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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鲁中晨报永远的酸枣树
□司志华
一只鸟正巧划过落日余晖,划过玉石街的路口、渭头河大桥、远处低低的山岗,划过般河岸边酸枣树舞动的嫩枝绿叶。我恰好站在般河对岸凝视这棵酸枣树,美好又一次缠住了我的脚步。尽管它没有果实香甜我的童年,但它褐黑色裂开的皮肤,让我想起了父辈年老时脸上的皱纹……我再次来到了我的家乡渭头河树龄最大、保存最完好的酸枣树旁,感受它的翠绿,吸取它的灵气,重温它走过的几百年厚重的历史。那些美好的过往,风雨雪飞的旧时光,那些血与泪的故事又浮现在眼前。
渭头河村古树颇多,最有名和保存最好的就是般河南崖上的这棵大酸枣树了。2000年7月经淄川区林业局技术人员现场勘测作出鉴定:该树属被子植物门,鼠李科,枣属,树种为酸枣树。经测量,树干胸径周长193厘米,直径61.5厘米,树高13.5米。酸枣树多为灌木,花两性。而该树已生长为乔木,花只有雌蕊,无雄蕊,属单性花,只开花不结果,在酸枣树中是稀有品种。据树干胸径和生长年轮推测,该树距今已生长610年左右,根据有关规定,应列为古树进行保护。
南崖上的这棵大酸枣树,最早是生长在半悬崖上,随着岁月的流逝,它的根部向四面伸展、扎实。特别是伸向了它西南几十米处的“王家泉”,那里有充足的水分浇灌它。此树又被乡亲们称为“黄罗伞”,之所以叫“黄罗伞”是因为相传它是般河对面北崖上的龙王庙里“玉皇阁”玉皇大帝乘凉遮雨的伞。这棵酸枣树早年茁壮成长,枝叶繁茂,与渭头河王氏一族的呵护、关怀密切相关。
明朝末年,淄川县仙人乡东省庄王氏一族分支,迁徙南方20里的渭头河庄筑舍定居。其中贡生王启睿,字玉琴,又字玉烟,明末清初诗人。他的太爷爷王纳言官至陕西布政司右参。明末《淄川县第一部县志》的序言便是由他撰写。王启睿在邑中有些名气,后来县志也收录了他的诗作。一生在外为官,后居般水之源,凿崖作龙门园,筑舍听泉,名曰“水弦楼”,鸣琴漉酒,悠然自适。他时常到酸枣树下与族人乡邻谈诗交心。酸枣树绿叶成荫,即使炎炎夏日也凉风习习,是纳凉的好地方。
务实的其他王氏在庄西般河南崖顶上披荆斩棘,开垦荒地,辛勤耕种,斩除了南崖沿边的天然护栏荆棘。从半崖石缝长出的一棵酸枣棵苗,吮吸着同处半崖的悬泉水系,挺拔高立初长成。渭头河的王氏先人农闲休憩,时常围坐酸枣树周边,浇水剪枝呵护陪伴。酸枣树到中年,也把浓荫毫不吝啬地披在王家人身上,帮助人们躲避酷暑。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渭头河王氏繁衍,日积月累,地亩扩充,殷实丰裕。般河南崖上的耕地也改做场院使用。
抗日战争爆发后,22世王家贵在酸枣树旁送走本家弟弟参加新四军,报名登记时,没有大名的弟弟,也不知叫啥好,想到叔伯大哥叫王家贵,就急中生智说我叫王家贵,一直到他伤病退伍,他的名字才改为王家文。
新中国成立后,土地入社集体公有,酸枣树旁的王家场院,转让卖给了乡亲张姓人家,之后,王家场上盖起了一座张家宅院,古老的酸枣树依旧于此为伴。这一片民居区域也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王家场。酸枣树与乡亲们还是共饮悬泉的甘露,悬泉后来砌石筑池名曰“王家泉”。
2000年6月为保护大酸枣树,村投资2万多元在树周围砌一方形石护栏,护栏长5米,宽5米,高0.65米,石栏板雕花装饰,朝北的两根石柱上镌刻“般河黄罗伞,悬泉蟠龙松”楹联,栏内设置一圆形石桌,石墩供人们小憩,为古老名胜又添新彩。
初春酸枣树的绿叶总是姗姗来迟,让我的心一直悬空着。杏花、桃花早已竞相争艳,而它还是毫无动静,向阳光伸出的枯萎的手,抓不住春风的孤单,让人提心吊胆。恐它再也醒不来,在冰雪的梦里封闭绿妆,让已经不多了的家乡遗迹再一次成为记忆。
等到初芽绽绿后,便满心欢喜。黄昏时总喜欢到它的身边转转,轻风吹过,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一首小夜曲。月亮开始朦朦胧胧,恍若我又走进岁月深处,童年的乐趣又浮现出来。那时酸枣树的周围还没有青石板护卫,还是王家人用石头围住的,培上土,浇水时省得水溢出。我们一把连小伙伴们最先蹑手蹑脚靠近酸枣树,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副弹弓。弹弓的主架是家里大人用粗铁丝弯好几个弯制成的。走乡串村的小货郎车上也有,几毛钱一个。家里拿不出这份钱。每逢有小伙伴拿着买的弹弓出来,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弹弓皮就用家里木推车替换下来的车轱辘里带,剪两片一样长一样宽的红皮,装子弹的底皮是修鞋子剪碎的补鞋皮。子弹是不用愁的,陶瓷窑厂里有得是做大瓮用的陶泥,不软不硬正好。把陶泥团成一个一个的小蛋蛋,在一块空闲地上晒干就行了,非常好使。到树下就仰起头往树枝上瞅,这瞅瞅,那瞅瞅,看到家雀就寻找合适的距离用弹弓打,很少有打中的。偶尔打中,如果运气好打上几只,便拿到陶瓷厂的圆窑顶平台上挖个小坑埋进去,窑里正烧制着陶瓷制品,温度高,不一会儿就熟了。没有盐味,闻着香却不好吃,就扔了,这样的事极少。树上大部分鸟儿都是家雀,很少有喜鹊之类的大鸟。一击不中,所有的鸟就飞走了。等它们回来的间隙,我们便开始别的游戏。比如围着酸枣树树干兜圈子。因为树干很粗,转到背后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也很适合捉迷藏,常常对上头踫个满怀。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游戏,比如打琉璃珠,砸纸叠的纸炮……
我的童年甚至少年可以说有一大半的空闲时间是在酸枣树下度过的。我家离它很近,就在南边玉石街上,不足500米,况且我在龙王庙上小学时天天从它身边走过。它翠绿的叶子绽满蓝天,吐出的空气新鲜着每一个日子。与附近的“王家泉”“龙王庙”相依相伴,成为渭头河一道亮丽的风景。后来它们因种种原因都已毁去,只有酸枣树依然挺拔。
我一直相信王家泉下面的溪水一定还在它的根部滋润着,龙王的保佑肯定融进了它的躯干,让它躲过了一次又一次锋利的斧头、无知和短视。即使在那疯狂的岁月里,它也是个传奇。
飞翔的翅膀有多遥远,折回的深情就有多热烈。在远方的黑夜里,它像高高举起的火炬,点燃游子的相思。600多年的光阴藏在树叶里,在绿与枯之间悲喜。褐黑色的皱纹深刻,储满家乡人的血性与柔情。鸟鸣重复着落满枝头,春去秋来。我们从一个个撒欢的孩童,长成了一个个大人,我们的血液里存着它的繁茂和枯叶,还有深深的乡愁……
雪落下来,阳光吝啬的寒冬,它依旧抱紧自己裸着的老骨头,独立在这片故老的土地上。炊烟在它的枝头缠绕无限的情愫。这方土地上的人与它相依为命。
——春天来了,酸枣树底下一群孩子围着它,重演着我们从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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