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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泰州日报
外婆家是我孩提时心中的目的地,也是我人生里一处幸福的港湾,那里留有我许多的欢乐时光和温馨回忆。
外婆家在我们邻庄,算起来只有大约两华里距离。从家里出门上大街,向南过一座大桥,前行二三百米右拐向西,走一段长长的田间小道,经一座狭窄的单板桥过老鼠沟,继续西行,跨过一道渠左转向南进庄。再过一座大桥,顺青砖路面向前,到一处岔路口往右,顺一条幽长的巷道,直行到第三个十字路口,左前角就是外婆家。门口一块青石,踏上青石再上一台阶就进了院子。
我记不清啥时候起独自去外婆家了,印象中有一次是走错了。进外婆的庄上,过了大桥,我搞不清拐弯的路口了。我摇摇晃晃地一路走,看到一处熟悉的青石台阶,院子也似曾相识。我在门口停住了,迟疑了一阵,试探着抬脚跨了进去。到堂屋门口一看,我登时愣住了。屋内一家人正在吃饭,却没有一个熟悉的。“哇”地一声,我立马哭了。那家的主人起身,和蔼地询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含混着总算说了个大概,这家女主人出来牵了我的小手,送我到外婆家。
后来,来来回回走得多了,已然熟悉了去外婆家的路。但每次经过两庄搭界的老鼠沟时,总期盼着有人结伴而行,落单时就有点提心吊胆。这里四面是空旷的田野,一块水泥板,宽不盈尺,横跨河沟。桥身高出路面一大踏步,小孩过桥爬上落下比较费事,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河中。风呼呼地,河坎上一丛丛芦苇“沙沙”作响,河滩边连片的蒿草摇晃起伏。桥身左右两侧不远处都是开阔的河口,河水叠起层层皱褶,无声地流向茫茫的旷野。举目环顾,一片无边无际的沉寂,空气里漂浮着骇人的神秘。过桥时,既要小心翼翼,又不敢放慢脚步,急急地小步快走,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尽管如此,老鼠沟阻挡不住我去外婆家的那份执念。
外婆的家在老庄台西边的高墩上,东侧和屋后都是青砖老巷子,前面是村里的大会堂。正屋三间,西房间连通院子西边的灶房。残砖屋基,土坯墙,草顶,东西房间都是木板栈墙。房子比通常人家宽大一些,是外公继承的祖产,曾被用作集体的食堂。这里人流来往较多,是庄上一处较热闹的地段,经常聚集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嬉戏玩耍。
其时,外婆家有五口人,母亲和三个妹妹都已出嫁,大舅已十五六岁开外,五姨十三四岁,小舅舅只长我一岁。在外婆家,所有人都宠着我。外公总会亲昵地抱抱我,一会儿揽在怀里,一会儿搂坐在腿上。外婆左一声“乖乖”,右一声“乖乖”,想法子给我弄点吃的。平日比较孤僻、沉闷的大舅,见到我也乐呵呵地,不时逗弄我一番。五姨和小舅前前后后跟着陪护我,到外面玩时常常带上我,处处照应有加。
外婆家的猪圈在进庄的必经之路,我过来时常会碰上正在那儿喂猪的外公。有人看到我远远地喊:“二伯,你家外孙儿来了。”外公即刻转过头来,“哦”一声,脸上绽开了笑说:“快家去,婆奶奶在家哩,锅里还有饭哩。”外婆见到我来,先招呼着盛点吃的,然后喊小舅舅:“宝宝来了,快来同宝宝玩。”小舅舅迅即蹦跳着过来,拉着我去和他的小伙伴们玩。
外公除了下地干农活,还兼着看牛棚、守风车等差事,平时难得回家。我在外婆家的时候,时常见他带了河鲜回来。青草穿扣着几条泥鳅、黄鳝、小白条,或是捧一堆小鱼小虾、河蚌、螺蛳。灶房里传出他跟外婆说话的声音,外公说:“把这拿去弄了吃吧。”外婆说:“这一点点腥气烘烘的,怎么烧得着?”外公说:“不够烧就在饭锅里炖炖,放点油盐,给外孙儿解解馋嘛。”
记得我和小舅舅跟外公钻一个被筒睡觉,外公睡一头,我和小舅舅睡另一头。我和小舅舅相互抓挠骚扰,笑闹不止。外公几番叫停:“暖和气都膨跑了,好歇台了。安神些,早点睡。”我俩还是没住手,“咯咯”笑个不停,肚子都笑硬了。外公忿忿起身,拎起小舅舅,朝屁股连扇了几巴掌。小舅舅被塞回被窝,安静了片刻,“咕吱”一声又爆笑起来,鼻涕都冒了出来,我也忍不住跟着猛笑。外公干脆把我抱了过去,对小舅舅说:“由你一个人消停消停,宝宝跟我睡。”我被外公环在怀里,暖洋洋的,舒舒坦坦地进入梦乡。
小舅舅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却像个小大人似的对我照护关顾。过桥时搀我,上坡时拖我,跨沟时拉我,攀高时扶我。在高一点的墙洞掏胡蜂,小舅舅总是蹲下让我站到肩上去,紧紧抱住我的腿,努力不让我摔倒。他跟小伙伴跳白果、打铜板,我挤到近前观看,为他加油助威。有人输得发急,挥手推我:“哪来的小毛猴,在这碍手妨脚,走旁边去。”小舅舅立即跳将过来,揪住那人道:“这是我家外甥,你想咋的?想干架呀?哪个欺负他别怪我不客气。”
而我和小舅舅起冲突时,他总是受到外婆的责罚。有一次,我得到一张彩色的《红色娘子军》电影宣传画,在小舅舅面前显摆。小舅舅很羡慕,哄我给他看一看,我给了他,他却不肯还给我。我盯着他追要,他找到一处墙洞把画揉成一团塞了进去。我在洞口扒了半天,只扒出点碎片,便赖到地上大哭。外婆闻声过来,我喃喃诉说:“小舅舅把我的‘红军’撕坏了。”外婆立马操起墙边的向日葵秆,拉过小舅舅劈头盖脸一阵打,向日葵秆都打得裂了开来。小舅舅捂着屁股哭了一阵,挂着眼泪又带我一起玩去了。
五姨没有上学,小小年纪就参加做农活了。收工回家,她老是惦记着给我带点啥。抓几只小蝌蚪,逮一只螳螂,捉一只会叫的知了。或者,采一束花儿,摘一把野果子,揪几条嫩瓜。她用野豆壳、麦秆管做成响哨,给我吹着玩,拿青草扎出小飞机、小兔、小狗等,作我的土玩具。在外婆家,我第一次尝到脆嫩鲜甜的荸荠。五姨不知从哪弄了半篮子泥疙瘩,告诉我说这是最最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是啥,见她取出一只,拽一把草裹住,搓了几下,露出绛红色的外皮,圆鼓鼓的。抹净泥巴,五姨又在衣角擦了擦,递给我:“吃吃看。”我接住咬了一口,果然脆蹦蹦、甜津津的,爽口舒心。五姨告诉我说:“这叫荸荠,是水田里长出来的,要洗干净剥了皮吃。”小舅舅看见,也凑过来跟五姨讨要了吃。五姨抓了一把给他:“就这么一点点,给宝宝吃的,不许再要了。”
儿时外婆家的味道,留存在我心底的就是荸荠那样的滋味,甜甜的、绵柔悠长、沁心润肺。外公、外婆已经作古,五姨和小舅舅也早就离世,外婆家的那座旧屋也在前年被拆。站在外婆家房子的废墟前,我内心深处总有点隐隐的痛,唯有梦里,我仍会感受到外婆家的温暖。
温暖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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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02-17 05: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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