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帝与匈奴：平城之战的失败与和平的代价

公元前221年,秦朝经过战国时期长达数百年的兼并战争,终于了中国,建立了第一个中央集权的帝国。为了巩固疆土、保障边境安全,秦始皇多次发动北伐战争。

其中最重要的一次,是由秦朝名将蒙恬率领30万大军北上攻打匈奴。这次北伐大胜而归,收复了黄河北岸的河套地区,使匈奴损失惨重。

秦始皇北伐匈奴夺回河套

秦军还在陕北和河套地区屯田垦荒,设置了郡县官治,极大地扩展了秦朝的国土。匈奴单于被迫退居漠北数年养伤,不敢南下侵扰。

一时间,秦朝的国威达到鼎盛,匈奴闻风丧胆,北方各族无不震慑。通过这次北伐战争,秦始皇成功夺回了汉地南北交通的咽喉要地河套,巩固了秦朝北方边防,也确立了秦朝在北方民族心中的强大威望。

然而好景不长,蒙恬北伐的辉煌战果也随着秦朝的快速覆灭而化为乌有。前209年,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占领咸阳,杀秦末少帝赵高。秦朝由盛转衰仅用了15年时间,如梦如幻。秦朝突然崩溃后,中原地区再次陷入了混战状态。

各路诸侯重新称王称帝,互相攻伐。刚刚在秦军重创下元气大伤的匈奴,这次趁着中原内乱的大好机会,迅速恢复了实力。匈奴骑兵多次南下袭击,夺回了不少秦朝之前硬夺的领土。

可见军事力量的获得与巩固,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持续投入力量。秦朝对匈奴一次成功的北伐,并未能根除其,终究是汉朝需要面对的心腹大患。

汉文帝亲征平城不敌匈奴狡诈

经过与项羽的角逐,刘邦终于在垓下之战中胜出,建立了汉朝。但此时的汉朝国力刚刚恢复,刘邦主要精力还放在稳定国内统治上,对北方匈奴虽有戒心,却无力发动大规模进攻。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驾崩,其子刘太公即位,是为汉文帝。

为了巩固北方边防,汉文帝决心亲征匈奴。前198年冬十月,他亲率10余万大军出击匈奴。此次北伐一开始顺利,汉军直追至平城(今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东),击退了匈奴右贤王的部队。然而次年,匈奴单于冒顿单于反击,出其不意袭扰汉军,并采取诡计突袭汉军大营。

汉文帝不得不率军返程。此战虽有局部胜利,但总体上汉军未能重创或歼灭匈奴主力。文帝对匈奴的狡诈行为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回师,打算积蓄力量再战。为避免北方边患,次年汉文帝又同匈奴和亲,以稳定北方局势。

此后的几十年时间里,匈奴屡次侵扰汉朝边境,骚扰边境百姓。汉军虽也时有小胜,但总体实力不如匈奴。北方边境居民长期生活在战争阴影下,不得安生。汉文帝晚年,在多次战败后也只能暂时采取缓兵之计,同匈奴达成协议,通过缔结和亲关系来换取边境的暂时和平。

但汉朝内心对匈奴的愤恨难消。汉文帝在遗嘱里再三叮嘱其子刘徹要积蓄力量,为汉朝北伐匈奴报仇雪恨。可见即使是和亲,也并非长久之计,只是暂时退让,汉文帝心中仍念兹在兹北伐匈奴、统一疆域的宏愿。

白登之围汉武帝亲征惨败

前141年,汉文帝之子刘徹即位,是为汉武帝。此时汉朝国力已渐恢复,可以与匈奴力量抗衡。汉武帝即位后积极准备北伐,意图打击匈奴,重新夺回汉朝对河套地区的控制权。

前133年冬,刘彻亲率10万大军亲征匈奴。此次北伐最初颇为顺利,汉军深入到河套和陕北地区。然而天寒地冻,严重考验了南方汉军的抗寒能力。刘彻本人也未料到北方的寒冷竟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而匈奴军队从小就习惯了北方严寒环境,也更加适应于马背作战。

最终汉军步兵冻伤、断粮甚多,死伤惨重。刘彻只得下令全线撤退。在撤军途中,汉军被匈奴军追上并四面围困在白登山。在白登山被围困达7日之久,刘彻多次下令突围均告失败,满腹怒火。

在这场白登之围中,汉匈两国的实力对比可见一斑。匈奴军队统一作战,人畜服从色彩一致,即使在严寒环境下也能保持高昂战斗力。而汉军除了抗寒能力差导致大量非战斗减员外,作战方式也较为保守被动。

白登之围直接导致汉武帝亲征匈奴的惨败,但也让汉朝认清了北伐匈奴的艰巨性。汉武帝意识到想要击败匈奴必须选择合适的时间、地点和作战方式,不能孤注一掷。这场失败迫使汉朝反思北伐策略,为日后扭转战局打下基础。

李广等名将北伐屡战屡败

白登之围后,汉武帝并未就此放弃北伐匈奴的计划。他开始委派大将军带兵在边境与匈奴进行小规模作战,以积累对匈奴的作战经验。其中最著名要数李广。李广在汉武帝面前大言要将匈奴单于人头取下,汉武帝也给了他足够的兵力支持。

然而结果却一次次让汉武帝失望。李广率军出征要么在环境恶劣地区被匈奴围困,要么在茫茫沙漠中迷路,每次都无功而返。

李广的失败充分说明,单凭豪言壮语和勇猛是无法战胜匈奴的。汉军必须系统学习匈奴的战术,适应草原作战环境,同时选择有利时机出战,才能扭转战局、取胜。

在李广之后,汉武帝又多次任命不同大将军率军出征匈奴,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屡战屡败使汉武帝十分焦虑,不得不暂时采取绥靖策略,通过与匈奴达成和亲协议,联姻互换人质,以换取边境地区暂时的和平稳定。

然而这种不失血的急就章方法,并未能从根本上解决汉匈对立的问题。汉武帝也明白,想要彻底打败匈奴,必须培养出一批适应北方作战、熟悉匈奴战术的汉军高级将领来。这就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

卫青用兵如神战术弹压匈奴

终于,在汉武帝即位后的第29年,也就是前119年,汉朝迎来了北伐的转机。当年,汉武帝任命卫青为大将军,让他接替李广等人对匈奴用兵。

卫青与李广等不同,他并不主张单纯依靠蛮干来取胜。而是通过弹压政策,根据当时的具体地形、时间、敌我双方力量情况,选择战机出击匈奴。

前119年,卫青选择在定襄地区突袭匈奴,生擒了匈奴右贤王并取得大捷。这战果极大地鼓舞了汉军士气,也使汉武帝看到了击败匈奴的曙光。

卫青取胜后并未急于求成,而是在定襄修筑城池屯田,以巩固战果。他的这种稳扎稳打的用兵方式,正是汉军所需要。

不仅能避免过度深入引起兵力过度拉长,也能逐步削弱匈奴的实力。卫青的用兵之道,可谓神出鬼没,深得汉武帝赏识。汉武帝意识到,要在北伐匈奴中取得整体性突破,还需要一位更年轻有为的新将接替卫青。

霍去病兵法无双英姿飒爽

于是在卫青连续数年打下战果后,汉武帝任命卫青的外甥霍去病为新任北伐主帅。尽管只有二十多岁,霍去病已经展现出过人的军事才能和魄力。他的骑射天赋极高,作战勇猛异常。卫青也全力支持外甥出任大将军。

前119年,霍去病率领卫青精挑细选的万人奇兵,长途奔袭六日,行军一千多里,如入无人之境。他突袭匈奴五座城池,大获全胜。此战行军之快,出其不意,匈奴猝不及防。汉武帝对霍去病赞不绝口,正式任命他为骠骑大将军,接替卫青主持对匈奴作战。

前112年,霍去病又在河南地区大败左贤王的匈奴军二十多万,匈奴损失惨重。可以说,霍去病不但匹配甚至超越了他伯父卫青的战功。

但卫青对此并无嫉妒之心,反而由衡地为外甥的功绩感到欣慰。两人始终保持着密切合作,共同为削弱匈奴势力作出重要贡献。霍去病的英姿飒爽和出神入化的用兵,完美继承并发扬了卫青的用兵风格。二人配合天衣无缝,在北伐匈奴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舅甥情深如父子卫家绵延千古

卫青此时已是老将,汉武帝让他留守边境,专门与匈奴进行外交活动。而霍去病则继续带兵深入漠北作战。两人分工协作,配合默契。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超越了舅甥的世俗关系,建立了如同父子一般深厚的感情。

卫青视霍去病为骨肉亲情,倾囊相授,悉心培养。霍去病也孝敬舅舅如长辈。此等盛世难得一见的,成就了两人丰功伟业。也正因如此,卫家得以在汉朝数百年间世代显赫,成为汉朝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一脉外戚豪强。

结语

汉武帝晚年,虽然匈奴已大不如前,但长期用兵也使国力衰竭。武帝死后,汉朝进入重文轻武时期,国势渐衰。

但即便到汉昭帝时期,卫青、霍去病长辈已先后去世,卫氏仍通过世代传承,在朝堂上占有重要地位。他们成为朝中宗亲力量的代表,是保障汉室江山社稷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