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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今晚报
美洲豹与长尾鹦鹉
周春梅
美国当代小说家罗恩·拉什有篇短篇小说,标题颇为奇怪——《信仰美洲豹的女人》,让人以为是一个与迷恋豹纹的时尚女人有关或与动物保护有关的故事。其实小说讲述的,是一个 “非常让人心碎”的故事: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在世界上仅仅活了四个小时。
母亲名为露丝。对于任何一位母亲来说,孩子的离世——无论这个孩子在世界上活了多久,哪怕没有出生,只是在母亲体内存在了一段时间——都是不可愈合的创伤。在此之后,露丝和丈夫分手了:“既然生活永远是这个样子,那么一个人过日子更好,因为那样就不会有另一个人来映射出你的悲伤。”
他们本可以再生个孩子,本可以尝试治愈自己,是她不愿意那么做,丈夫则去另外一个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孩子在母体之内那种血肉相连的生命共同体的状态,父亲没有体验,也就相对容易剥离。而在小说的开头,露丝刚刚替母亲办完了葬礼,这意味着,她在这个世上成了一个完全的孤独之人。
一个人如何与不可医治的创伤共存——如何孤独地活下去?这似乎是一个个人化的问题,但同时又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重大命题。试问在某种意义上,谁不是这样呢?契诃夫著名的小说《苦恼》中那位悲伤无人可诉的车夫姚纳,独自生活的露丝,还有如你我般的每一个普通人。
这样一个具有普遍性、被反复书写的主题,如何在小说中得到一种特殊的、具有作家个人风格、对读者依旧有新鲜感的呈现?
美洲豹与这个悲伤的主题看起来似乎毫无关系,在露丝居住的南卡罗来纳州,甚至可能从未出现过。整个故事的明线,即露丝向州立动物园的一位博士去咨询美洲豹是否可能在本州出现的问题。实际上,美洲豹的象征意义却很明显,小说中这样描写:“她在亚特兰大动物园见过一次美洲豹,钦羡于它的身姿,美洲豹前后踱步时的体态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般,与铁栏杆只有几英寸的距离,可自始至终都仿佛牢笼并不存在。”
这种牢笼都无法束缚的优雅矫健的生物,仿佛非人间所有,是最高的美的象征,正如同露丝眼中的孩子——虽然他只活了短短的四个小时。因此,小说才在标题中使用了“信仰”一词。正因为美洲豹可能从未在南卡罗来纳州出现,而孩子也已经离世——彼岸的、超越性的美,才当得起“信仰”这样庄重的词。
在故事的明线之下,处处都是与主题、与孩子相关的细节。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露丝收集失踪男童的传单,在动物园里,又过于敏感地错把一对母子当成嫌犯与失踪的孩子;书架最底层的那套百科全书,是露丝母亲送给外孙却没能用上的礼物;办完母亲葬礼回家的那晚,露丝久久难以入睡,等终于睡着了,却梦见了一排排历经风吹雨打的墓碑,碑上没有名字,也没刻上日期,她找不到儿子的墓碑;驾车去动物园时,在车流中,露丝回忆起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拥抱,她抚摸宝宝和玉米须一样柔软的金色胎发,凝视宝宝的脸,希望能永远记住他的样子。小说最后,她似乎真的看见了那只优雅矫健的美洲豹,所以她一直睁大眼睛,紧紧凝视着,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美洲豹的幻影——美洲豹与孩子终于合二为一。
在美洲豹这条明线里,动物园的博士讲述了一个鹦鹉的故事,似乎更是一处闲笔,实则意味深长,令人心碎。博士办公室墙上贴着的画里的卡罗来纳长尾鹦鹉,已经灭绝了。农夫不愿和它们分享庄稼和果树上的果实,一下午就能射杀一整群鹦鹉,因为鸟群会不断地绕着那些被射杀而落地的同伴盘旋,不肯离开。博士轻轻念着手中的资料:“幸存者对同伴的感情似乎有增无减。”并加上了自己的评论:“这是一段非常让人心碎的文字。”
这种心碎恐怕不可医治,只能学习与之共生。但即使带来如此多的伤痛,爱依然是最珍贵的、也许是唯一的救赎。在露丝可以一整天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的孤寂生活中,对孩子的爱,是她和现实世界产生连接的唯一的点,最终也为她带来了平静与安宁。
小说这样结束,在对与孩子合二为一的美洲豹的幻象的凝视中:“在她的体内深处,有样东西挣脱了束缚。露丝在长椅上躺下,把脑袋搁在前臂上。她合上了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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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5-28 06: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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