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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文坛泥石流+头号喜剧人,余华可以有一万种“不正经”。
唯独,对史铁生除外。
前段时间,他跟董宇辉聊《活着》,全程都靠董宇辉输出,他在一旁就只会“嗯嗯嗯,对对对”,再配上认真听讲的姿态和一脸崇拜的表情,你一时很难分清这书到底是谁写的。
但他聊起史铁生的作品,便一本正经,头头是道。
他自己的签书会,不仅眼神缥缈,还灵魂出窍,表情包直击打工人内心。
但同样是签书会,当粉丝拿着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给他签名时,他一秒清醒,恭恭敬敬写上“铁生”,还把自己的名字划掉。
他甚至说,如果书的签名是“史铁生”,那很可能是史铁生本人签的,如果只是“铁生”,那肯定是他签的。
网上关于余华的剪辑很多,各种爆梗笑料让他“严肃作家”的定位垮得稀碎,唯有提到铁生时,他才会流露出文学式的悲伤。
铁生走了13年了,他依然很想他。
人们都说,有一种友情,叫做“余华和史铁生”。
提起铁生,余华说得最多的一个词,便是“乐观”。
与死亡纠缠了近40年,史铁生依然时刻赞美着这个世界。
史铁生自小就很优秀,中学时就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入清华附中,他还是个超级运动迷,尤其热爱田径,80米跨栏他曾拿下过第一。
● 史铁生和母亲
1969年,18岁的铁生自愿从北京去往延安的农村插队,尽管条件艰苦,体力活繁重,但他从不畏缩。
长久的劳作,让铁生患上了腰腿痛的毛病,他没在意,返京小小治疗了一下,又返回了生产队放牛。
● 在延安的史铁生
某个平常的一天,他在路上遭遇了冰雹,回去后高烧不退,他只当感冒,简单吃了些药了事,然而病情却日益严重。
不得已次返京,父亲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他走进了友谊医院,第一次走进病房,他说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走得让人伤心。
后来的他,就再也没能站着出来,21岁而已,铁生头一回体验到了生命的荒凉,他只想用死亡来填满余生。
而这,只是病痛的开始,在轮椅上的岁月不仅仅是无法走路,慢性肾病、败血症等疾病也不断折磨着他,人生的后半段,他始终在靠着透析来维持。
● 史铁生在地坛公园
刚刚瘫痪的那几年里,史铁生一度很暴躁,对他人,对世界都充满了敌意,也曾轻生过数次,但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死亡拒之门外。
后来的史铁生说:“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既然如此,何必急于求死。
心态的转变,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点滴的温暖。
一起下乡插队的同学不断来信,软硬兼施劝骂并举,只为激起他活下去的勇气;
朋友知他爱读书,每次来总会给他捎几本,还会跟他讲外面好多有趣的事;
有一回朋友给他送了包莲子,他欢喜得很,每天小心翼翼地浇水换水,呵护着它们一天天成长,他认为“莲”与“怜”谐音,小小的种子里尽是爱与善意。
● 上世纪80年代,史铁生在雍和宫附近的家中
在那些可可爱爱的朋友里,当然也有余华,每次他从十里堡的鲁迅文学院出来,总会路过雍和宫,拐到史铁生家里跟他唠唠嗑。
余华嘴很碎,但史铁生看到他却十分欢喜,那时候的他们对文学都有着燃烧般的热情,聊通宵都不够尽兴。
没法见面时,史铁生也会给余华写信。有一回,史铁生被分到一间四居室,家里还装了电话,他兴高采烈地向余华报喜,欢喜间连连感叹:“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可惜的是,后来的余华因为常常搬家,几十箱书来回运,为了图省事,他把所有的信件都烧了,这件事得让他后悔一辈子。
如今故人已逝,有些遗憾断然是补不回来了,饶是史铁生还在,或许会宽慰余华这小子的没心没肺。
更何况,那些珍贵的感情早就融汇在了生命的一点一滴里。
“二十一岁末尾,双腿彻底背叛了我,我没死,全靠着友谊。”后来的史铁生写道。
1987年,余华来到北京,进入鲁迅文学院学习,跟他同一个宿舍的是莫言。
他们一个写着《酒国》,一个写着《在细雨中呼喊》,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对方,膈应得很,从此相看两厌。
正是在这期间,马原、刘震云、史铁生都凑进了朋友圈,大家一起为诗与梦想痴狂。
铁生坐轮椅,特殊一些,无论是父母还是同学,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在他面前提到“跑”“跳”等字眼。
只有余华不同。
● 史铁生和他的朋友们,左二为余华
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这几个文学小子丢了笔通宵看球赛,余华最上头,常常一觉醒来有着自己是球星的幻觉。
彼时的马原在沈阳给辽宁文学院的学生讲课,还忙活着给学生们组织球赛,接到马原的邀请,北京那几个哥们也组团参赛。
临走之前,余华突然起意:“还有铁生,我们把他一起带去。”
众人迷惑,余华直说“你不懂”,说完便领着同学去铁生家,毫不客气地跟铁生妈妈说:“阿姨,铁生借我两天,用完再还给你啊。”
就这样,他跟莫言、刘震云一起把铁生扛上了火车,自小是足球迷的铁生,一路上兴奋不已。
铁生没法踢球,本属于啦啦队那一组,余华硬是把他拖到球场,让他当守门员:“你在这给我们待着,把球给守住!”
转头又跟辽宁文学院的学生说:“你们要是一脚把球踢到史铁生身上,他很可能被你们踢死。”
有史铁生坐镇,他们的球门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场比赛踢得没皮没脸,尽剩下开心。
那天晚上,几个人为了犒劳自己,去农田里偷黄瓜,余华惦记着铁生,采了几根就给送过去,史铁生咬了一口说,“我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黄瓜”。
这次守门的经历,史铁生终生难忘,后来他在回忆中写道:“我是最差劲,但却是最快乐的守门员。”
余华不止一次逗铁生,同样是跟铁生坐火车出行,有一回他们在下层卧铺聊起了外国文学,旁边的年轻人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们。
等余华到上铺休息时,年轻人问史铁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史铁生脸涨得通红,只说自己“写点文章, 能够拿点稿费”。
“你是记者?!”
史铁生又支支吾吾:“也不能说我是记者......”
上铺的余华捂着嘴憋笑,那时候搞文学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作家,别人一问起来就个个满嘴跑火车,只有史铁生老实,满腹的才华硬是被这个小问题给摁在了墙角。
余华很少开铁生玩笑,这个段子倒是逢人便说。
史铁生喜欢这群朋友,待他们也同样很交心,很仗义。
有一年春节,毕淑敏来他家包饺子,随口提起了自己的小困扰,史铁生却记在了心里,在背后招呼大家帮帮毕淑敏。
跟一群朋友在瑞典出差的时候,大家都吃腻了西餐,有位老朋友给史铁生带了一碗红烧肉,他舍不得吃,等大家都到齐了才拿出来一起解馋。
关于友情,史铁生留下的文字并不多,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与疾病抗争。
江湖上有关铁生的轶事,多数都是从余华口中得知。
他喜欢聊铁生,这是他最常挂在嘴边的名字。
2010年12月31日,史铁生走了,享年59岁。
他把自己的器官捐献给了医学研究,肝脏也移植给了天津的一位病人,生命对他残忍,他却报之以歌。
想当年下乡插队,史铁生吃够了苦,还落下了一生的病痛,可他笔下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丝毫不见抱怨,只有朴实与美好。
余华很敬重他:“一般人遭受过这样的苦难,会对世界产生畸形的价值观。而铁生是一个没有恶意的人,他什么怨言都没有,对世界充满了爱。”
● 病榻上的史铁生
去年,读书节目《我在岛屿读书》播出,余华、苏童、西川等作家又聊起了诗与文学,只是昔日的少年,都染上了风霜。
当老去的文人们在海边合影时,余华对肖全说:“你该做个影集,叫《30年之后》。”
苏童打趣:“那时候我们要坐在轮椅上了。”
余华一秒落寞:“铁生都已经不在了......”
西川老师没反应过来:“说了什么残酷的事儿,怎么有些人还不在了?”
余华依旧在说:“铁生不在了......”
● 《我在岛屿读书》截图
一群人站在一排面对着镜头微笑,余华穿着最鲜艳的衣服,却挂着最黯淡的表情。
唯此画面里,他不是“潦草小狗”,也不是顶流段子手,只是个思念旧友的小老头。
那一刻,他把思念寄给了铁生,把落寞留给了自己。文/柳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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