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橘子红

本文转自：长春日报

又见橘子红

□ 刘奇叶

时值仲冬，寒意渐浓。一个双休日的上午，文友小薇喊上我，驱车回她老家。车子下了高速，很快进入一片片村庄。四面田野，草木内敛，万物沉淀。马路两边或不远处，一幢幢小洋楼拔地而起，跃入眼帘后又一闪而过。突然，一小片，紧接着又是一小片的橘子树，不时地从车窗边掠过。 “好像那些橘子树上还有金灿灿、红艳艳的颜色，莫非是橘子？”离开乡村生活二十多年了，已经很少看到一年好景橘黄时。此刻，我感到格外好奇与惊讶，朔风凛冽的冬季，按照以往的时令规律，橘子树上该是早已采摘殆尽了。 “没错，是橘子！”小薇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冬天气温越加冷了，怎么这些树上还会挂着橘子呢？”我按下车窗玻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不时一晃溜过的橘子红。“我们可以停下车去看看吗？”我想去探个究竟，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橘子到了冬季还久久滞留在枝头上。 “急什么？我们家橘子树上也有呢。马上就到了。”小薇踏上油门，车子加速前行。不一会儿，车子进入一片橘子园后停了下来。她顺手一指：“呶，在那片树上，多着呢！” 哦，久违了，记忆中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橘子红！ 我似乎是用奔走的脚步跨进了橘子园里。 没错！橘子树上，全是金黄、灿红色，一团又一团沉甸甸的橘子，目光再搜索着投向不远处，刚刚路过的那一片零零散散的橘子树上，也是一样的，一团又一团沉甸甸的橘子红。我愈感好奇了，莫非这些橘子不好吃？小薇不置可否地抿嘴一笑：“你摘几个下来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我一口气爬上一棵大橘子树，采摘了好几个大橘子下来，迅速地剥开橘子皮，张口就吞下了小半个橘子。尽管有点小酸，但感觉也是一种甜滋滋的酸，更多的是爽口的果肉鲜香。那酸甜多汁的味道，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孩提时吃橘子的幸福情景。 那还是20世纪70年代后期，我也就四五岁，那时我家里很穷，第一次看见别人吃橘子，闻到那股橘皮的清香和橘肉的酸甜，我夜里做梦都在馋橘子吃。有一天，父亲从外面带回了几个黄中带青的橘子，我从屋里一蹦而出，接过橘子剥开就吃。尽管有一股甜中带酸的味道，可是心里头溢出来的那种久违的幸福感是从来没有过的。 “还有吗？”狼吞虎咽吃完了橘子，我舔了舔沾留手中的橘子汁，渴盼地望着父亲。 父亲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问道：“橘子好吃吗？” “好吃！”我使劲地点着头。 “那今年冬天我家也栽几棵橘子树吧！”父亲慈祥的目光里蕴含着一股力量。 不久，父亲从外面买回了好多橘子树苗，栽在屋后的那块空地上，还特地加了一道围墙保护起来，使之变成了一片小小的橘子园。此后，我们兄妹几个无不勤快地帮着浇水施肥，才过了三年，橘子树就开始结果了。此后每逢金秋时节，那十几棵长势茂盛的橘子树上，都结满了沉甸甸、红灿灿的橘子，令人垂涎。这一小片橘子园，成了我家美味与丰收的寄托，更是承载着我满满幸福的乐园…… “这橘子味道，你觉得怎样？”小薇一句问话，一下子把我从回忆中拉回。 “是真的很不错，又甜又多汁！”我又掰开一个橘子吃了一瓣。“可为什么这么可口的橘子，已到冬季了还没有摘完吃掉？” 小薇说：“如今时代变了，农村生活变化大得很呢！你仔细看看，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栽有橘子树，甚至比橘子更好吃的柚子树、蜜桃树、柰李树、鸭梨树、蜜枣树、葡萄藤等等果树全都有了，许多好吃的果子都吃不过来。” 我舒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