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轮抚慰人心的月亮

本文转自：北京日报

阿丛

电影《立春》剧照

季节轮转，已近冬至，此时此刻却想起电影《立春》来了。不为立春是每年的第一个节气，是因为蒋雯丽演过《立春》中的王彩玲，一个偏远乡村的中学老师，一心渴望被调到北京，盼望有朝一日能够站上中央歌剧院的舞台，甚至渴望在巴黎歌剧院一展风采。又一次重温了这部电影，发现电影配乐中居然有四首经典歌剧曲目。最著名的唱段就是蕾妮·弗莱明演唱过的咏叹调《月亮颂》。蕾妮·弗莱明是当今最耀眼的女高音巨星之一，也被誉为“最华丽抒情的莫扎特女高音”。她优美动人的嗓音和得体优雅的扮相，让无数音乐爱好者为之倾倒。蕾妮·弗莱明演唱的《月亮颂》有极其明显的辨识度，雍容优美、静谧而华丽的声音打动了无数歌迷，百听不厌，历久弥新。2019年10月，在北京的一次音乐活动中，我有幸见到弗莱明，她像一位亲切的女教师，更像一位熟悉的邻居，丝毫没有著名歌唱家与普通歌迷之间的距离感。

德沃夏克的歌剧《水仙女》是一部悲剧性的三幕歌剧，其中水仙女的音乐主题是悲剧爱情，贯穿歌剧的始终。最著名的唱段就是第一幕水仙女所唱的咏叹调《月亮颂》，这首咏叹调诞生以来持续风靡歌剧界，成为众多女高音的钟爱曲目——也许是巨星蕾妮·弗莱明，也许是从骨子里喜爱歌剧的山村教师王彩玲。无论你站在西方的河岸，还是走在东方的桥头，头顶的月亮都是一模一样的。每个人的思念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色泽，然而寄托给月亮之神的愿望都是美好纯真的。月亮女神总是冰清玉洁和超凡脱俗的。华人世界的月神是“寂寞舒广袖”的嫦娥，西方神话中的月神阿尔忒弥斯，或者叫狄安娜，同时还是狩猎女神。月亮总是寄托着人们对和平安宁的向往，对终结猜忌与争斗的希望。

《立春》中有一句让观众唏嘘的台词：“每年的春天一来，我的心里总是蠢蠢欲动，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是春天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王彩玲期盼去最辉煌的歌剧院演唱，但是羁绊自己的是身不由己的生活现状。美好缠绵的《月亮颂》和人头攒动的世俗闹市画面形成了对比反差。立春节气的到来还未完全驱掉冬天的寒意，但说不定，一阵春风吹来的时候，你所期盼的某些改变就会到来。

后来我在参观巴黎圣母院时倾听了类似的吟唱，整个教堂萦绕着空灵而缥缈的颂歌，四周的灯光如同天宇中璀璨的星河，熠熠闪耀。雄浑的管风琴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河汹涌波动，每个歌唱者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孩，发出最美最纯的呼鸣。那是来自上苍公平而温馨的安抚，让每个人心中涌动起篝火般的温热，星斗辉映，月光如水，让我们静待下一个光辉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