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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很普通,只为一条河而活。
为护河,妻子跟他离婚;17岁儿子被吓傻,住进精神病院;女儿恨他,跟他断绝父女关系。
邻居殴打、辱骂他,撵他出村;
昧着良心的矿主更是对他拳脚相向,制造车祸想除去他。
人到晚年,他家庭离散,子女傻的傻,怨的怨;
他也落得个瞎眼、瘸腿,成了残疾人。
经历过这些,他的护河之心仍未改变。
从1968年开始,他的人生多了一重角色——保护“滇池”的护河人。
到现在,他已经执着地走过54年护河路。
他叫张正祥。
(张正祥)
本来,他是村里的“有钱人”,却因为护河,越变越穷,再没有心思自己发家致富。
导致后来无家可归、无饭可吃,变成了当地人口中的“张疯子”。
他为啥这么做?
只有追溯到他的童年,才能找到最终的答案。
1948年,张正祥出生在昆明市西山区富善村。
7岁那年,附近的村庄都遭到了大饥荒。
偏偏祸不单行,一种疫病又蔓延开来。
许多村民根本吃不上东西,饿得瘦骨嶙峋,没有力气。
再沾染上传染病,几乎难逃厄运,陆续身亡。
一时间,整个村庄都被恐怖悲哀的气氛笼罩着。
张正祥的父母和两个幼弟,都这样先后离去。
面对亲人们的相继离开,张正祥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村民都遭遇同样的不幸,谁又能分出功夫再同情他呢。
等一切恢复如常,整个村庄只有少数的村民挺了过来。
幸运的是,张正祥顽强地活下来了;可悲的是,他成了孤儿。
少了父母的养育,亲人的挂怀,他只能靠四处讨饭填饱肚子。
(张正祥)
在粮食紧缺的年代,许多村民自顾不暇。
即使有心收留他,也无力养活他。
难得有时候,邻居们看张正祥饿得皮包骨头,实在可怜,才挤出一口饭给他吃。
实在饿极了,他就往山里跑,去捡野果子吃。
等胃里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返回到破屋里睡觉。
这座山,就在滇池的旁边。
本以为,拾些野果,饥一顿饱一顿地将就着,只要能活着,就再好不过。
可惜,在一个孤儿成长的路上,比饥饿更可怕的是人心。
人性至恶,恶在欺负弱小。
少了父母庇佑的张正祥,渐渐成了村里同龄人欺负的对象。
那些调皮的孩子,开始围攻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被取笑,被排斥,被打,被骂……
污言秽语、恶行歹念,少年张正祥见识了一个遍。
当他们强迫他跪趴在地上,学狗叫,被当驴骑,少年的自尊心碎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
反抗,招致群殴;不反抗,心有不甘。
无奈之下,张正祥逃进了滇池边上的山林,真正地成了一个以天当被,以地当床的野孩子。
山里的野果、鱼虾成了张正祥的食物,树木、花草、鸟类禽兽成了他的贴心朋友。
他感受到大自然给予自己的温暖。
(张正祥在滇池附近)
换作一般人,别说是个孩子,就是个大人,独自在山林里游荡,也会心生恐惧。
可已经被人群欺负惯了的张正祥,突然耳边清净了,生活也更自由,那种喜悦早已把恐惧遮掩。
他千疮百孔的心,反而被幽深的山林治愈。
离开村子的时候,他像屋顶的烟囱里飘出的一缕轻烟,无声无息。
没人注意到他。
那群调皮孩子,不过是少了一个戏耍的“玩具”;
邻居们闲聊,才惊觉那个孩子好似已许久不见。
没人关心他是死是活。
张正祥14岁时,被上山的村民意外发现。
在村民和当地政府的帮助下,他从山林中走出来,又回到村子里生活。
然而,3年的山林生活已让张正祥丧失语言功能。
他像动物一样咿呀乱叫,目光中也透露出野性。
经过好心的村民一两年的教化,张正祥才慢慢回归到原先的生活模式。
在他的内心,认定滇池是自己的母亲,还自称是滇池的孩子。
可见,滇河在他的心中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
洗衣、做饭、识字……他一边过着正常的日子,一边不忘孝顺“母亲”。
他每天必去滇池旁看看,就像一位儿子每天都去看望母亲一样。
他常常坐在滇河的石桥上发呆,想起曾经苦涩却自由的山林生活。
他跟溪水中的鱼虾捉迷藏,跟盘旋在天空的鸟儿对唱,他吹起响亮的口哨,他躺在河边晒太阳……
那时候,他的脸上总挂着知足的笑意。
可惜,这样宁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
(张正祥的眼睛近乎失明)
1968年,20岁的张正祥同往常一样去了滇池旁。
那天,他没有欣赏到滇河静谧的美景,因为一阵很规律的噪音在旁边的山林里间隔回响。
等他跑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砍伐树木。
在那个男人的附近,躺着3棵已被砍倒的大松树。
这还了得,竟敢在滇池母亲的地盘上砍树,张正祥急忙喝止。
但砍树人根本没有正眼瞧这个突然冒出的毛头小伙子,对他的叫唤充耳不闻,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同时,嘴里还大声咧咧:“赶紧走远点,别耽误我干活,砸着了可不负责啊!”
看到砍树人不屑一顾的态度,张正祥满脸愤怒,喝止不住怎么办,那就动手呗。
他直冲砍树人而去,一个拳头就闪给了他。
看他动真格的,砍树的人也没客气,抡起斧头就朝他劈去。
周旋中,那把锋利的斧头落到了张正祥的右脚上,顿时,鲜血涌出。
张正祥顾不得疼痛,皱着眉、咬着牙,继续与砍树的人缠斗。
最终,砍树人被他制服,送交到有关部门处理。
这次意外的小插曲,似乎预示着张正祥护河之路的艰难。
在这条路上,他必须像个战士一样,始终精神抖擞。
当时,乡民们的内心还是纯洁的。
他们纷纷为张正祥的护河之举,竖起了大拇指。
这场英雄之举,令张正祥“出尽风头”,还赢来一次爱情的邂逅。
同村姑娘对他萌生爱意,二人两情相悦,同年底,便结了婚。
他再也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这个世界上,有了他惦念,也惦念他的人,肩上,多了一份家庭的责任。
(张正祥在滇池考察)
为了过上好日子,张正祥开办养猪场。
凭着聪明和勤奋,在当时刚能吃饱饭的时代,他成为当地有名的“有钱人”。
21岁时,他被村民推举为村长。
手中有了权力,此后,他更有能力保护滇池不受伤害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第一把火就在“滇池”上烧。
他颁布村规,村民一律不许在滇池洗衣服、倒脏水,更不准砍伐旁边山林的树木。
村民们都很尊重张正祥,也都心甘情愿地遵守着村规。
1970年,当地政府开展围海造田,滇池首先进入名单中。
张正祥百般阻拦,可终究未果。
一怒之下,他辞去村长一职。
看着滇河边的树木被伐,山地变平原,张正祥的心像被刀剜过一样,心疼地滴血。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悄悄地补栽树木,给滇池母亲疗伤。
刚开始,妻子看到张正祥为了滇河的事愁容满面,她还能感同身受地劝解一番。
但时间长了,她厌倦了。
一个普通老百姓,山野村夫,操哪门子闲心,能当饭吃当钱花吗?
她与张正祥大吵:
你疯了是不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治理什么滇池,那是你管的事吗?
但张正祥坚持自己内心的信仰,他完全听不得妻子说出的对滇池不敬的话。
两个人整日为了这一件事争吵不休。
时间长了,妻子心凉了,因为张正祥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任妻子百般软硬教化,完全无动于衷。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滇河。
妻子再也无法忍受,提出离婚。
张正祥眼见妻子动了真格,看着家里的三个孩子,内心百感交集。
妻子真要走了,孩子们就没有母亲了。
而没有母亲的日子,他从小过得够够的。
他害怕孩子们因他而失去母亲,请求妻子不要离婚。
妻子顺势要他写下保证书:
一是,家里所有钱财由妻子保管。
二是,张正祥要做什么事情,必须先经妻子同意。
张正祥看到保证书的内容,顿觉心凉了半截。
保证书一写,他没有了经济自由和活动自由,又怎么去种树,怎么跟那些破坏滇池的人吵架打架呢?
1982年,两人离婚,剩下三个不满10岁的孩子由张正祥抚养。
(张正祥的家)
村子里传遍了闲言碎语,都在背后笑话张正祥,骂他脑子有问题。
也怨不得村民说闲话,一个好好的家庭,竟因为滇池这个“第三者”而离散,说起来的确有些玄幻。
面对村民的不理解,那些嘲笑的话语,他仍倔强地说着:
滇池是我母亲,我一定要保护她。
没了婚姻的牵绊,张正祥索性把猪场卖掉,筹集到30万元,全部砸进滇池的保护之中。
当时,滇池围海造田,树木被砍伐,造成水土流失,生态已经很难保持平衡。
再加上当地挖矿现象严重,整个滇池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河水开始发出臭味,死鱼死虾漂在河面,没有了往日鸟语花香,取而代之的是臭气冲天。
而更可怕的事情正悄然发生。
村民们眼红矿主个个发财致富,他们的内心蠢蠢欲动。
破窗效应由此开始。
许多村民开始贷款买车,个个争抢着挖矿致富。
仅张正祥的村子里,就有十多户人家买了车。
村民们跑去滇池旁挖矿,张正祥就跑去阻止。
他在现场大声叫嚷,试图用小小的身板,亢奋的嘶吼,喊醒那些眼里只剩下钱的人。
但,别人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张正祥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只好自言自语激励自己:
不,我一定要保卫她,我不保卫她,我还是人吗?
他上告到当地有关部门,起初几次,还有人听他讲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人赞同他的说法。
但时间长了,大家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一个人去阻止,不行;想借助集体的力量,还不行。
那怎么办?
眼看着滇池母亲,就这样被他们折腾得支离破碎吗?
眼看着这一片宁静的绿水青山,到了子孙手里,就成了遍地狼藉的垃圾场吗?
(张正祥讲述往事)
张正祥开始反思。
他认为,兴许是自己言语表达不清,有关部门根本没理解他的真正目的。
于是,他开始奋笔疾书,滇池的现状、矿场毁坏森林的照片、过度砍伐和挖掘的后果……
他整理得仔仔细细,全部当成他保护滇河的证据。
他的举动遭到更多人的不满。
起初,村民们顶多骂他多管闲事。
见他死心不改,只得对他拳打脚踢,给他点厉害尝尝。
甚至,还多次把他赶出村子。
而张正祥,早已经把这种不公的待遇当成家常便饭。
身体疼算什么,他受不了的,是心疼。
当他看见整个山上,足足有30辆挖矿车在挖矿石,他整颗心都在发寒、发疼。
他想不通,是滇池养育了这一方人,为何他们还要心肠歹毒地去伤害她呢?
势单力薄的张正祥,一个人对阵人数众多、被利益熏心的暴富者。
这条路,注定难走。
好不容易,张正祥得到有关部门的同意,当上了堂堂正正的护林员,
在一个中秋节,他发现盗伐者正在运送木头。
但他的阻止根本不起作用,因为对方有十几个人。
殴打他一顿是小事,可怕的是,对方还下了死手。
有人抡起大斧头,毫不顾虑地朝他的大腿砍。
但即使被打的浑身是血,即使只有一个人,他照样目光凛凛地盯着那群人。
2002年,张正祥在山上拍照取证,结束后回家时,他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张疯子拍照下来,老板让干掉他!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辆运矿石的大卡车已朝他撞来。
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碾压在车厢下。
而旁边路过的那些运矿车,陆陆续续地经过,却没有一辆停下来。
一场预谋的暗害,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仅外人害他,就连堂哥也想夺他的命。
有一次,堂哥手举菜刀冲到张正祥家,威胁他停止举报,逼他把偷拍的材料交出来。
他不答应,堂哥就一把将张正祥推搡到墙边,并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
张正祥面不改色,始终不应。
最终,还是张正祥的大女儿偷偷打电话报警,张正祥才逃过这一劫。
(张正祥接受记者采访)
在张正祥的阻挠和举报下,许多利益受损的村民和矿主,把报复目标放在了张正祥的家人身上。
张正祥的儿子,原本是个成绩优秀的好孩子。
在屡遭坏人的恐吓后,最终精神失常,住进精神病院。
女儿屡屡被恐吓,最终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变成对父亲的怨恨,她哭着要跟张正祥断绝父女关系。
妻子离开了,自己和儿女们也无宁日。
可张正祥仍坚守着自己的执念:一定要把保护好滇池,让滇池恢复以往模样。
他去北京告状。
为此,他每月要花掉1500元。
300元手机费,800元机票,其他就是省的不能再省的食宿费用。
之所以选择坐飞机,是因为坐火车时,屡遭恶人袭击。
一个月入800元的护林员,如何支付这1500元的费用?
只有借。
有些村民并不是真心帮助张正祥,借给他一点点钱,都有自己的目的。
因为他们的土地被侵占,靠自身力量夺不回来。
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张正祥的上告上。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条路太难走,可他们也不管这些。
只要张正祥没告下来,就会被他们言语辱骂。
如果见告不下来,就又来骂我,说我叛变了。
(张正祥艰难地写材料)
张正祥日复一日地写、拍照取证,30多年写了上万份报告,材料堆满两间屋子。
可效果却甚微。
即使在有关部门帮助下,查封了几十家采矿点,可后面还有一个个的矿主排队等着。
即使有记者到当地采访,也只是保持暂时的风平浪静。
等记者和考察人员一离开,村子里的村民们又开始了群魔乱舞,砍伐、挖矿卷土重来。
从来都是治标不治本。
张正祥也绝望过,可每当天亮时,他就想,再多走一步,或许就好了。
面对恶人,张正祥选择死磕到底。
他每个星期都会绕滇池走一圈,对河道污染进行检查。
绕滇池一周的距离是120公里,张正祥已经走过1000多圈。
一转眼,54年过去了,他已经74岁。
为护滇池,他从青丝走到白发,眼睛几乎失明、身体残疾、家庭离散。
庆幸的是,在张正祥的奔走下,社会上关注滇河生态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陆陆续续地走上张正祥开辟的这条路,一股强大的保护滇池的力量已经形成。
不仅如此,原本那些被利益熏昏头脑的村民和矿主,也渐渐醒悟过来。
有一个叫周光文的矿老板,后来跟随张正祥投入到保护滇池的行动中。
董孝凤在得知张正祥的事迹后,深受感动,她耗尽资产为张正祥提供支援。
(张正祥)
回望来路,张正祥略带腼腆地说:
写了上万份报告,封停了58家开矿采石点,以及整个滇池沿岸的化工企业。
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我永远是滇池的儿子,儿子哪有不孝敬母亲的道理,如果不孝,我还是人吗?
张正祥最爱念叨这句话。
在2009年感动中国人物的颁奖现场,主持人向张正祥提出一个问题:
别人叫你疯子的时候,你什么感受?
张正祥笑着说:
我觉得我不是疯子,至少反转回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疯子。
他们已经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已经忘了本了,他妈都不要,他爹都不要,他只想钱了。
(张正祥在滇池)
每个时代都有先知先觉的人,而这类人,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正因为他们有坚定的信仰,一直坚守到底,所以活成了时代标志。
张正祥培养了越来越多的“疯子”,他们正一起“疯疯癫癫”地保护滇池。
毛姆曾说:“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光 。”
在这个喧嚣的时代,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清醒者”,好在还有张正祥这样的“疯子”。
保护滇池,我永不退休!
这是一生只做一件事的张正祥,对滇池母亲许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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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8-23 11: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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