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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嘉兴日报
■大秀
父亲总能理解我们,我们却不能读懂父亲。
转眼到了年底,故乡、麦田、烟火、柴垛、父亲、老酒……这一个个清晰而又模糊的符号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古稀之年的父亲爱吃酒,却不嗜酒无度。因此,酒是我每次回故乡的必备之物。无论是几十元的糟烧酒,还是一两百元的原浆酒,抑或是包装精美的高档酒,都曾出现在父亲那简陋的餐柜里。
上次国庆假期回故乡,父亲在饭桌上又谈论起酒来。父亲说:“现在的酒包装怪好看,吃起来口感却很一般,还不如你有一次带来的散装高粱酒吃着有劲道,有回味。”
我在故乡的那几天,父亲一直对那两瓶散装高粱酒念念不忘。其实我知道,高档酒并非如父亲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只是他经历过饥荒年代,过惯了节俭的日子,觉得买好酒太浪费。看来,如果想让他吃好酒,要把瓶装酒灌进矿泉水瓶里再带来,他才舍得吃。
父亲所说的散装酒是三年前我在一位乡村老人那里打的酒。
三年前,我背着照相机去凤桥镇一个村庄采风。村里一片火红的高粱地深深吸引了我。高粱红得如此热烈和美丽,像一面面鲜艳的旗帜,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我小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种高粱。父亲说高粱浑身都是宝,收了高粱仁打成面儿做高粱馍,它的秆儿编席子和筐篓,它的稻穗绑笤帚。这些活儿父亲都会,并且做得比谁都好。
望着高粱地,我仿佛又回到了在青纱帐里穿梭的童年时光。微风拂过,一股淡淡的酒香飘来。怎么会有酒香?难道是幻觉?
最后,我确定酒香来自不远处的一座农家小院。
我往小院走去,酒香越来越浓。透过敞开的院门,我看到一位老人坐在柴灶旁烧火。灶火很旺,不时有火焰噼里啪啦从灶膛里掉出来。柴灶的大锅用圆锥形的盖子罩着,带着酒香的热气沿着锅边儿冒出来。屋檐下的水泥地上晾晒着似乎才出锅的酒糟。
老人往灶里添柴时听到脚步声,拿柴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我和他攀谈起来,他对我的到来感到十分诧异。他说,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很少有人来家里打酒,平时都是他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吆喝叫卖。他说他酿酒二十多年了,主要是自己吃,然后出售一部分。也不为了赚钱,都是自己种的高粱,让大家尝尝鲜,老顾客都喜欢吃。说完,他指了指院外的高粱地,强调说:“高粱好,酒才好吃。”
平时不喜吃酒的我也陶醉在这销魂的酒香里……
国庆假期结束从故乡出发时,我答应父亲一定再去酿酒老人那里打酒。
三年多没来这个小村庄,这里发生了些许变化:曾经种满火红高粱的土地上杂草丛生,通向小院的小道长满了荆棘和茅草,院门上了锁。透过门缝往里看,小院里满目荒凉,茅草摇摆着向我招手,完全没有了三年前的生机和活力。怎么回事?酿酒的老人去了哪里?
“你找老何吗?”酿酒老人的女邻居站在二楼走廊上扯着嗓子叫我。
老何?哦,既然对方这样问,那说明“老何”是指烧酒的老人。
我点点头说是。
“他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里,老何身体不如以前啦,干不动啦,去城里跟着儿子享福去喽。哎,其实他是不愿去的,他说他这一去这个手艺就算是丢了,再说怕给儿子添麻烦。不去吧,年纪大了,儿子又放心不下。”
我顿时感到一丝遗憾,却又感到些许欣慰。站在院门口,院子里似乎有浓郁的酒香飘出来,钻进我记忆的深处。
我正要离开时,她突然大声说:“我听你说话口音像山东人。”
我点点头。
“是不是三年前来买过酒。”
“是啊。”
“那你过来一下。”
我进了她家的院子,她从桌子下摸出两个用报纸包裹着的东西,报纸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她轻轻扯下报纸,是用矿泉水瓶装着的高粱酒。她说:“这是老何去城里前交给我的,说是有个山东的年轻人以前来买过酒,并且又预付了来年的酒钱,却一直没有来取酒。老何说你父亲也喜欢吃酒,就觉得你肯定会回来的,就把酒放在了我这里。好在今天恰巧遇到你。”
父亲总能理解我们,我们却不能读懂父亲。
我们用各种方式把爱反哺给父亲,他们却坚守着最初的质朴与自然,再把爱返还给我们。父爱如那片曾生长过茂盛红高粱的土地,多年后依旧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作者系儿童文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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