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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下来脸上一大块黑色胎记,父母嫌我丑,抛弃了我。
是养母林秀云把我捡回来,十几年细心照顾,到我长大成人。
可这时,亲生父母上门,给林秀云1万块,要带我回“家”……
1
我妈从小就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也因为我长的丑。
我是林秀云从村口捡回来的孩子。
四五月漫天的槐花开得最热烈的时候,我张扬的啼哭声吸引了李家村的注意。
扛着耙头的,挑着扁担的,叼着旱烟的。
围成一个圈,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是谁家的娃娃。
长久的唏嘘感叹声过后,林秀云赤着脚从秧田里上岸,将手上的黄泥往旁边的水塘一冲,往身后一擦,在众人的揶揄声中抱着我回家了。
村里的识字先生给我取名春槐,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亦不想去寻找。
我是个见不得光的丑八怪,一个刚出生就被放弃的产物。
我的左脸上,有一道从颧骨延伸至眉心的黑色胎记,恐怖而渗人。
村里的小孩给我取外号叫黑妹,林秀云听到了,扛着锄头从田埂这头追到那头,吓得那几个小孩屁滚尿流地跑回家告状。
林秀云可以叉着腰咆哮一个多小时,直骂道对方家长哑口无言、认憋道歉。
然后林秀云牵着我的手,昂首阔步地从那些人家门走过,高声道:“我家崽崽是文曲星老爷下凡,脸上沾点墨,将来前途无量!”
林秀云不是随口胡说,我确实给了她傲气的资本。
我的成绩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小学时作为村里的优秀学生代表参加镇上的作文竞赛,获得了二等奖。
奖品是一个小型电饭煲,煮一次饭刚好够我们娘俩一顿的量,并且不粘锅,林秀云再也不用再吃夹生饭和锅巴饭。
她用着这个电饭煲熬粥做饭,将我一点点拉扯大。
2
林秀云不准我叫她妈妈,所以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姨姨。
她说她这么年轻,男人都还没一个,怎么给我这个便宜崽崽当妈。
我们长得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一点母女相都没有。
我小圆脸单眼皮杏仁眼,因为外貌自卑内向。
林秀云鹅蛋脸双眼皮丹凤眼,眼尾优雅地微微上翘,漂亮又爽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村花。
村里人说得很委婉,林秀云迟早是要嫁人的,带个拖油瓶,好人家都会嫌弃。
林秀云道:“春槐是个女娃,大了要嫁出去,我养这么大还能便宜了别人不成?说得好像没有春槐他们就不嫌弃了一样。”
林秀云差一点可以结婚了,日子定了,喜帖发了,准新郎结婚前一个月去水库钓鱼淹死了。
村里人说林秀云命不好,那些青年小伙也都蔫了神。
嘴上说着能娶到林秀云是艳福不浅,可实际上没有人想要这个福气。
林秀云把我捡回家后,别说提亲的,说煤的都没一个。
林秀云愤愤然:“臭丫头你可得给我争口气,我辛苦把你拉扯大,你将来可要好好报答我!”
我了然,我给她本来就不好的命雪上加霜。
3
林秀云勤劳又能干,她会种菜犁田、养鸡放牛,还会养花,月季、海棠、长春……一年四季,家门口花开不败、飘香四溢。
夏天林秀云会给我做绿豆沙、冰雪糕,冬天会给我织带有各种花朵、小动物的毛衣。
林秀云给我扎各种漂亮的小辫子,她在地里除草施肥,我穿着花衣裳在田埂草垛里采野花追蝴蝶、捉甲虫玩泥巴。
半坡的丝茅草匍匐在地,是大自然天然的滑梯。
我滑下去又爬上来,林秀云弓着腰翻土,身影高高低低。
有风吹来,生命澄净清新。
林秀云唯一的缺点就是识字不多。
学校布置作业需要家长签名,林秀云做完饭洗干净手,在练习本上写了十几遍。
一边吐槽麻烦,一边又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地誊写到我的作业本上。
字迹歪歪扭扭,她有点不好意思,我心酸酸的,笑着说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字。
林秀云常常自嘲自己是个文盲,希望我多读点书,可以走得更远些,将来走到我亲生父母身边时。
她也可以骄傲地说:“你看,我把你们的女儿培养得多好,抛弃她实在是很蠢的行为。”
她说完这句话,第二天我就逃学了。
那是林秀云唯一一次打我,她骂我不读书没出息。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失望的眼神。
“我出息了,你会不要我吗......妈妈。”
她愣了一瞬,抬手揉了揉我的脸,“臭丫头,人小心思重,等你出息了再说!”
4
还没等到我出息,我的亲身父母找上门了。
男的西装革履,说是我爸,女的套裙翩翩,说是我妈。
屋外停着小汽车,屋内营养品和保健品摆了满桌。
看热闹的人又围了一圈,七嘴八舌地讨论我是那个官爷家的娃娃。
林秀云正在剁猪草,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往哪站。
“你们就是春槐的爸爸妈妈吧?你好你好……你看这事闹得,家里都没好好收拾一下,乱得很,让你们看笑话了。”
相比于林秀云的窘迫,我很镇定,这是我家,该不知所措的应该是那两位不请自来的陌生来客。
他们自来熟地拉住我的手,又哭又笑,谈着煽情的话。
男人说我受苦了,心疼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好似林秀云让我遭了多大罪一样。
他们不知道吗,没有林秀云,可能我早就冻死或者饿死了。
“我妈对我很好,从没让我吃过一点苦。”
男人愣了愣,抹了眼角的泪,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林秀云拿出新摘的香瓜和桃子,还有各种我平时爱吃的零食饼干摆桌。
男人和女人都没吃,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我。
他们有一种格格不入的讨嫌感,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周围的邻居都热络地祝贺我找到亲生父母,说我要回城里享福了。
林秀云也劝我跟他们回去过好日子。
找到一个陌生的家,就要我失去原来熟悉的家吗?
我生身父母跪下给林秀云磕头,往她手里塞了一万块钱。
我忍着眼底的泪,问道:“一万块钱少了吧?把我养大只需要一万块钱吗?”
那她付出的青春和精力呢?
男人没料到我这么说,怔忡片刻,点头认可,缓缓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我从书包里翻出课本和笔,递给他写下取卡密码。
林秀云没推脱,这是她本来就应该得的。
5
林秀云开心地给我收拾行李,如释重负说:“老娘终于摆脱这个小拖油瓶了,走了好,走了好,小祸害精省了我操心。赶明儿老娘也谈个黄昏恋,日子还是舒舒服服过。”
东西不多,但她拾掇了一个下午。
又是去旁边小卖部给我买零食,又是去地里摘瓜抓果的,又是收捡腌菜腌肉的,恨不得要把整个老屋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打包带走。
烤火桌上是织了一半的毛衣,可爱的汤姆猫图案初见雏形。
冬天的时候穿上它,一定很暖和。
我坐在小汽车上,哀求地叫着
林秀云妈妈。
妈妈,别丢下我好嘛?
妈妈,再多爱我一点,我只有你了。
林秀云没读懂我泪眼里的哀怜。
我探出头死死盯着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屋,想把它的样子刻进五脏六腑里。
车子经过那颗老槐树,枝头的槐花稀疏零落,开败在季夏的肃杀里。
已经闻不到槐花的香味了,已经见不到林秀云的身影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
这一走,不知道来路,亦不晓归期。
我抱着书包坐在新家,像个初来乍到的异客,忐忑地打量着屋子的装修。
白色的墙壁,地面铺干净的大理石瓷砖,天花板的吊灯又亮又精致。
只是靠近阳台的一扇房门始终紧闭,那是他们唯独没有带我参观的空间。
屋子亮堂堂的,我心却是冰凉凉的。
怎么才离开一会儿,我就开始为找不到林秀云忙碌的身影而心慌。
生父姓秦,是一名装修工人,生母姓于,偶尔跟着他打下手。
他们工作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有空的时候就带我去商场买衣服和生活用品。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在家。
他们下班回家,看到我打扫好房间,做好热乎的饭菜,感动地说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这些生活技能都是林秀云一点点教会我的,我学会之后她却很少让我干活。
林秀云说我可以不做,但不能不会。
6
往年暑假这个时候,我大概在家门口数着鲜花,吃着冰棍,逍遥自在地享受夏天。
现在我待在陌生的家里,和生父生母相敬如宾。
他们有着和我极其相似的外貌,都是比较周正大方的款式。
我想,如果没有这个胎记,我应该还是挺耐看的。
生父带着我去见家里亲戚,大大小小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无所适从。
林秀云常常训斥我,让我在人前挺胸抬头向上看,不要畏畏缩缩、唯唯诺诺像个做贼心虚的懦夫。
原来不被爱的小孩都有沦为胆小鬼的嫌疑。
他们说方言,我只能听个半懂,我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显得格格不入,生父生母脸上露出不太光彩的神气。
亲戚们惋惜地谈起另一个女孩小雅,要是她没有去世,可能都和我差不多大了。
或许是我妹妹?又或许是我姐姐?
见生父生母淌下泪来,痛苦地压抑着心中悲痛。
他们便不再说了。
从他们寥寥数语中,我知道小雅是个美丽又才华横溢的女孩。
那扇紧闭的房门,隔开了我和她的距离,我们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姊妹。
一个娇生惯养、一个转手委弃。
父母将全部的爱锁在小雅曾经居住的闺房里,是我太贪心,想着前去窥探一二。
粉色的公主房间贴着满墙的奖状,书架上摆满了奖杯,芭比娃娃和毛绒公仔挤满了房间。
三个人的全家福上,小雅站在生父生母中间,笑容美丽明媚。
生父声色俱厉地呵斥我出去,生母阴沉着脸不说话,我成了他们家的不速之客。
7
我很识趣地离开了,这一个半月好似做了一场短途旅行。
在旅行中,招待我的东家商量要不要给我做个皮肤手术。
“给小雅看病几乎把家里掏空了,接春槐回家又费了不少钱,胎记又不影响健康,没什么大不了的。”
倘若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就不要议论我,就不要介意我。
不要让我尝尽了苦头,又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抛弃任何一个孩子,都是痛苦的选择。
但不能因为我长得丑,我就得心甘情愿接受被抛弃的命运。
我放不下林秀云,放不下从小生养我的小村庄。
我是林秀云亲手种下去的树苗,如今长成参天大树,如果不能为她遮风挡雨,我替她不值。
林秀云爱美,喜欢吃甜食。
车子开到镇上,我在商场挑了衣服和鞋子,买了蛋糕和火龙果,租了一个老乡的摩托车回家。
从村口到家的小路很近。
赶着牛车的老李头“得得”吆喝,瞅了我一眼,惊道:“春槐丫头呀!什么时候回家的啊?好段时间没见你了咧!”
“想妈妈了,就回家了。”
老李头哈哈大笑,“还是个小娃娃咧!”
坑坑洼洼的砂石小路被车轮碾出沙沙的响声,田野四周的蛙声荡着水稻的新香。
月是故乡明,月光揉碎了我的心。
老李头嗓门高亢,吆喝道:“林秀云诶,秀云呐,你家春槐崽崽回家了咧!”
林秀云飞跑出来,在门口趔趄了一下。
“……春槐啊……真是我家春槐啊……崽崽你怎么回来了啊……”
老李头大笑地架车离开,“还能是假的春槐不成。”
我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如当年那个在大槐树下孤苦无依、啼啼哭哭的幼儿。
林秀云再次把我捡回了家。
生父生母哭着找上门,好多人说他们可怜。
他们是可怜,林秀云不可怜吗?我不可怜吗?
他们老而无子可怜,我幼失双亲难道就不可怜吗?
他们好歹夫妻成对有个伴,林秀云没有丈夫,她什么都没有。
余光中先生说:所谓恩情,是爱加上辛苦再乘以时间,所以是有增无减,且因累积而变得深厚。
林秀云的深恩,我用余生去回报。
槐花树开,年轻的女人自言自语:“你是谁家的小丑娃娃哦,可怜劲儿哟,跟姨姨回家好不咯?”
我是林秀云家的崽崽,我跟林秀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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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5-18 15:4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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