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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中国文化报
金 成
当肃杀的西风硬是要狠心拆散枝蔓与叶片的时候,当满地枯草悄然显露出生无可恋的决绝姿容的时候,当寒气不请自来莽撞地钻进还未加厚的袖口和裤管的时候,当红薯和栗子的香甜与扩音喇叭的叫卖声默契配合、充满街头巷尾的时候,那么就能笃定,冬天必是来了!老实说,“凋敝”是专属于冬季的标签之一。但随着年岁增长,几番寒来暑往,倒是愈发觉得冬日不总是风刀霜剑、寒凉侵肌的,反而时或是掺着烟火味道、冒着热气儿的。
在我个子还没半人高的时候,我就认定烟火绝对是在土灶上的。我被外婆带过,在乡下无拘无束撒欢了几年。残阳下、水塘边、晚归燕、升囱烟……如此这般的农村实景镌刻进我脑子里面。庄稼人,三餐离不了土灶台,更是重视土灶台,从日常用语就可见一斑,比如要是有人走了运、发了财,那可以说他是家里“灶火旺”,要是点背、触霉头就可用“倒灶”来形容。所以,乡下的土灶很重要且一定要好,乡下的土灶多是两口锅的“两眼灶”,要找十里八乡中手艺棒、口碑好的砌灶匠人用黄泥和红砖砌就,台面通铺长条的小白瓷砖,相对美观,也方便收拾。每到冬天厨房开始忙活时,我就爱钻到土灶背面的柴火堆旁,原因无他,一是暖和,二是好玩。从印着红双喜的洋火盒里取出一根火柴棍儿,对着盒侧的砂纸一划拉,借着火势点着易燃的枞毛堆,用铁火钳夹着往熏得黢黑的灶口送,再摇着破蒲扇来回扇几下,往里添几根耐烧的柴火,直到看见烟从烟道升向烟囱,锅子逐渐热起来,伴随着一两声呛咳声,这灶火才算是生好了,我亦能名正言顺地玩火。接着,外婆会从老式花色猪油盆里挖出一勺凝结成块儿的猪油敲着锅底放入热锅,听着猪油在锅里滋滋融化,感受炊火在烤得通红的脸颊跳动,烟火似在心头也升腾了一遭。等火熄柴烬,钳出未燃尽的炭火,一层香灰一层炭地铺好装进火熜,再冷的冬天也不会冻手冻脚。
再大些,又觉得烟火好像是在皮卡车上的。时光不倦向前,生活催人向上。读小学时,为了生活条件能有所改善,父亲一咬牙从县城里整了一辆皮卡车,又整了两台针织机,和母亲两人支弄起一个家庭作坊,搞起了生产手套的“冬日经济”。自此,父亲的皮卡车就有了两个任务,一是要运货出乡,二是要送我上学。巧的是,走货的托运部在县城里,我就读的学校也在县城里,为了赶早错过托运部的早塞车,也为了错过上早学的早高峰,天刚蒙蒙亮我就得和被窝“和平分手”,那时总觉得不仅是我没睡醒,太阳也没睡醒似的。遗憾的是,冬季天寒地冻,停在露天旷地上的皮卡车也遭不住,前挡风玻璃总会结上一层霜或薄冰。每天早晨,父亲会提着一暖壶热水对着玻璃“醍醐灌顶”,为的是快速消融霜冻,水一倒下就氤氲出一团不知是冷是热的烟。随后父亲跳上驾驶室,打着发动机,车身一个踉跄后持续地抖动,排气管也开始“哼哧哼哧”喘起粗气。暖车的间隙,父亲会绕车一周,用粗麻绳再紧一紧车斗上的箱货,毕竟家里的小本生意得靠薄利多销,要是送货途中掉下一箱,相当于白干一单。我则在一旁,睡眼惺忪地看着父亲干完他的“规定动作”,爬到车后排,靠着后座位上的箱子歪歪斜斜地再睡半个钟头。直到车子开到学校门口,父亲一溜烟跳下皮卡车,在校门口小摊给我买上鸡蛋饼和豆浆,我接过早餐,背着书包屁颠屁颠地去赶早读。校门口,一辆皮卡车载着货,排气管冒着烟,又“哼哧哼哧”开向县城托运部,就这么一条“既定路线”开了一年又一年,一趟趟地开出了普通人家的平凡日子。
等读书工作了,我才发觉烟火始终是在人身上的。毕业在异地工作,入乡随俗,待得久了,当地方言也能做到听懂半句猜半句。即便如此,每每回家一听到熟悉的老家腔调,当初觉得土掉渣的“山野土话”,竟也变成了温润盈耳的“乡音雅语”。关山可越、潮海可平,一回头始觉“轻舟已过万重山”。随着近年来老家旅游业的不断发展,家乡“歇业”多年的冬季庙会也“重新开张”了,活动热闹非凡,今胜往昔,小商小贩变着法儿地叫卖吆喝,大爷大妈们使出浑身解数砍价还价,岁末寒冬,我竟在人们交谈时哈出的热气里看到了“春满人间”,这何尝不是一片皓白下的人间华章,也似是烟火冬日里的人生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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