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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兰州晚报
风,一直在刮;雨,一直在下。少年站在窗前,眉头拧成疙瘩。
“再等等吧。” 轮椅上的母亲望着儿子的后背小声说。
少年回过头扫一眼墙上的挂钟。“不!不能再等了!” 他回答。语气跟大山一样坚定。只有半个时辰了,他必须在8点之前赶到车站,去L美院的列车只有最后一趟了。
手机响,这是提醒少年,出租车来了,就停在马路对面。
如释重负。少年弯腰整理了一下行李箱和背包,接过母亲递来的雨伞,说了声“再见”,就一头扑进风雨中。
母亲将轮椅摇到窗前,看着儿子的身影模糊在风雨中,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1
祁伟,一个从小喜欢雕刻的孩子。一块青萝卜他能眨眼间削出活灵活现的青蛙;一截黄瓜,他能三下两下雕出栩栩如生的麻雀。后来就在木头上练手艺:帆船,奔马,悟空,八戒……只要闲着,少年的手里总把玩着一截木头,精致的小刻刀也常年装在他的口袋里。
少年在学校读书,却没把学习放在心上,课堂上他总琢磨如何雕花刻鸟,时不时地沉浸在他的雕刻世界里。他用的木质课桌跟家里的写字台面一样,除中间那块写字的地方,桌面其他地方都被刻满了花草树木,飞禽走兽。
除了母亲,很少有人能理解和接受祁伟的这种行为,特别在学校。
小学时祁伟就常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挨训受罚。祁伟态度好,老师怎么说,他就怎么答应,站在老师跟前毕恭毕敬地认错认罚。可一旦来了灵感,他又忘了,依旧不分课上课下,掏出作案工具就开始作业。任课老师当然有意见:作业不能及时完成,上课又不认真听讲。老师们就找班主任告状,班主任就找家长告状,家长不方便来学校就打电话说。每次接到儿子班主任的电话,祁伟的母亲就一个劲地给班主任道歉,态度比祁伟还谦恭,班主任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令老师们恼火的是,过不了两天,祁伟又是老样子了。
老师们便觉得找不找家长,管不管祁伟也没多大意义了。反正他是中间生,成绩高点,或者低点,干系都不大;再说,课桌也是自己花钱买下来的,随他刻去呗。
慢慢地,老师们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2
祁伟的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又没的早,爷爷奶奶也早过世。姥娘门上倒是有不少亲戚,可都远在东北,都是早些年做木匠的爷爷带过去的。祁伟的母亲也在东北待过,因为身体羸弱,很小就被寄养到山东老家。养她的姑妈去世后,就再没人帮他们了。在山东长大的她,跟东北的娘家来往的也很少。
祁伟很小的时候,父母曾带他去过几次,家里发生变故后,与东北那边也没了过往。远在东北的姥姥,对祁伟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祁伟的母亲原在一家国有针织厂当刺绣技师,厂房局部改造时,因意外事故伤了腰腿,单位就按公伤让她办了病休。那几年,祁伟与母亲没少受苦,好在母亲乐观,她教儿子画画,给儿子讲故事,陪儿子读书学习,把爱全部倾注给了祁伟。
对儿子痴爱雕刻一事,母亲从没多加干涉。儿子打小就跟她一样心灵手巧。儿子这么喜欢雕刻,也是她做母亲没有想到的。有时她把儿子雕的小物件拿来欣赏,越看越觉得儿子在这方面挺有灵气,就不断鼓励他。
家里虽然生活紧巴,平时只靠母亲微薄的抚恤金和她做家庭手工艺品赚来的费用生活,但母亲仍然用手头的节余时不时地给儿子买一些艺术雕刻类的图书。无声的支持,就是最大的鼓励。
对雕刻,儿子祁伟更投入了。
3
上初中后,新来的美术老师发现了祁伟雕刻方面的天赋。
老师是学油画的,也懂一些雕刻,初次看到桌面上的图案时,就被祁伟的刀功和艺术线条吸引住了。和祁伟熟悉后,美术老师还特意去了祁伟家看祁伟平时的一些作品。
那天,美术老师随手拾起家里的一只土豆,递给祁伟说:“呶,你用它随便雕点什么,给我看看。” 祁伟应了一声,接过土豆,先端详了一番,又在手中转了几转,然后不慌不忙地掏出了小刀。
一会儿的工夫,一只扬帆起航的土豆船就递到了美术老师的手里。老师看得目瞪口呆,拿着这条土豆船和祁伟的另几件木质作品,当天就回了母校L美院。美术老师找到他大学的老师——雕塑专业的田教授,把听到和看到的跟田教授说了个仔细。教授看了看学生带来的作品,也引起很大兴趣,提出见见真人。
于是那个暑假,田教授就见到了瘦瘦的祁伟。
祁伟拘谨地站在田教授面前,教授问一句,他答一句。整整一天,祁伟都待在田教授的工作室里,不是回答问题,就是刻东西,教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暑假结束后,祁伟正式成为田教授的编外弟子,每月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坐火车来L美院到田教授的工作室,接受面对面的指导,有时他也去田教授的家里。
冬去春来,一晃儿就是两年。祁伟也由初中读进了高中。
4
顶着大雨赶到L美院的那天,祁伟却没见到田教授。
保姆告诉祁伟,田教授被车撞了,是一周前的事。祁伟就去了医院,医生不让进病房,说不到探视时间。他就背着画包,在台阶上等,一直等到允许探视。
田教授住的是单人重症病房,人还在昏迷中。田教授的夫人不在,屋里只有他女儿。田教授的女儿在斯坦福大学读书,毕业后留在M国工作,祁伟听田教授夫妇说起过,也在他们家里看到过教授女儿的照片。
祁伟轻轻走进病房,看到田教授的女儿一脸悲伤地坐在床前。他有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说了自己的身份。
祁伟一步一步挨近田教授的病床,默默地看着那张慈祥的脸,要不是田教授胳膊上挂着吊瓶,祁伟一定认为田教授是睡着了。
他有些哽咽,嗫嚅着叫了声:“田教授。” 教授没有任何反应。祁伟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泪眼中,田教授仿佛成了自己的父亲。
祁伟的父亲也是车祸去世的,和田教授一样也昏迷了好多天,后来就没了。看到田教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祁伟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那天晚上,祁伟在医院的排椅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病房里看田教授,把他头天晚上特意给田教授刻的一只吉祥鸟放在了他的枕边。祁伟轻轻地拉了拉田教授的左手,默默地看了教授一会儿,擦擦泪回家了。
后来,祁伟又来过田教授的家,开门的仍然是教授家的保姆。保姆告诉他:田教授被女儿接到国外治病去了,人已经醒了,教授夫妇现在都在M国。
祁伟又高兴又失落,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田教授。半年后,祁伟又来到田教授的家,敲了半天门,一直没人出来。祁伟就去了田教授的工作室,也没人。他不走,就在附近徘徊。一个认识他也认识田教授的老师路过,看到祁伟,高兴地拍拍他肩膀跟他说:田教授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他让祁伟好好努力,争取考进L美院,继续当田教授的学生。
祁伟郑重地点了点头。
5
九月,L美院迎来新一批学生,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青春和梦想。
伤愈回国的田教授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只风干的吉祥鸟,鸟儿已经变色,外面又涂了一层清油,吉祥鸟越发栩栩如生。
田教授的目光在报到的人群里搜寻。“看到了吗?在那边!”田教授高兴地对身边的老伴说。
顺着教授所指的方向,教授夫人终于看到了一个瘦瘦的熟悉的身影。
“这小子长高了!”田教授乐呵呵地笑着说。
□罗东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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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4-25 05:4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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