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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公元前209年秋的陈胜、吴广起义,可以视作压垮秦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也仅仅是一根“稻草”而已,至少在前山东六国的旧贵族眼中是如此。与此同时,秦帝国的回光返照也即将到来。
大泽乡起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事实上,陈胜在历史上所扮演的角色多少有一些尴尬的味道。他并非是般意义上的“黔首”,相对良好的教育加上异于常人的天赋他对天下大势有异乎寻常的敏感,而又使他拥有了与其所处阶层不太合拍的志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胜、吴广起义,自举事那天起,就存在着一个大大的悖论。陈胜的终极目标是取秦而代之,但他又必须借势于贵族复辟运动,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同时托名项燕、扶苏两个彼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天下大一统的根基在于秦制,而秦制的核心是建立皇权下的平民社会,这就决定了中央皇权体制对贵族阶层总体上直是采取一种压制的态度。
陈胜自起义开始,所倚重的恰恰就是各地豪强(起义军前期并未打多少硬仗,几乎都是地方豪强在城内杀死官员,然后宣布“归附”,有的干脆就是地方官反叛),这些人其实就是曾经的贵族。从这点来看,我们很难将其归于“农民起义”。而在六国旧贵族眼中,陈胜不过是根“稻草”你的DNA决定了你所得到的一切是否具有合法性,决定了你是否合乎“道德”,这就是贵族的逻辑。之所以他们会拥戴陈胜,一是因为陈胜、吴广此时依旧是秦帝国最有力的破坏者,二来拥戴这样一个哪头都不靠的人为诸侯的召集人,贵族之间谁都不会觉得被谁占了便宜,因此也方便协同。
大泽乡起义不久,起义军就攻占了陈城(今河南省淮阳一代),在战国后期,这里曾作为楚国的都城前后共37年。由于这个原因,陈城的复辟势力一直非常顽强,在灭国大战基本结束后,大将军王翦还曾率军在此地平叛。当陈胜、吴广在陈城站稳脚跟后不久,他们与贵族豪强间的裂痕也逐步显现出来。在一次与楚故地贵族们的会议上,多数豪强表示,陈胜“复立楚国社稷,功宜为王”,而陈余、张耳两人则带头唱起了反调:陈余、张耳主张陈胜应该迎回六国贵族的后人,立他们为王,等到六国复立,天下大定,六国诸侯感念陈胜的恩情,自然会一起拥立陈胜为帝。
与其他地方豪强不同,在战国后期陈余、张耳曾是信陵君魏无忌的门客。六国被灭后,残存的大族悉数被中央政府迁入关中居住,六国故地的大贵族已是风毛麟角,这种状况下,陈余、张耳的背景使得他们分外耀眼。这两人公开唱反调,带给陈胜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陈余、张耳的真实目的,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六国诸侯一旦复立那么日后恢复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头衔还包括他们祖辈的封地、财富。这些社会资源如果悉数都有主了,那么眼下跟着陈胜打天下的平民将领们,日后还能得到什么?
也许正是感觉到了来自贵族们的压力,前期颇具政治头脑的陈胜展开了系列看似不可理解的错误行动:首先是“急不可耐”地自立为王,定国号为“张楚”,陈城为国都。这个举动显然违背了最初在大泽乡举事时复立楚国的承诺而位于现在江苏、安徽及河南南部的楚故地,正是陈胜的基本盘所在,陈胜称王之举无疑极大地消减了其在支持者中的合法性。不仅如此,在陈胜开了称王先例之后,六国故地形形色色的人物,只要有一些影响力,就纷纷自称为王,函谷关以东地区一下子陷入更为疯狂的混乱状态。但在当时,陈胜、吴广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只能沿着陈余、张耳设计的路线图来走,最终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陈胜在称王之后,“苟富贵勿相忘”的承诺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自大泽乡就开始追随陈胜的部将葛婴,在进攻定远时偶然间寻访到了楚王室的后裔襄疆,葛婴随即自作主张将其立为楚王。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陈胜,很快,葛婴与襄疆一并被陈胜诛杀。这一事件使得原来的嫡系将领与陈胜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疏远,而这种离心离德反过来又进一步加剧了陈胜的不安全感,诛杀有功将领的事件时有发生。如此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不仅如此,陈胜在战略部署上还发生了一个重大错误。在称王后不久,陈胜便开始组织大军进攻关中。关中形胜之地是整个中国的地缘核心,只要控制了这里就有机会整合天下。此时,唯有尽快拿下关中,才能解决陈胜心中的焦虑,而他似乎忘了,此时距大泽乡举事才过了几个月而已,已经攻占的楚故地尚未恢复正常的社会运转,因此严格说来,陈胜手里还没有一块靠得住的根据地,而那几十万大军,其实多是各郡县被收编的官军,加上过去贵族封地世袭传承的私兵及临时招募的农民,他们的直接所有者是控制当地的豪强,可以说,这其实是一支“股份制”的军队,豪强就是股东,陈胜的嫡系部将根本无法真正驾驭他们
章邯
“囚徒军团”
在这种“半生不熟”的状态下,张楚大军的西征开始了。张楚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周文带领,从魏国故地出发,由东向西直击函谷关;另一路由吴广率领,沿豫西走廊向函谷关进军,为了便于控制这支股份制”军队,陈胜还特地封吴广为“假王”,以确保其权威性。吴广一路大军最终被卡在了荥阳城下,连续数月无法前行一步。这样一来,反倒减轻了周文一路的压力。这一路人马一路上不断复制“大泽乡模式”,所到之处,一律是“父老”“少年”杀官献城,然后众多人马入股到大军里面。路“滚雪球”下来,当周文大军开到函谷关前时,已有“士卒数十万,战车一千乘”。自秦孝公以来,数百年来从未被山东六国攻破的函谷关,一番激战后竟然被周文给攻破了,张楚大军很快逼近了骊山。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胡亥和赵高显然不能再出于“政治正确”,继续把这定性为“刑事案件”(“群盗”)。原本的几个“火星”,此时已成燎原之势,而在朝堂上,经过一年多的政治清洗,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老将可以领兵平叛了。比这更糟糕的是,此时国都咸阳的卫戌部队不过五万人,周边几个县的城防部队,则根本来不及调往首都。
我们所熟知的,秦帝国最后一代将领章邯,至此就该登场了。在此之前,章邯所担任的官职是“少府”—在中国皇权体制下,皇家和政府的财政收支,是两套平行的机构。政府的财政、税收由治粟内史执掌,而皇家则由少府掌管。章邯所居的少府一职,对他后来领兵作战恐怕也有不小的帮助。在周文攻破函谷关之前,出于政治原因考虑,关于崤山以东地区的消息肯定不会在朝堂之上传达。然而,少府掌管着税收,一个地区运往关中的粮食如果骤然减少,或是征发的徭役迟迟不能到位,那就意味着这个地区必然出现了问题。各地的这些信息,最终会通过账册汇总到章邯面前,因此在发兵之前,对于形势,章邯心中已有一个全面了解。
按照史书记载,章邯以自荐的方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他向秦二世提出的解决方案如今已为我们所熟知,就是赦免正在骊山劳作的囚犯,将他们武装起来用以抵御周文大军—在骊山修始皇陵的囚徒共有七十万之多(骊山墓应该属于皇家工程而非国家工程,因此应归少府管辖),他们完全可以成为守卫帝国的最后一道防线—与一般平民相比,长期处于军事/半军事化管理的囚犯,往往更易在短时间内动员起来。而要管理如此庞大的一支囚犯队伍,骊山必然还存在一支数万乃至十数万的军队,虽未必是精锐,但肯定是正规军,在囚徒被动员之后,这支秦军也随即被“解放”出来,作为这支“囚徒军团”的精锐主力。
这里还要说明的是,所谓“骊山因徒”并非都是亡命之徒。其中即便有重刑犯也只是少数(让危险的重刑犯在外面干活,势必要严加看守,性价比并不合算),多数所谓的“因徒”,其实是在犯了轻罪之后,无钱缴纳罚金,以劳抵资一而且国家还得管饭。此外,既然他们已经被征召为军,那么《秦律》中的军功授爵对他们来说同样是适用的。《史记》中记载秦人“闻战则喜,奔走相告”,这正是因为战争对平民而言,是获得财富和地位最快捷的途径。对于一群原本一脑袋晦气的“囚徒”而言,这个消息无异于是让他们一下子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秦军
回光返照
在囚徒被动员起来之后,后面的历史变得毫无悬念。秦军高效的指挥管理体制是现成的,当时最先进的武器装备也是现成的,把数十万长期接受军事/半军事化管理的人置于这个框架之中,一部高效的杀戮机器瞬时而成——即便在冷兵器时代,对军队而言,纪律性也水远是最重要的,好勇斗狠远远不及这一条。
而他们所面对的张楚大军,事实上是由各种地方反叛势力勉强拼凑在一起的,顺境好说,一旦遭遇挫折,作为统帅的周文,能不能指挥得动各支力量都是个问题。至于周文本人的军事素养如何,也是个让人怀疑的问题。在战国末期,周文曾是项燕麾下的“视日”,这个职位类似于西方的祭祀,职责是在大战开始前通过占卜来预测吉凶,说白了就是给士兵提供战前心理慰藉。即便曾与项燕老将军一起战斗过,但周文毕竟只是一个“神职人员”。这样一个统帅,带领着这样一支七拼八凑的队伍,面对一支战术素养起码能达到合格线的正规军,想不败都难。最终,这支突入到关中的张楚大军被秦军轻易击溃,周文则在兵败后自刎。
击溃周文所部后,章邯大军随即东出函谷关,开始了对各地反叛势力的清剿。与此同时,吴广大军依旧被阻挡在荥阳城下,守城的将领,正是丞相李斯之子李由。周文所部被灭的消息,一下子让张楚集团内部的痼疾暴发——自大泽乡举事到现在,各方势力从未真正得到过整合,在这种合股不合心的管理模式下,顺境或可同甘,但逆境下绝无可能共苦。
随着章邯大军的步步通近,荥阳城下的各路人马开始躁动起来,部将们纷纷要求尽快回撤,而在前线坐镇的“假王”吴广则坚持要继续打下去——对他和陈胜而言,拿下关中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最终,急于逃离荥阳的部将田藏伙同其他将领,将吴广斩杀,并割下首级送给了正在陈城焦躁不安的陈胜。附带信件上给出的理由是:吴广密谋反叛,被部将察觉后诛杀,这与不久之后项羽杀宋义的套路如出一辙。这样蹩脚的理由,当然谁也不会相信,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指望你信,前线的数十万人马握在人家手里,你只能接受这个既定事实—很快,陈胜派遣使者到前线安抚各路将官,封田臧为令尹,全权指挥大军。
荥阳城下及陈城间的一番折腾,浪费掉了张楚这支大军最后撤退的机会。田臧的大印还没捂热,章邯大军已到眼前。章邯指挥下的秦军,在敖仓大破张楚军,田臧被当场斩杀于阵前。而残存的张楚军随后悉数被秦军斩杀于荥阳城下
此后,章邯大军分兵一路,攻占了郏城(今河南省中牟县附近),张楚守将邓说逃出秦军的合围,一个人跑回了陈城结果被怒不可遏的陈胜以“丧军而还”的罪名处死。至此,章邯在函谷关以东为秦帝国清理出了一块足够宽阔的安全区紧接着,秦军攻占许昌,各路被击溃的张楚军纷纷逃入陈城这个最后的据点,这正是章邯想要的——一战聚而歼之。
此时的陈城,早已不复作为楚国国都时的景象,在楚国被灭之后,原本坚固的城墙尽数被秦人拆除,陈胜大军入驻后虽然进行了重建,但仓促之下,重建工程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而已。面对秦军专业化的攻城手段,陈城很快被攻破,上柱国蔡赐、部将张贺、投奔陈胜的孔子八世孙孔鲋,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在整个过程中,六国的旧贵族们纷纷选择了作壁上观。正如前文所述,在他们看来,陈胜不过就是一根“稻草”,一根竟然妄想与他们并肩而立的“稻草”。此前,这根“稻草”或许还有可用之处,而此时,则可以弃之如草芥。至于对大局有何影响,这些贵族恐怕谁也没有想明白过(假如真有这个眼光,他们也不至于亡国)。
陈城破城之后,陈胜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只剩下他的驭手庄贾以及一辆轺车。在绝望中,两人向着东南方向漫无目的地逃了二百多里后,庄贾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最后的机会在哪——他用马鞭勒死了陈胜,然后割下他的首级向附近的秦军投诚。
在绝境之下,人性往往会变得极端而又难以预测,大善大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此时,已经是公元前208年,距离大泽乡起义不过半年多而已。而章邯及他麾下的士兵,此时可能尚未意识到,他们正在享受着的,其实是帝国最后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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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4-03 17:4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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