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的“超级传播者”怎么来的？

一项严密研究鉴定出了所谓的“超级传播者”，虽然这些超级传播者的症状很轻，但他们会向空气中喷出大量病毒。

一项让受试者故意感染新冠病毒（SARS-CoV-2）的研究揭示了对病毒传播的最新理解。研究发现，一部分人属于“超级传播者”，他们喷出的病毒数量大大超过了其他人[1]。

香港一名戴口罩的行人路过一家商店。来源：Vernon Yuen/NurPhoto via Getty

这篇论文报道了一项“挑战研究”的数据，该研究曾引起争议，因为它故意让志愿者感染会引起COVID-19的新冠病毒[2]。虽然研究方式遭到了反对，但该研究已经得到了能解答关键公共卫生问题的数据，如症状轻重是否与传染性强弱有关，以及新冠居家检测是否能减少病毒传播。

研究结果揭示了疾病严重性和传染性这些难以预测的指标如何因人而异。未参与这项研究、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传染病医生Monica Gandhi说：“这种个体差异才是新冠病毒如此难控制的原因。”该研究还显示，是人体生理学而不是新冠病毒造成了COVID-19在这方面的一些不一致。

设计优势

Gandhi说，挑战研究的设计十分“大胆”。有些人认为，让志愿者感染是不道德的，但这种研究设计也有一定的优势。挑战研究能极大地加快疫苗测试，也是摸清COVID-19某些特性的唯一方式，比如搞清楚该疾病在感染者检测出阳性或出现症状前的阶段。

研究人员在34名健康年轻人的鼻部接种了已知数量的病毒颗粒。18人出现了感染，被限制在病房活动至少14天。研究人员每日测量受试者鼻部和喉咙的病毒水平，以及空气中以及受试者手部和房间各表面的病毒水平。

自然感染的COVID-19的症状和严重程度可能会因传播路径、毒株和能个体暴露的病毒数量而不同。但在这项挑战研究中，“这些因素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论文共同作者、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传染病研究员Anika Singanayagam说。

在出现感染的18名受试者中，2人排出的病毒占到整个研究中检测到的空气传播病毒的86%，但2人的症状都很轻。此前研究[3]提供了存在超级传播者的证据——超级传播者能感染一大批人。不过，超级传播者是否也是能释放大量病毒的“超级排出者”，抑或只是他们的社交接触比较多，这个问题仍有争议，阿根廷海岸兽医学研究所的疾病生态学家Pablo Beldomenico说，该研究支持了存在超级排出者的假说。

快速检测的重要性

研究团队对隔离期间的受试者每日开展侧流检测，又名快速抗原检测。在他们检出阳性前，所有受试者向空气中释放的病毒都未达到可检出的水平，只有一少部分受试者在手上、物体表面或临时佩戴的口罩上留下了可检出的病毒。

等到受试者的检测结果呈阳性时，大部分人已经出现了轻微症状，如疲劳或肌肉酸痛。这说明如果一出现症状就检测，快速检测或能成为控制病毒传播的有力工具，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传染病研究员Christopher Brooke说。

一些研究人员质疑该结果与当今世界的相关性。研究使用的传染路径——将液滴滴入鼻子——与大部分自然发生的传染不同，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的空气传染病研究员Donald Milton说。因此，受试者的病毒脱落可能与真实世界的感染者非常不同。他的同事Kristen Coleman解释道，如今占主导的Omicron变异株与研究团队使用的2020年变异株在传播方式上是不一样的。

虽然存在这些局限，但该研究仍提供了非常有用的信息，Singanayagam表示，研究结果与她和同事在自然感染者中看到的情况是一致的。未来，研究团队计划使用更新的变异株开展类似的挑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