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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太原晚报
蒋殊讲述
盼大河归来,花开成海
蒋 殊 少年时期,我的村中有一条小溪流过,溪水中游动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鱼小虾。不上课的时候,少年们就散落在溪流沿途,摸鱼,捉虾。那时候,村中的大人们不吃鱼虾,还称之为“臭鱼烂虾”。可是有一天,一群男孩趁父母下地之际,将捞上来的半盆小虾炒熟了分发。面对那红红的身体上一双双的黑眼睛,我迟迟不敢下手,然而最终经不住几位男孩极具煽动力的示范,挑一只小心放进嘴里。虾的味道,自此进驻体内。
那时候,不知道这条溪水从哪里流过来,也不管它流向哪里去。只固执地以为村庄就该有一条小溪。下雨的时候,溪水会涨成大河,有一年还阻挡了我与母亲从外村回家的路。溪水两边,是一片长长的杨林滩,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白杨树。我家的院子偏僻,每天都要跨过溪水去村中上学,玩耍。
我的村庄,真小,嵌进山坳里,可是我的村庄很丰富,山,水,树,花,牛羊……我的村庄还有一道长长的山梁,翻过它,就是一条浩荡的大河——浊漳河。每年秋天,我都要翻过这座并不高的山,去接从省城探亲归来的父亲。一路几乎不停歇地小跑,攀上山顶,然后停下来,眼神越过浊漳河宽阔的水面,等待一辆红色的客车远远开过来,停下来,我的父亲走下来。穿一身洗得发白工装的父亲下得车来,放下手中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抬眼向这个山头惊喜眺望。隔着山,隔着河,父女四目碰撞,成为一种隆重的仪式。之后,我便飞奔下山,跑过这一片更宽敞的杨树林,站在浩荡的浊漳河边。
那时候河水宏阔啊,河上那座长长的独木桥看上去都眼晕。我总是不敢独自过桥,父亲于是小心翼翼从窄窄的桥上过来,牵起我急不可待的小手。身后河水激昂,眼前树林神秘,我与父亲,牵手翻过那座山,走向那个温暖的小院。
那时候,我的村庄真小,可我的村庄真水灵。夏天的时候,我便跟着婶婶,上山刨黄芪。黄芪是药材,就生长在我们常常翻越的那座大山上。忘不了第一次在婶婶的指点下辨认出黄芪时,内心那种狂喜。开着紫色小花的黄芪,是像金子一样的宝贝。当然,山上除了黄芪,还有各种各样的花儿,山丹丹,喇叭花,菊花,蒲公英,当然更多的叫不来名字,红的,白的,粉的,蓝的,紫的,摇曳在蓝天下。一阵微风吹过,花儿们便齐刷刷弯腰,像一群小姑娘在跳舞。一个又一个夏天,我奔跑在山里,行走在花里。寻黄芪累了,就坐在高高的山上,望向眼前浩荡的浊漳河,看它自西向东缓缓而去。那座惊险的独木桥上,常常会有走亲串友者来来往往,他们小小的身躯更加彰显出大河的宽广与力量。
这条从远古流淌来的大河,又以浩浩汤汤的身姿向未来流去。
大河永恒啊!
可是突然有一天,从省城归家的我发现,大河上不需要架桥了,因为河水变成浅浅的,不再有淹没人的威力。又一天,大河里的水竟然变得像村中那条小溪,浅得可以看到脚面。又一天,曾经架设独木桥的那个地方,竟然变成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
不可想象啊,磅礴的河水,哪里去了?
而同时,村庄那条总是铺满鱼虾与蝌蚪的小溪,也没了踪影。进村,不再需要步行翻山。开车从那条宽敞的柏油路上驶入我的村庄,站在曾经的小溪位置,一阵恍惚。这里,还是我少年时期的村庄吗?此时的村庄,变得比曾经干净了,房屋也修葺得更美丽了,却静寂得让人心慌了。一村的孩子,一坡的牛羊,一地的鸡屎,一院的闲话,都突然之间消失了。站在一扇一扇漂亮高大的院门前,必得大声吼叫,才能从门缝里看到一位颤巍巍的老人小心出来,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是谁?”
对了,我的村庄,曾经还有一池河水,是供女人们洗衣服的。那时候,下河,也是一道生动的风景。
今天,家家有了自来水,无人再抱着一堆又一堆的脏衣服“下河”。河水,是不是也像我家院子里那一丛一丛的蜀葵一样,因为亲人们的相继离开,失去了绽放的心情,最终悄然消逝?
澎湃的浊漳河,轻缓的小溪,静谧的河水,都悄然从我的村庄消失了。
它们的消失,不仅仅是我的村庄的损失,更是这大自然的损失。
唯愿,大河归来,花开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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