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代遗珍看中国画历史风韵

中国历史上的五代十国，相继涌现出顾闳中、卫贤、董源、关仝、黄筌等一大批彪炳史册的著名画家，他们留下的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如今被世界各大博物馆、美术馆收藏，成为国宝级文物。吴启雷的这本《五代遗珍》，以这些艺术家创作的作品为研究对象，激荡的历史风云、丰富的生活形态、别致的地域风情……被从画中一一打捞出来，进行解读分析。

如在“《闸口盘石图》之谜”中，作者通过对《闸口盘石图》画面的梳理，反映五代时期世俗的生活情景。在“辽国太子会画画吗？”中，从辽国太子耶律倍《人骑图》《射鹿图》两幅画所展示的宏大场面中，体察到扑面而来的北方游牧民族的气息；在“董源之辨”“黄筌父子花鸟两件赏辨”中，分别对董源的《溪岸图》《龙宿郊民图》等山水画，黄筌、黄居寀父子的《写生珍禽图》《山鹧棘雀图》等花鸟画进行赏析，将南方画家的精致细腻与北方画家的粗犷壮阔形成鲜明对比，从中可以清晰地认识到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审美情趣与文化差异。

《五代遗珍》还对这些传世名画的作者、真伪、创作时间等展开梳理与考证，以期达到正本清源、厘清画作本来面目的构想。在“禅宗二祖调的什么‘心’”中，作者对现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的禅宗人物绘画《二祖调心图》的作者究竟是谁展开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溯。通过从五代到两宋时期留在画作上的收藏印的辨析，认为这幅作品的作者根本不是五代十国时期后蜀画家石恪，其落款为后人添加，系假冒石恪之名。在“关于《阆苑仙女图》断代考证的几个问题”中，作者对据称是五代阮郜所绘的《阆苑仙女图》的真伪问题，展开了如同外科手术般的剖析，通过对画面上的人物、着装、树木、名物等深入细致地梳理，最后得出结论：《阆苑仙女图》以“阆苑”题材入画，人物构图和画面母题皆有隐逸、仙人、长寿之意，不论是技术手段，还是画作的深层含义，此图为元代或元代以后所作的可能性较大。这样的考证，虽然有些属于一家之言，但探索真相的勇气还是值得肯定。

此外，书里还用一定篇幅普及中国书画常识，以提升公众的鉴赏能力。如在“《闸口盘石图》之谜”中，作者就对中国古代绘画中的分支——“界画”知识，在行文中进行穿插解释；在“古人笔下的树”中，对“树”在绘画中的运用展开分析。作者指出，古人笔下树木的画法，大抵上归于山水和花鸟两个画科的范畴。山水画中，描绘树木的专门技术较多，树木的种类也较多，形态也更丰富；花鸟画中的树木，大多作为花鸟的背景出现。接着，作者列举大量古代画家的画作，详细讲解了古人山水画中树木造型从发端走向成熟，从单调走向复杂，从金碧辉煌走向百花齐放的过程，帮助人们了解树木在中国画里的形象与用途。而在“隐藏在书画落款中的秘密”中，作者对中国书画的落款、题跋加以讲解：所谓款识，又称题款和落款，一幅书画作品完成后，作者在作品上题写创作时间、地点、人物等基本信息。在明清时代，除了落款之外，还需配合钤盖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