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处于一个信息大暴发的时代,每天都能产生数以百万计的新闻资讯!
虽然有大数据推荐,但面对海量数据,通过我们的调研发现,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您通常无法真正有效地获取您感兴趣的资讯!
头条新闻资讯订阅,旨在帮助您收集感兴趣的资讯内容,并且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您。可以有效节约您获取资讯的时间,避免错过一些关键信息。
驷步河由鄂入渝蜿蜒北上,连通磨刀溪再汇入长江。立在万州走马镇的鱼背山,山高林密被驷步河水三面环绕,成为当时麻风患者的“避风港”。
古老的传染病——麻风病,曾是人们避之不及的“不治之症”。上世纪70年代,10名转业老兵带头以身犯险守望“麻风村”,在风华盛年先后挺进鱼背山诠释“生命至上”的人间大义。
他们与“麻风村”有怎样的传奇故事?
一个半月前, 记者探访鱼背山上消失的“麻风村”,行走在断壁残垣间重拾那段永不褪色的守望。
决心
“老兵”挺进“麻风村”
今天是世界防治麻风病日。每年1月的最后一个周日,万州区皮肤病防治医院全员有一堂“必修课”:上街开展麻风病科普宣传。
医院是2012年迁建而成。其前身是万县麻风病医院,上世纪70年代落址鱼背山上。因集中收治隔离麻风杆菌感染者,被周边村民唤作“麻风村”。
△“消麻师”刘智勇(前)、谭红军(后)为记者探访鱼背山带路
鱼背山坡陡林密,因山形得名。在记者的航拍视角里,三面被驷步河围住的鱼背山,像一条浮出水面的鲤鱼背脊。
1971年,首任院长高毓应临危受命筹建医院。考虑到麻风病有传染性,踏勘多地的他一眼相中鱼背山:以险隔离且有隐蔽性。
“交通不便靠脚走,跑了很多个地方。”59岁的驷步河渔民崔坤阳回忆,当年他和几个村民带着高毓应进山实地踏勘,“他走路快,说话接地气,跟我们一样,没有官架子。”
△与“麻风村”交集颇多的渔民崔坤阳
高毓应是军人出身,给人印象行事果断、干净利落。当年1月,他组织人员开工建设病区房、消毒室、治疗室等,1976年完工并集中收治麻风病患者。
麻风杆菌对躯体的侵蚀,尤其是面容和手脚的惨状,令人谈之色变。因为怕被传染,再加上山上艰苦,极少有医生肯上山。
关键时刻,一批转业军人在召唤中站了出来,有的参加过解放战争,有的参加过抗美援朝,有的刚从部队转业。
向旭阳进部队当兵,前两年在卫生所干,退伍后在双河卫生院当过院长。1975年他被调到鱼背山前,妻子的脑膜炎在治疗中,甚至无法看护年幼的孩子。
△77岁向旭阳回忆鱼背山往事
“毕竟当过兵,没想过要打退堂鼓,退伍不褪色。”向旭阳说,调去之前知道山上艰苦,不过是山高路远不通电,远赶不上在部队时爬冰卧雪。
提到此举可能遭遇亲戚朋友的偏见,向旭阳一脸凛然说:“大不了不来往,很简单的事!”
2002年因病去世的何满昌,前后扎根“麻风村”24年。据他生前回忆:1978年他还在西藏当兵,组织上急着找他谈话,要他回地方进麻风病医院工作。
△扎根山上20多年的何满昌
“从小听说麻风病,虽然害怕,但我也是一名军人,当时表态服从组织安排。”何满昌生前曾对向旭阳说。
77岁的向旭阳在采访中数出一串退伍不褪色的名字:何满昌、刘永宁、高伯英、向宝珍、李忠贵、徐家宽等。有10人有从军生涯,不少人还是共产党员。
儿时被父亲向旭阳挑着上山的向斌,当兵回来也被劝上鱼背山接棒。刚开始他极不情愿,向旭阳的一席话触动了他。
△向斌退伍后也被父亲向旭阳劝上山
“一个不想去,二个不想去,还有哪个去?”向旭阳郑重告诉他说,“你是当过兵的,也是个党员,不敢吃苦不敢拼,能干成啥?”
一同上山接棒的,还有刘兴全的儿子刘智勇,现在是麻风病主治医生。
△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刘智勇,站在“麻风村”仅剩的一截围墙上讲述过往
惊险
多次与危险擦肩而过
守护麻风病患者,一直伴随着危险。
向旭阳进山后赶上全县麻风病普查。当时,他与中医刘兴全搭档,走过最远的路——单面一趟8小时;淌过最凶险的河,与倾泻而来的齐头水擦肩而过。
最令他难忘的,还是山上险些被感染的经历。
向旭阳进山时是唯一的检验师,经常身着防护服在病人身上提取组织液,通过检验掌握患者病情。
一次在眉头上取样过程中,因那时没有护目镜,组织液溅射进他的左眼。为避免感染,他迅速用酒精短暂清洗,再以医用盐水清洗。
“洗的时候刺激大,眼睛辣得很!”向旭阳笑着提高嗓门说,“遭不住,但也要顶住。”幸运的是,他没有因此而感染。
△老一批“消麻师”正在为患者清创
可类似的危险,西医“一把刀”刘永宁遭遇过两次。
一次是为病人清理脓包时,手术刀一下去,患处皮肤内的液体喷溅而出,射进他的眼睛。他迅速用酒精和盐水冲洗完,继续为患者处理伤口。手术结束之后,他才脱下防护服高温蒸煮。
“那一次之后,刘医生眼睛红肿了差不多一个月。”向旭阳回忆。
有的患者因眉毛脱落很自卑,刘永宁就剪下病人的头发,在山上做植眉手术。一次植眉过程中,患者眉上组织液溅入刘永宁的另一只眼睛。为不让植眉半途而废,他坚持七八个小时,直到手术结束才用酒精清洗。
那一次之后,刘永宁坚持吃了一段时间的氨苯砜。“刘医生最终还是感染了。”向旭阳说。
在守望“麻风村”的三十多年里,这样的惊险多次上演,但没有人因此恐惧而选择退出。刘永宁感染之后,也未向上级组织提出任何要求。
“就一个想法,不给上面添麻烦!”向旭阳说,老一批“消麻人”思想纯粹,“一门心思想的是把工作干好。”
△残留在病区危房中的书籍和药方单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中国专家在世卫组织支持下,成功探索出短程联合化疗治疗方案。随着这个方案的推广,麻风杆菌侵蚀的恐惧阴云逐渐散离。
温暖
134名麻风患者新生
何满昌有次进城办事,拿着单位介绍信住旅馆,服务员见盖的章是“鱼背山麻风院基建领导小组”,死活不让他住。他只好在路边蹲了一晚。
在谈“麻”色变的年代,鱼背山却有股股热流暖心。
为给病人们改善生活,医生们养了几头猪,个头大的能杀两三百斤。每次杀猪时,都会给病区送肉加餐,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慰问鱼背山“麻风村”患者
在医生的科普下,驷步河上的渔民崔坤阳对麻风杆菌有新认知——可治可防不可怕。遇到新收治的患者要进山,他都帮忙摆渡过河。
渐渐地,他成了“麻风村”的常客,并常与治愈的人家共餐同饮。
“麻风村有几十亩庄稼地,我经常去给他们当帮工。”崔坤阳告诉记者,在年复一年的打交道中,他和麻风村的人渐渐熟络起来。“他们要卖的东西,经常托我帮忙送到场镇上。”
为给患者添些娱乐,医院请放映员来放电影。放映员不进病区,定期在病区围墙外拉起幕布,吸引周边村民上山。围墙里外的人以电影为媒沟通,时常欢笑声一片。
村民有伤风感冒,习惯上山请刘兴全和刘永宁诊病开方。因为不收费,村民经常回馈他们一些蔬菜、鸡蛋。
村民与“麻风村”的互动越来越频繁,暖心的场景在鱼背山不断上演。渐渐地,村民不再害怕和排斥身躯遭遇摧残的麻风患者。
治愈的吴绍乾对彭长珍嘘寒问暖,还经常帮忙干农活。何满昌从中看出端倪,在其撮合下两人喜结良缘。两人经当地民政局批准,收养了一名女婴。
民政局答复:吴绍乾夫妇已经是麻风病治愈者,可以收养孩子。几经周折,拿到民政局的答复时,夫妻俩喜极而泣。
孩子年幼时,是众人的心肝宝贝,排着队抱她。医生叔叔给钱给物,吃的穿的没断过,长大后远嫁到山东。因疫情原因不常回家,她时不时会在网上购买一些生活物资,寄到父亲手中。
很多患者治愈后正常生活,走出围墙获得新生。鱼背山“麻风村”的病人,一天天变少直至“清零”。
2012年,万州区皮肤病防治院迁建到五桥。2014年,最后一名患者搬离鱼背山,收治的134名麻风病人全部治愈。
△鱼背山“麻风村”仅剩的医生用房荒废
一个半月前,记者前往鱼背山“麻风村”探访:围墙坍塌仅剩一小截,夯土屋舍只剩破墙盖瓦,多处只剩被荆棘藏匿的地基;连后来改建的两栋白墙平房,墙面也刷上醒目的“危房”。
△病区两栋小白楼已成危房,里面留下的瓶瓶罐罐
目前,迁建而成的万州区皮肤病防治院,已成渝东北片区麻风病救治定点医院,累计治愈渝东北片区麻风病人217人,率达100%。新一代“消麻人”向斌、刘智勇、谭红军等,已接过接力棒续写消灭麻风病的传奇故事。
消失的鱼背山“麻风村”,在断壁残垣上记刻下永不褪色的守望。
以上内容为资讯信息快照,由td.fyun.cc爬虫进行采集并收录,本站未对信息做任何修改,信息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快照生成时间:2023-01-29 14:45:08
本站信息快照查询为非营利公共服务,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
信息原文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