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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熒(同荧)看着面前这个迫不及待要结束婚姻的男人,思绪万千。
他叫艾青,是个诗人。
现在成了她的前夫。
这一刻她真的深刻体会到了白居易的那句: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是怎样一个意味。
她不知道自己和他的这16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她知道,现在要分手的,是他。
去意已决。
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其实裂痕早就存在了,只是韦熒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
他是诗人,天生追逐浪漫,寻求个性的解放。
可她只是一个小妇人,她想要的只是现世的安稳,以及丈夫对家庭的负责。
可是这些艾青都给不到,尽管彼时他已经凭借《大堰河——我的母亲》成为蜚声中外的大诗人,呼风唤雨,从者如云。
现在他要离去,韦熒除了痛心,甚至有一丝理解。
她明白,自己已经给不了他想要的激情,真实的激情。
就如同当年他追求自己的真诚一样,就因为他的不真诚而显得真诚。
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放手,离婚官司打了五年,她反复寻求一个答案。
他真的爱过自己吗?
爱过吗?
分明是爱过的。
初次相遇时,艾青不过是武进师范的一名普通教师。
那天韦熒和好友在骑自行车,正好撞见了艾青。
艾青是他们的任课老师,和学生们的关系很好。学生们抓住艾青不让走,一定要让他骑车给他们看。
艾青自然不会骑车,骑上车就往墙上撞去。
同学们哈哈大笑,这中间就有韦熒。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刹那间,他心动了。
从此以后,这个女学生就成了他心中的缪斯。
再也挥之不去。
只是两个人的身份特殊。
他是老师,她是学生。
最重要的是,他们相差了12岁。
艾青只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
悄悄地,谁也不告诉。
就像是一株尚未开花的红玫瑰,只等待花开的一刻。
可是还没等到花开的时候,艾青却被校方开除了。
因为他留学过法国,因为他宣传抗日gm民党抓入过监狱。
而女校长肖石光,却正好是gm党员。
艾青的心情苦闷,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就这样丢了。
为了维持生计,他甚至一度只能靠卖文维生。
但幸好,他还可以给韦熒写信。
信中,他依旧隐藏着自己的感情。
怕是被发现,字里行间依然是小心翼翼。
可是那时候的韦熒不懂,她还把信拿给父亲看。
父亲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对于这个不尊师德的老师表示了强烈的反对。
无奈,两人的联系只能中断。
从此相隔两地,可是艾青心中的那团火,却分明还没有熄灭。
他小心地保留着一丝火苗,只等待着重新点燃的那一天。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两人分别三年后。
韦熒南下前往广西的演剧团九队报道,忽然想起几年前,艾青曾告诉她,自己就在广西。
不知道是年纪增长,情窦初开,还是突然懂了艾青那隐藏在信件中的爱——韦熒决定,一定要去看看这个昔日的老师。
幸好艾青未走,当韦熒出现在艾青面前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长高了,也长大了。
昨日的芊芊少女,现在虽然还难免青涩,却已然是大姑娘了。
可看看他自己,虽然已经是《广西日报》副刊《南方》的编辑,却依旧一贫如洗。
所住的房间,除了一张写字台,一把凳子,两张竹床之外,再没有其他家具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结婚了。
可当再次见到韦熒那一刻开始,艾青就决定这一次,一定不能让韦熒离开自己了。
诗人的浪漫就是不管不顾。
他的爱是最真诚的,却正因为他的不真诚而显得真诚。
他从来只会拼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却从未想到这追逐的过程中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诗人的世界是自私的,因为他是最纯粹的,他的纯粹是因为他对爱的极度渴望。
正因为如此他把所缺失的一切爱,都想要在韦熒身上找补回来。
他缺爱,因为他童年最缺少的就是爱。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艾青一生都在寻找爱,用爱来治愈童年的创伤。
他本名叫做蒋海澄,艾青只是他的笔名。
之所以笔名用到“艾”字,他后来在解释中说:
“蒋字打个叉就成了艾字,‘海’在发文里H不发音,‘澄’字在家乡念成青,所以就叫艾青。”
为什么把蒋字打个叉,艾青没有解释。
但是毫无疑问,对于他的原生家庭他有种从骨子里的厌弃。
艾青出生在地主家庭,可是从出生开始,他就因为“克父克母”被送到了养母,也就是保姆大堰河家抚养。
就像他在《大堰河我的保姆》里说的那样:
“我是地主的儿子,也是吃了大堰河的奶长大的,大堰河的儿子。”
可是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感受过父母的一丝温暖。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吃过母亲的一滴奶。
他越是强调他对大堰河的爱,他的心中对于父母的不满和怨恨就越是深切。
五岁那年,他被带回了亲生父母的身边。
可是“局促不安,扭捏难受”,怎么也不习惯。
五岁前,他觉得自己是农民的儿子,现在却突然告诉他自己其实是被抛弃的地主儿子,焦虑甚至带着愤恨。
生父母怎么会想到这个小小人儿的心里竟然有这么多情绪。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只凭他是他们的儿。
后来,他在诗歌里写道:
“我吃着碾了三番的百米的饭,但,我是这般忸怩不安!因为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
新客,说明他对亲生父母,完全没有爱,更何况亲生父母对他也不好。
因为他们心理那个“他命克父母”的认定。他们甚至不允许艾青叫自己“爸爸”“妈妈”,而让他叫他们“叔叔”“婶婶”。
他们身上有着那种旧陋的封建思想,他们盲目地以为只要艾青不叫他们“爸爸”“妈妈”,就可以消除艾青身上克父母的因子。
而且他们艾虽然不允许他叫他们“爸爸”“妈妈”,但在他眼里:他们却实实在在地行使了作为父母的权力,他们经常打骂艾青。
这种打骂,让艾青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逆反。
在一次被父亲打骂后,他甚至写下了“父贼打我”四个字,以示愤懑。
他就像是困兽,被困宥在一个叫做父权的牢笼里,他要压抑他的天性,他要被迫感谢他们的生恩。
从五岁那年,知道他是被抛弃的开始,他就觉得现在能够回到父母身边,仅仅是生父母的施舍——他从未被当做一家人,除了他还姓蒋。
所以他要把这个蒋字,从他生命中,画上一个叉,抛弃而去。
甚至连自己的几个孩子,他都只让他们姓艾。
因为对于原生家庭的那个牢笼,他见不得,也听不得。
而现在他要把自己缺失的爱,从韦熒身上找回来,他要用艾青这个全新的名字,和韦熒组建一个家庭。
他要用这个艾姓家庭的新生,来宣告那个蒋姓家庭的死亡!
于是从重逢的那一天开始,他们便形影不离——即使韦熒从来不知道艾青心中的爱。
那段日子,他们的心越贴越紧。
他们在河边散步。
他们讨论文学和艺术。
他们诉说着这离别的几年的种种过往。
很多时候,他们都相伴而行。
两个身影,一个高大帅气,一个温柔婉约。
也是在那时候她知道,他已经结婚,孩子也快要出生。
艾青和三婚妻子高英
可是她只把他当做知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却已经认定她为自己的爱人。
那天,他们照常在河边散步,她和艾青说自己接到姐姐的信,报考贵大中文系。
她以为艾青会全力支持自己,因为他毕竟曾经是自己的老师。
可艾青早就不仅仅想做他的老师了,尤其是听到她即将离开自己的时候,他简直快要发疯了。
他早就难以压制住自己内心得感情了,他紧紧拉住韦熒的手发了疯一般大喊着:
“不能走!你不要走!”
韦熒怔住了,她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艾青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疯狂。
直到艾青说出那句话,她终于懂了。
他说:“我爱你,我在武进女师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
他狂吻她的双手说:“我不能离开你,一刻也不能离开!”
甚至为了表明他的心意,他捶胸顿足狂呼:“我不想活了,我跳江去算了!”
说着,他就要跑去跳江。
韦熒怎么可能不知道艾青只是在故作姿态,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只好拦住他,说自己暂时不走了。
不走,就意味着可以考虑他的求爱。
那天晚上,韦熒想了很多。
想想下午艾青对自己的突然示爱。
想想这些天的情投意合。
甚至想想有可能的未来。
越想就越觉得甜蜜。
可是只有一点不行,艾青有妻子了。
这一下,之前所有的幻想都成了忧心忡忡。
她不愿意做第三者,可是他会离婚吗?
次日,当韦嫈见到艾青时,他正在伏案作诗:
小小的棕榈
结实又美丽
阔阔的绿叶
抖落着晨露
迎晨风翩翩
向朝霞摆舞
你拥抱太阳
你亲吻大海
小小的棕榈
结实又美丽
褐色的腰肢
暮色中狂颠
艾青把这首诗工工整整地抄在了韦嫈的一个精致小本上,韦嫈用了不到一刻钟就背了下来,并且终生熟记于心。
韦熒答应和艾青在一起,可是只有一个要求——艾青要和自己的原配妻子张竹茹离婚。
艾青答应了,他写了封信,通知张竹茹,自己要离婚。
可是预想中哭闹完全没有出现,张竹茹得知艾青要离婚,只是平静地来到广西生下了孩子,然后离去。
再也没有了音信。
只是离去时候,那双眼睛浓郁地要滴出水来,像是在说——我的今天,是不是会成为你的明天?
只是沉浸在幸福中的韦熒完全没有想到这些。
每天清晨,艾青都会准时出现在演剧团九队的楼下,开始呼唤韦熒的名字。
这时候,同剧团的女同事就会笑话韦熒:“快去吧,你家的老黄牛,又开始叫唤了!”
但甜蜜总是短暂的。
韦熒还是要走。
这一次,不是去考大学,而是去梧州一带寻回演出。
艾青可以阻拦第一次,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
他知道她会回来的,可是心里还是舍不得。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样短暂。
离别那天,韦熒拎着沉重的行李,刚出了剧团大院的门口,就看见艾青站在了那里。
两眼忧郁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就来了,就在楼下,没敢叫你。”
没敢阻止,是因为害怕。
害怕分离。
害怕一去不回。
他实在是害怕被抛弃地感觉。
韦熒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尽管两人相差12岁,可韦熒却总是坚定的那个人。
她安慰艾青:“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艾青只是看着队员们,进进出出。
一言不发。
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
队员们已经快要把行李准备好了,就等着队长一声令下,马上出发。
可艾青还像是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艾青和三婚妻子高英
“你不要走。”艾青突然拉住了韦熒的手,“你走了,我会活不下去的!”
艾青故技重施,正如那日挽留韦熒一样,他又像个孩子,耍着无赖。
“别这样,放开手!我是跟着去参加抗日做宣传工作,等巡回演出回来,又会见面的!”
“不,不行,我去把你的行李拿下来!”说着,他就向着装行李的大卡车跑去,韦嫈跟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哀求:“求求你,千万别,千万别拿……”
韦熒的性子软,艾青这么一闹,她就下不来台。
同伴们在一边看着热闹,她心里只是又羞又恼,艾青却不管这些。
他现在心里就一个目的,让韦熒留下来。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左蹬右攀,就爬上了卡车。一阵翻找,把韦熒的行李,一件件都找了出来。
小铺盖卷,小行李箱,找到一件,他就抛给韦熒。
韦嫈一边接住她那本不结实的小箱子,一边继续哀求他:“求求你别这样,看人家会笑话我们!”
“不要说了!就是不叫你走!”
他跳下卡车,拉住韦熒的手,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和我走。”
他的目光是那样真诚,看得韦熒心里一阵发慌。
“好,我跟你走。但你不要再闹了。”
她求助似地看向队长。
队长是个宽厚的长者,笑着对韦嫈说:
“唉,怎么办哪?他是个诗人,就是这么爱激动,我有什么办法?看来你只好留下来了,不然他还会跟你吵吵闹闹,弄得大伙儿都不安生,又走不成。”
韦嫈听罢走近艾青:“队长同意我先留下,我们好好商量一下,然后我再去。”
队员们纷纷上了车,她们向韦嫈挥手告别:“再见吧!明天坐船赶过来,我们等着你!”
可是谁知道这一别,却是半个世纪。
1939年6月20日,两个人结婚了。
他们去拍了一张结婚照作为留念。
照片上的艾青英姿勃勃,风流倜傥。
而韦嫈却是一副少不更事的女学生模样,身穿自己手工缝制的布衣、布裙,就连挎着的布书包也是自己一针一线缝起来的。
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兄妹,却莫名其妙成了伴侣。
照片拍完,艾青兴奋极了,抱着韦熒喊着:“米侬!米侬!”(法语“亲爱的!”)
回去的路上,艾青甚至向她发出了一生的誓言,:“从今以后,我们永远不再分离!”
那一刻,韦熒感觉自己幸福极了。
跟艾青相恋,韦熒觉得自己能够得到足够的安全感。
她需要他。
“我觉得他可以保护我,我觉得我需要人保护。”
可是,事与愿违。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保护。
他是个诗人,他可以给足了爱,可是他给不了保护。
他关心土地,他关心国家,可是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这个小家庭。
他组建家庭,只是为了让家庭治愈自己。
甚至,连他们的志向都不同。
韦嫈想要去延安,想要投身抗日的第一线。
可是艾青却想要退去香港。
但她向来是个主意很正的人,做了决定,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当时她已经怀孕八个月,可是决心已下,表示哪怕孩子生在半路上,也要去延安。
艾青见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他先走,自己随后再去。
韦嫈走后没多久,艾青便开始思念妻子。
他一次次给八路军办事处打报告,说自己也要去延安。
终于他从一个过去在过去在山西读过大学的学生那里弄到一张证件,用这个证件可以途经延安。
他终于上路了,可是一路上的行程是那样艰难。
风霜雨雪自不用说,还要面临敌人的检查,沿路地头蛇的刁难,以及各种检查。
他总共遇到四十七次检查,每次检查都使艾青更加怀念韦嫈:
韦嫈先行去延安时已经怀孕八个月,她得从汽车上爬上爬下一次次地接受检查,一想到此,艾青心中就感到疼痛难忍。
艾青不知道的是,和他一样,韦嫈也在思念着自己。
每天下午,她就搬着一张板凳,坐在窑洞门口向着山下眺望。眺望着人群中会不会有自己想要寻找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忽然从山下走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戴着大口罩,身穿灰色棉军衣,头戴军帽的高个子格外引人注目,他浑身上下甚至连眉毛上都蒙着一层黄土。
他径直朝韦嫈走来,直到韦嫈透过黄土看到了口罩边露出的那双闪烁着幸福光芒的大眼。
他是艾青,他终于来了。
五
两人在延安度过了一段相当幸福的时光,艾青甚至还从美术工场弄来一块胶泥,给妻子塑了个浮雕的头像。
可是,再多甜蜜的故事总会有一个悲伤的结局。
蜂蜜里常常夹杂着玻璃。
1949年,北平解放。
他们搬去了北京,可是激情早已经褪去。
那早已经存在着的隔阂,在他们之间越来越大。
后来,她强颜欢笑:
“曾经我以为他能够给我的安全感,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
她给了艾青家庭,给了他避风的港湾,可是现在家庭对于艾青却最终成了负累。
两人总是争吵不断。
于是,就像是寻常故事一样的发生。
艾青出轨了。
就在1950年,他去苏联访问,在莫斯科遇到了曾经的女学生陈某。
几个月后,他又产生了那种不可遏制的感情。
于是就像这个故事开头那样,韦嫈最终还是成了另一个张竹茹。
艾青写信给韦嫈要离婚,可韦嫈不愿意。
两个人甚至闹上了法庭,官司一打就是五年,直到1955年才正式离婚。
相爱十六年的夫妻,自此,劳燕分飞。
蔡康永曾说过:“人和人之间有一个情感账户,让对方开心相当于存钱,让对方难过就是取款,想要这个账户长期稳定,就不能一味地只提款不存钱。 因为当存款变成0的时候,就是对方离开的时候。”
艾青和韦嫈消耗的太多,存储的太少。
艾青想要家庭无限索取,可是等到韦嫈再也给不了的时候,他们的婚姻只能走向破灭。
韦嫈无奈。
悲痛。
可到底,没有办法。
终究如梦一场。
可梦里,她是否还是那个万人倾慕的白衣胜雪的青涩少女。
遥遥一望,只叹半生已过。
在她和艾青的记忆里,当年的那场不管不顾的情爱,可能也早已是难回的梦阙。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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