之教殆益盛矣乎”!(唐龙《河汾书院记》、马卿《河汾书院记》)
万历七年(1579),张居正当政时,以为“黉宫育才之地,非济贫养老之所”,奏毁天下书院,河汾书院废。傅山曾于此事有过自己的意见,以为张居正所议为至言,“使此议恒行,世界那得顿尔”。
万历二十一年(1593),声绩颇著的魏允贞(1542~1606,字懋忠,号见泉)以右佥都御史抚晋,慨然以兴学右文为己任,在太原府城西南右所街(今旧城街一带)建祠:“得风后以下至伯夷、叔齐十有七人,位南向;名宦自叔向以下至我朝吕文简公十有八人,西向;乡贤自董狐以下至薛文清公十有六人,东向;寓贤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别为位,居乡贤上。”这与一般书院主祀尧、舜、禹、汤、周、孔等有了变化。魏允贞题名“三立祠”,集士讲读,避开书院之名而恢复书院之实。三立取于《左传》“立德、立功、立言”之意,魏允贞作《原学》一篇示诸生,有云:
学之道惟有知行两端,人之为学惟有求知求行两事。孝弟谨信,行也;学文,知也;义与授命,行也;见利见危,知也。博文,所以求知也;约礼,所以求行也。多闻见未尝不博,知择识未尝不约。学尽是矣,果有难知难行者否?(《原学示书院中诸生叙》)
其时,赋闲在家、曾做过布政使的太原人王道行(即傅山笔下的龙池先生)作《三立祠记》,详述建祠经过,祠成,“为堂五楹,扃以枨阑,缭以周垣,前起绰楔,望之岿如也。祠后为书院。”赞曰:“两省前后诸公,同德一心,翼宣文教,盛矣。”当时,晋王还出五十金犒赏这一工程。
其后,提学副使王三才在魏允贞的指授下,“移三立祠于深处,洞开重门,东西建席舍五十楹,门、皂房各三楹,而厅楼号房悉如旧”。太原知府关廷访,阳曲县令梁之垣、主簿刘嘉宾经始其事而董理此役,“计费几四百金,取之岁考长物,不烦民间半菽”。王三才还寄望诸生:
执经而穷理,吐词以抒心,遵伦理而悟本原,放之四海而心可通,率之日用而事事有据,如日中天,如川流地,上下昭察,跃然心目,闻此以立言,履此以立德,扩此以立功,即古先哲所称不朽,何以加焉!(《重修三立祠增建考厂记》)
万历二十七年(1599),三立书院声名达到一个高潮:庚子科乡试,书院学生中举50多人。
不幸的是,26年后,三立书院又遭停办厄运。天启五年(1625),把持朝政的魏忠贤矫诏“毁天下东林讲学书院”,三立书院随着著名的东林书院一起,被迫中断了讲学活动,祀事淆乱,荒废经年。
转机在九年之后的明崇祯七年(1634),山西先后来了两位地方大官。一位是提学佥事袁继咸,一位是巡抚吴甡。此时的朱明王朝正处于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之际。吴甡来晋后,重水利,固省防,兴教文,大力支持袁继咸整饬文教,恢复书院,培养急需人才。崇祯九年(1636),在袁继咸的主持下,三立书院得以重新开院。吴甡作《重修三立书院碑记》,阐明魏允贞遗意,称赞“晋理学甲天下”“愿学士大夫之宦斯土、生斯土者,相与绍仲尼之道,大皋、夔、稷、契、伯益之勋,以再见唐虞三代之治,则天下万世之福未有,暨是余之心也夫,是余之心也夫”。他又点定袁继咸著《三立祠名贤传》并为之作序,以为“士君子修身见世,道先正乎趋舍”,“德、言、功三者,皆足不朽,而功与言之不朽,犹附德而立”,并于“晋士大夫与士大夫之仕于晋者”寄予厚望。
也就在这一年,而立之年的傅山与以后成为他好友的戴廷栻、白孕彩、薛宗周、王如金等三百学子被录取入院深造,袁继咸看过傅山的文章,认为傅山是“忠孝人,置第一”,三百学子也公推傅山为书院祭酒,即首席讲师、主讲师。
此时的三立书院虽然是沿用旧名,但实质已与以往有很多不同。袁继咸把书院奉祀的名宦乡贤50余人增加到71人。
另外,在“课艺”上,除了设置经学课程外,还开设了河防、攻守、财用等“经济”课目,即经世济民之课目。这表明,新恢复的三立书院更注重实功、实学的办学宗旨。
三立书院作为山西省培养人才的最高学府,在袁继咸的主持下,一时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新气象。袁继咸“立法严而用意宽”,主张“士以廉耻气节为端,有廉耻然后有风俗,有气节然后有事功”。在生活上,他将“节余俸薪,全数捐赠贫寒生徒”。在学习上,他以文章、气节谆谆勉诫学生“先德行而后文艺”。
三立书院相对宽松、开明的学习氛围,培养了一批像傅山一样的思想自由、性格坚贞的学子,“丙子秋,登贤书者十居七,元魁皆公首拔士”。崇祯十年(1637),袁继咸遭诬告弹劾,被“械送来京勘问”。傅山组织领导一百多生员,徒步赴京为袁继咸鸣冤,进行反对奸臣的斗争。历时数月,最终取得胜利,名震天下,被誉为“山右义士”。
其后,袁继咸赴任九江,纂修万历《太原府志》的山西阳城人、司徒张慎言撰《督学袁公去思碑》,表彰袁继咸侃直廉静,“奉朝廷之法洽,以父兄子弟之情,提圣贤之精神,通帖括之志气”“悚革后先愧耻奔竞之习”,感慨“教之所系,固不重欤”!张慎言曾给傅山留下很深的印象。崇祯三年(1630)庚午乡试时,18岁的傅山曾看过张慎言寄其子张履旋一柄扇子上面的题诗,首句为“交友休从意气生”。饱经忧患之后,傅山从最初的疑其不然,“渐渐知所谓意气者,皆假为名士之弊,坐此败露者实繁。始知前辈皆实实历过,才以此等句教子弟也”。
傅山曾写过《性史》一书,大约就在三立书院求学时期。据傅山自述:
贫道昔编《性史》,深论孝友之理,于古今常变,多所发明。……兼以近代所闻见者,去取轩轾之。二年而稿几完,遭乱失矣。间有其说存之故纸者,友人家或有一二条,亦一斑也,然皆反常之论。
这部充满“反常之论”的著作虽在战乱中遗失了,但后人从傅山此后的思想、行为也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豹。傅山在政治上反对权贵专断,主张改革弊端,在学术上反对理学空谈,主张实功实济的思想,就是在三立书院求学时形成、定型的。
蔡懋德出任山西巡抚时,明王朝已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仍于崇祯十六年(1643)四月重开三立书院。时年37岁的傅山,虽没有任何功名,却因其品行、学识为当世认可,也与武乡知县魏权中、绛州举人韩霖、平阳举人桑拱阳等一同被聘为主讲,讲战、讲守、讲火攻、讲诚明道统、讲财用、讲防河。傅山虽被蔡懋德任命为诸生中的祭酒,却不屑空言,也不肯穿起绅士衣服去讲学,只是按期参加集会,听过之后却感到蔡公所言有些迂阔,不足以起而行之。傅山试图力行挽救之,四处奔走,甚至化名作童谣,印制张贴,号召守城。崇祯十七年(1644)二月八日,李自成攻陷太原,末代晋王朱审烜被俘,蔡懋德在三立书院自缢而死。
随着明朝灭亡,地势湫隘的三立祠愈发“燹燐颓圯,不堪改为”。清顺治十七年(1660)季秋至次年暮春,抚晋六载的白如梅,在太原府城新南门内侯家巷,购地新建房舍70间,恢复三立祠,“驾高阁以祀先贤”,其志在“祈进后学也,光前烈也,为国树人也,俾顾名思义也”。这一年,傅山54岁,移居松庄,冬天母亲去世,也许无暇关注与其有精神纽带的新建之三立书院。
《三立祠名贤传》是傅山当年在书院读过的,此时,毅然自立、无丧所守的他已是75岁的老人。方其时,刘梅和傅山同为《重镌宝贤堂帖》作序,然未见他与刘梅之交往。傅山是否得知刘梅重刊了他年轻时朝夕浸淫的名贤之书,从1660年三立书院重修到他去世的20多年间,是否来过“君子以朋友讲习”的三立书院,未见有载。但从魏允贞、袁继咸到蔡懋德,三立书院三任主持者都为“清操绝俗”“忠直敢谏”之士,毫无疑问深刻影响了傅山人格气节的塑造和养成。
康熙十三年(1674)甲寅仲秋,傅山过祁县访戴廷栻,登丹枫阁,看到自己十数年前的题壁诗:“太原人作太原侨,名士风流太寂寥。榆次颇谙有孙盛,昭余不信产温峤。”傅山怆怀往事,晚间住在戴廷栻的殊亭,竟不能寐。第二天早起,在殊亭的双松下徘徊,忽然天色晦暗,大雪落树,就像刀刃一般,给他一种特别奇怪的惊心之感。傅山回屋从书架上检得戴廷栻《枫林草》残编读过,感其俱带冰雪气味,深于寄托,至情感人。傅山略加澄汰,为戴廷栻编成《枫林一枝》,并为之序,有云:
自袁师倡道太原,晋士咸勉励文章气节,因时取济,忽忽三十年,风景不殊,师友云亡。忆昔从游之盛,邈不可得。余与枫仲,穷愁著书,浮沉人间,电光泡影,后岁知几何?而仅以诗文自见,吾两人有愧于袁门。(《叙枫林一枝》)
可见傅山一生重文章气节,尤重气节。在傅山去世后,从全省各地来三立书院读书的诸生,经常能看到此地留存的傅山讲学著述,深感“夙节可师,言行足式”,与绅衿、里民“请祠三立书院并入乡贤”。
三立书院,三立祠,三立阁,已然为太原乃至山西之历史文化标注了一个精神高度。正如活跃在清代嘉道年间的诗人崔旭(1767~1845)在《太原杂咏》中写道:“阁称三立重公评,自古乡贤列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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