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老街的竹溪河 颜东魁大战母猪龙

本文转自：重庆晨报

□陈猷华

北碚区复兴街道的竹溪河峡谷公园是一个网红打卡地。复兴老街坡下的竹溪河，其实有好几个名称，石板桥这段河流叫放生河，再往上行，是黑水河。黑水河两岸以前竹木森森，岸边崖石上布满“蛮子洞”（汉代崖墓）和佛龛神像，一条曲曲弯弯的石板路穿插其间，环境分外幽静。

就在这段河流，流传有一个意蕴深厚的民间故事。传说有一条恶龙母猪龙在河里兴风作浪，残害两岸生灵。年轻法师颜东魁决心为民除害，但他知晓母猪龙力量巨大，血肉之身的凡人很难战胜它，于是想到了一个法术，这种法术不但能令恶龙恐惧，而且能提高法师的武功。向恶龙开战那天，颜东魁安排徒弟在河岸边擂鼓，他叮嘱徒弟：我跳进河里，你就开始使劲擂鼓，在我与母猪龙争斗的时候，要一直敲，不能停。徒弟说知道，师父放心就是。于是颜东魁仗剑跳入河中，搜寻母猪龙。

徒弟使劲在岸上擂鼓，鼓声咚咚响，惊得母猪龙从窠穴钻出来。见一凡人在河里，就猛扑过去，颜东魁挥剑迎敌，一龙一人在河里翻腾起伏，浪花飞溅。在激越的鼓声中，颜东魁越战越勇，母猪龙却被鼓声干扰，不能凝聚全力，逐渐落了下风。颜东魁奋力一击，刺中母猪龙左眼。母猪龙痛得嗷嗷狂叫，随即变做一条鲢鱼想逃走。法师见状，大喊一声哪里逃！随即变为一只白鹤，伸出长嘴去啄那条鲢鱼。此时岸上的徒弟突然见师父和恶龙都不见了，怔了怔神，睁大眼睛满河搜索，却忘了继续擂鼓。恶龙一听鼓声消停，顿时力气恢复，摇身变为一段大圆木。没有了鼓声，颜东魁变的白鹤气力衰减，行动迟缓，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母猪龙变身的大圆木压到了水下面。颜东魁就这样沉入了水中，再没能上岸。

但颜东魁魂魄不散，恶龙未除，心有不甘。于是投梦给老母，要母亲找一件他的衣服放到蒸笼里蒸七七四十九天，他就会复活。他还特别叮嘱，只找一件经常穿的衣服就行了。于是母亲依梦而为，翻出儿子的全部衣服，一共七件。颜母不能取舍，最后干脆把七件衣服都放进了蒸笼。颜母白天黑夜守在灶前，添水加柴，保持火焰不断。日子一天天过去，到第四十八天，儿子眼看就要复活，颜母心情渐好。

这天傍晚时分，一位穿着白衣、拄着长拐杖的老婆婆突然出现在颜家灶房。她说自己饿了很多天，要颜母给她一点剩饭吃。颜母说我这里只有水喝，没有东西吃，我也饿了好多天了。白衣婆婆不信，说你灶上明明蒸着冒热气的大蒸笼，怎么没吃的？颜母不再理她，自己只顾烧火。白衣婆婆生气了，说你怎么没有善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是来救……她话未说完，就用手中的长拐杖撬翻了蒸笼盖。

颜母急忙去盖笼盖，已经迟了，一大团白色蒸气涌出来，弥漫了整间灶房。好一会，蒸气散尽，颜母再看蒸笼，只见笼底蜷伏着七条金色的小火龙，一动也不动，没有生命迹象。本来它们第二天就可睁开眼睛，一飞冲天，现在散了气，只能夭折了。颜母大为惊骇，怎么是小火龙，不是人！她再找白衣老太婆，屋里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

颜母走到屋外，外面也没有人，只听天空中有人朗声说道：施主，对不起了。我若不打开笼盖，明天七条火龙飞出来，将燃起冲天大火，不止会烧死母猪龙，烧干黑水河，两岸房屋人畜也将化为灰烬，那是更大的灾难啊！颜母抬头仰望，一身白衣的观音菩萨正冉冉升空，逐渐没入云中。

母猪龙虽然战胜了颜东魁，但也受到了惊吓，而且左眼又受了伤，战斗力大减。它害怕再有法师来找它报仇，于是就往下游窜去，一头钻进马三洞的大沙包，躲在里边，再也不敢出来。

当地人说，至今马三洞的那堆沙包，总是在微微颤动，那是瞎了一只眼睛的母猪龙在里面喘气呢。

（作者系重庆市南岸区作协常务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