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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上讲郭躬“家世衣冠”,如果属实的话,最大的可能,郭躬是西汉成安侯郭忠的后代,但是史书并无此记载,况且颍川成安县与颍川阳翟县不是同一个地方,所以可能性不大。
郭躬的父亲,是寇循任颍川太守时的手下,从他开始,家里世代研习《小杜律》。西汉时,杜周、杜延年父子都是法律专家,断案严谨,杜周称大杜,杜延年称小杜,杜延年的案例集就是《小杜律》。
史书中讲了郭躬判的三个案例,结论是他断案宽容、慎重、公平,对其评价比较高。因为第一个案子涉及汉朝的法律规定,现代人不熟悉,只回头看其中另两个案例,分析一下郭躬的断案水平和个人品行。
案例一:兄弟俩共同杀了一个人,无法分清责任,请示到汉明帝。汉明帝确定:处决不能训导弟弟的哥哥、免除弟弟死刑。中常侍孙章去宣读诏书时,读成了哥俩都处死。尚书报告皇帝,说孙章矫诏,应当判腰斩。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并不复杂。
皇帝接到尚书的反映,征求法律专家郭躬的意见。郭躬说不至于腰斩,罚钱即可。皇帝不理解,说他矫诏杀人,这么大事怎能罚款了事呢?郭躬说,法律中有故意和过失不同的规定,孙章是过失,处罚应该轻。
汉明帝又说:“这孙章和犯人是一个县的,我怀疑他是故意而为。”郭躬又说:“‘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不逆诈,君王法天,刑不可委曲生意。”翻译成白话文,就是现在是清平世界,法治社会,君子不能随便怀疑人,不可以歪曲理解刑法。
经过郭躬的司法解释,孙章被罚款了事。史书评价郭躬懂法且为人宽容。这件事之后不久,“迁躬廷尉正,坐法免”。就是说,郭躬升迁为廷尉正监,后来因为法律问题受到处分,被免职。再之后,郭躬连续三次升迁,公元86年,成为廷尉。以上就是史书的记载。
普一下法,按照汉朝的法律规定:矫诏,危害大的,腰斩;一般地,杀头;未产生危害的,罚金。此外,说一下东汉诏书的出炉过程。东汉时期诏令分一般和特殊两种情况。
一般诏书由尚书起草,系尚书郎“代王言”制度。特殊情况下也有皇帝自作诏令的现象。一般诏书由尚书郎起草后,尚书令修改,再经尚书令、尚书仆射联合审查、校读,然后才能递呈皇帝审核批准,之后再由尚书官重写一份,由尚书令封印后才能发出。大部分诏书都用规规矩矩的隶书字体,容易辨认,汉代虽说也有草书,但正式文件中不能用。
总之诏书的起草、颁布、下达、回复、执行都有严格的程序和规定,想要造假或夹带比较困难,即便有人为舞弊也容易事后发现。按说这种数量极大的公文是不需要派人宣读的,按公文流程传递即可,更不必派大宦官去宣读。
那么孙章去宣读的圣旨,可能是另一种情况,即特殊情况下、由皇帝亲自制作的诏书。为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杀人犯,由一国皇帝亲自写诏书,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所以这封诏书,到底是尚书们写的,还是皇帝亲自写的,说不清。史书没说那么细,咱也没办法。无论在哪种情况下,诏令执行完成后,也得要到尚书那里办理存档,这也是尚书能知道事情所有过程的原因。
依据这件事,如果说郭躬宽容,执法公允,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说他是个玩弄法律的小人,也可以。为什么这么说呢?看案件本身。
此案的第一个核心,要定性孙章是不是矫诏。
如果是,才有腰斩或罚金,如果不是,连罚金都不应该。郭躬要罚钱,前提必是孙章读错了,犯了矫诏之罪,否则,连罚款都不需要。如此孙章矫诏罪名成立,只不过郭躬认为他是过失所为。
第二个核心,弟弟是否被杀,即是否产生危害性后果。尚书提出孙章矫诏后,认为孙章应该被腰斩,这说明很可能弟弟已死,因为错杀人已经产生了“大害”。
否则,弟弟未死,则是“无害”,尚书对未产生危害的矫诏,提请加大惩罚孙章的力度,那就是尚书不懂法或知法犯法了。况且汉明帝也说了孙章“矫诏杀人”的话,说明弟弟被杀的可能性极大。
核心之三:孙章是故意还是过失?这个事谁说了也不算,应该看读错的可能性和概率有多大。
杀一人还是俩人这么大的事,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读错,一试便知。分析一下。
第一,孙章是中常侍,是宦官里级别最高的人,明帝时秩级千石。千石的级别相当于管理万户的县令。
像孙章这样级别的宦官,连诏书上的隶书体都能读错,可能吗?况且犯人是他同乡,如何能不关注?以前没错过,在关注的情况下偏偏读错,谁能相信?
第二,郭躬怎么知道孙章是过失而不是故意?一上来就定性,他又依据什么呢?郭躬之所以那么武断,只有一个原因,孙章是皇帝身边的亲信,郭躬是故意为孙章开脱,取悦汉明帝。
第三,皇帝不踏实,担心有人说他护短,如此郭躬才说,“周道如砥,其直如矢”。这是《诗经》里的话,意思是周朝从镐京到洛邑有一条直道,像磨刀石一样平,像箭一样直。这句话没有宽容的意思,只是比喻世道清明。
这句话和案子没任何关系,之所以引用,就是给皇帝打气:现在是皇帝您说了算,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干什么?所谓“君子不逆诈”,出自《论语》,郭躬用这句话,目的是故作高深来唬人。
如果不能用结果怀疑动机,为什么法律还要规定故意和过失有所区别呢?“君王法天”这句话的意思,还是鼓励皇帝:你是天子,怕什么;而“刑不可委曲生意”的意思,就是告诉皇帝,有我这个专业人士在,谁胡言乱语,那就是曲解法条。
结论:孙章故意读错圣旨,借机多杀了同乡一人;郭躬给孙章开脱,取悦汉明帝;后世史学家把包庇孙章的责任一部分推到郭躬身上,为汉明帝开脱。
这就是东汉的现实,这就是法律大师的做派。郭躬分明就是个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小人,不去做调查研究,专拣领导爱听的话说,外带着恐吓和装相。
别人谁还敢说什么?汉明帝聪明归聪明,心胸不大也是事实,当年因为楚王刘英的案子牵连了上万人,杀了上千人,那个作风,想起来都让人害怕。因为解决了皇帝的难题,所以,郭躬升职为廷尉正。
廷尉的下级是级别千石的廷尉正和廷尉左监,再往下是六百石的廷尉左平,再下是廷尉史。
可是,郭躬如此的不以法律为准绳,怎么能不犯错且被人盯上?所以很快,他因出错被免职。
但是因为皇帝喜欢他,所以他很快复起,连续三次升迁,从左平,到左监,在公元86年,做到了九卿之一的廷尉。
这就是郭躬的升官史。如果没给皇帝立下特殊功劳,如何能提拔如此迅速?
一个例子不能证明郭躬是怎样的人,看下一个案例。
案例二:公元87年,汉明帝大赦天下,规定:把4月某日在押的死刑犯赦免,发配甘肃省兰州市西固区戍边。
这道圣旨里,没提及逃亡在外的一万多死刑犯,以及4月某日以后抓回来的死刑犯怎么办。
这个时候郭躬又上奏皇帝,请求把4月某日后抓回来的也一并赦免,理由有两条:第一,显得宽大;第二,有利于戍边。
结果皇帝同意,郭躬由此更得到一个宽容的美名。这件事情,如果由“三公”提出来,没什么问题;皇帝同意,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郭躬提出来,就是问题。
因为他是从事法律工作的,以法律为准绳是他的职责。以国家或皇权利益最大化,那是皇帝的准则,所以郭躬越位了。
越了法律的位,是郭躬第一个问题,他把本该他反对的事情,做成他主动要求的事情,就是在哗众取宠。
第二个问题,肇事和肇事逃逸,是两个性质有所不同、处罚也应有所不同的罪行,从法律的角度一样处理,公平何在?这不是鼓励大家逃逸吗?因为逃逸造成官吏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等抓捕的成本,又如何算呢?所以,郭躬表面上看似宽厚,其实是他法律意识淡薄,博得皇帝欢心升官发财,才是他的根本目的。
有这两个例子,能说郭躬肯定是好人吗?他应该是一个适应社会的人。郭家其他人也没必要细说了,这样的品行,当时能不当官吗?郭家自郭躬以后,子孙后代做到“三公”的有1人,廷尉的有7人,封侯的有3人,担任刺史、侍中、中郎将的有20余人,做御史、正、监、平的就更多了。以上这段话,是《后汉书》的原话。他侄子郭镇封侯食邑2000户。
想想看,东汉有多代外戚专权,有多次宦官上位,轮番血洗,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换大王旗,政治越来越腐败,制度缺乏连续性,可他家竟能长期把持廷尉系统,如果郭家公正公平,能做到吗?
莫非他们也像张纯一样厚道?如果法律工作者也像张纯一样厚道的话,那东汉的法律还能有多大作用?
无论怎么说,郭家可以列人豪族。
东汉尾声的郭嘉和郭图,也是颍川阳翟人,是不是郭躬本家,史书上未明确,感觉上应该有些关系。
不过他们的职业已经不是司法,而是谋士了。
汝南袁绍家族
汝南袁氏起家于袁安。袁安出名的原因,被后世总结为一个成语,叫“袁安卧雪”。“袁安卧雪”的故事,有很多版本,胡说的非常多。成语典故出自晋朝周斐所著的《汝南先贤传》。
说的是洛阳县令在暴雪之后考察灾情,一路看见家家都在除雪,还有讨饭的人,可到袁安家门口却发现没人除雪,以为这家人死了,就命人除雪进屋,发现袁安快冻僵了。
县令问他,为何宁可挨冻受饿,也不去求助?袁安回答,大雪天大家都挨饿,不想去麻烦别人。县令认为他是贤人,推举他做了孝廉。
这个正版故事非常不合逻辑,有三个疑点。其一,汝南郡汝阳县人袁安,跑到洛阳干什么去了?其二,为什么宁可冻死也不去求助?雪天和挨饿有什么关系?躺着等死和孝廉有什么关系?其三,洛阳县令有权推举汝南人为孝廉吗?
《后汉书》没引用这个故事,可能范晔并不相信。《后汉书》说袁安本来是小吏,后来被推举为孝廉。
这已经和很多书上讲的,袁安从孝廉起步不同。从汉朝制度而言,孝廉是20万人口的郡一个名额,人口20万以上的两个(后改为每20万人口1个),如果洛阳县令把指标给了汝南郡,那洛阳人少一个指标能愿意吗?
从种暠被推举为孝廉的例子可知,太守想按自己的意愿推举符合标准的孝廉很难,因为6个名额中有5个都有贵戚点名要求他落实。
如果可以异地推举,那贵戚们还麻烦当地政府官员干什么呢?直接指定不就可以了?刘秀曾听说班彪很有才华,招他进宫相见,之后让司隶校尉推举班彪为孝廉,再做县令。
看看,刘秀要让班彪为孝廉,也要其籍贯扶风所在地的行政首长司隶校尉推荐,而不能异地推荐或皇帝直接推荐。所以,洛阳县令根本没资格推荐汝南人袁安为孝廉。
从县令考察人才的角度,看见一个人快冻死了,只因不肯求助就推举为孝廉,太荒唐了吧!
那些饿死的、冻死的,岂不全是以牺牲生命证明自己更符合孝廉标准了吗?审核的人员怎么能认可通过?所以袁安起步必另有隐情。
中国古代的故事,忽悠的成分太多,真要信了,还不如不知道那些恶心的故事。
在无法求证的情况下,大胆猜测如下:袁安在家乡汝阳县当功曹,干得不爽,得罪了一些人,没办法就到首都洛阳找关系。
他怎么得罪人的,《后汉书》倒是有记载。说有一次他出差到上级单位那里汇报工作,上级单位领导有个办事员,求他捎一封信给汝阳县令。
这本来是举手之劳的事,可袁安却说:“如果是公事,你找驿站;如果是私事,我不干。”这种格色性格,你说在官场能吃得开吗?所以,袁安性格上不随和,不能容于当地官场,是袁安当时的现实问题。
为了摆脱这一困局,他要找门路。那么他到洛阳找谁呢?他要找皇帝刘秀或者刘庄。凭什么呢?第一,他爷爷袁良曾是太学学生,虽说和刘秀专业不同,一个是《易经》,另一个是《尚书》,但毕竟是校友,有交集也说不定。
第二,袁良当过兖州成武县县令,刘秀的父亲刘钦当过兖州兰考县县令,两地距离一百多公里,不算远,很可能认识。
第三,刘钦当过汝南郡项城县令,袁安家在汝南郡汝阳县,也有可能存在交集。
第四,刘、刘秀起兵的南阳,离汝南也不远,在战争中刘家与袁家有过短暂交集,也不是没可能。
第五,东汉建立前后,汝南也是诸刘混战的战场,云台28将之一的盖延打刘永、吴汉打苏茂、刘秀的族侄刘信杀刘望等,都是在汝南展开,作为汝南的袁家,与刘秀的这些手下有交往,也未可知。
第六,袁安自己也有些才华,毕竟随家长学了多年的《孟氏易》,自我推荐也正常。如此,袁安给有关部门写了信,希望能引起皇帝的重视和提拔。在等待的过程中,并不富裕的袁安在洛阳租了房子,一等就是很长时间。
平时除了偶尔打听一下情况,袁安无事可做,回老家又觉得丢人,回去了又怕宫里来人找他,丧失了机会,只能干等。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袁安越来越绝望,带来的钱也越来越少。秋去冬来,一场大雪连续下了多日,穷困潦倒、举目无亲、心灰意懒、缺乏生存能力的袁安,眼看就要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刘秀自从当了皇帝,找他来求官的人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那些求荐信,就让有关部门去处理。
有关部门在堆积如山的竹简中,看到袁安的自荐信时,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看着写得像真事,就转发给洛阳县令,要其去考察一下这个叫袁安的小子。
汝南毕竟离帝乡南阳不远,又和皇帝的亲爷和亲爹貌似有些关系,县令不敢怠慢,以考察灾情为名,踏雪去寻访袁安,这才有了“袁安卧雪”这一场景。一聊之下,袁安把他从爷爷或者父亲那里听来的、关于爷爷和刘钦、刘秀交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县令看袁安虽穷困潦倒,但谈吐不凡,思路清晰,内心产生了几分认可,回去后据实上报。
无论是刘秀还是刘庄,都不一定清楚刘钦、刘演的一些经历,在开国不久人才短缺的情况下,采取了宁可信其有的办法,况且袁安也有功曹的经历,于是就命令有关部门增发一个孝廉的名额,点名给来洛阳游学的袁安。
为什么是孝廉,而不是贤良方正或别的?是袁安的自荐信里,可能有很多对爷爷和父亲孝顺的表达。如此,袁安正式走上了仕途。先做徐州下属一个小县的县长,后做县令,做得还不错。史书记载:老百姓对他又敬又怕。
推测结束。
公元70年,楚王刘英谋反事件闹得不可收拾,机遇使袁安正式进入了皇帝的视野。这个事倒是值得说一说。
楚王刘英是刘秀不待见的一个小老婆许美人生的儿子,和刘发相似,子以母贱,刘秀把刘英封到了贫穷的彭城(今江苏徐州)。
因为西汉发生过七王之乱,又发生过刘玄和刘演兄弟相残,东汉特别注重防止藩王谋反,对藩王控制比较严格。
即便如此,据说内心不满封地贫穷的刘英,借着推广佛教的名义,密做图谶,聚集奸滑,私设官职,分封职位,有谋反的迹象。
此事被刘英的门客颜广举报到了汉明帝那里。
汉明帝派人调查,搜到了一份列有当时很多重量级官员的名单。你刘英不好好念经,弄这份名单干什么?汉明帝想不通,认为这就是刘英图谋不轨的证据,于是任用颜广负责查办此案。
让举报人来搜集刘英的证据,摆明了是要整刘英,汉明帝实在是没安好心。颜广更是个狠角色,严刑拷打,牵连无数。
刘英自杀,太尉虞延自杀,两个太守被杀,开国功臣盖延、王常、耿纯、马武、王梁、刘植的后代受到牵连,封爵被废除。
其实刘英和名单里的多数人根本没什么交往,开国功臣的后代,也是刘英的门客被滥用刑罚后胡乱咬出来的,根本就不认识。
如此造成了冤案的扩大化,上万人被杀被抓。汉明帝个性有偏狭暴躁的一面,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如此,怕承担责任的各级官员更是怎么狠怎么来,楚王案越牵越广,人人自危,迟迟结不了案。
“三公”既想结案又怕皇帝怀疑自己,就推荐时任兖州任城县令、据说和皇帝有些关系的袁安,来负责办理此案。表面上推荐的理由是袁安善于断大案,其实是让人缘不好的袁安去触霉头。
袁安上任楚郡太守后,勇于担当,敢于负责,迅速平反冤假错案,释放了四百多户所谓的罪犯,报汉明帝后结案。袁安这一行为,为他的未来和子孙的仕途,打下了坚实的人脉基础。
从这件事中看出积德的重要性。那些挟私报复、恶意举报、小题大做、欲加之罪的酷吏,最后下场凄惨甚至祸延子孙,实在是不足以效法。
此案办好以后,袁安被提拔为河南尹,相当于首都所在地的一把手,如此登上了袁家风生水起的快车。
袁家六代人里,像袁安这样做事较真儿、实事求是、敢于同皇帝讲理的官员不乏其人,终身不为官的隐士也有好几个,整体看属于有气节的士大夫。但是助纣为虐的也不是没有,比如和梁冀是铁哥们的袁四代袁成、宦官袁赦等人。
袁三代袁汤,因支持立汉桓帝有功,封侯,食邑500户。袁四代袁逢,被刚即位的汉灵帝加封500户。
1000户的食邑不算什么,袁家有钱,不靠食邑。汝南袁氏家族,从袁安到袁隗,四代坐到“三公”位置的,有5个,分别是第一代袁安,做了6年;第二代袁敞,做了1年多;第三代袁汤,司空、司徒、太尉连续做了7年;第四代袁逢做了半年司空,袁隗做7年司徒。
官做得最大的是袁隗,灵帝死后做了太傅录尚书事,相当于丞相。东汉末年六大景观之一的袁隗嫁女,体现了袁家的富裕。整个过程极尽风光奢华,光送亲的车辆就上千,把道路全都盖住了,挤得水泄不通。
无论怎么说,适应了社会的袁家,长期辈辈出高官,经手帮助和提拔的人绝对不在少数,门生故吏很多,财富也绝少不了。不过袁家并不张扬,总是一副积极工作、任劳任怨、稳稳当当、规矩谨慎的样子。
袁家明明是四世五公,为什么只说四世三公呢?因为三公作为专有名词而使用,不管你家出了多少个三公级别的高官,都称“三公”。
完整的说法是四世五个三公,这比杨家四世四个三公还牛。袁家不只出三公,还出了好些个二千石的大官。
老几辈的不说了,董卓进京前,第五代袁绍这一辈里,有记载的就有9人,其中袁绍是司隶校尉,袁术是虎贲中郎将,袁遗是太守,袁忠是国相,袁基是九卿之一的太仆,都是大官。
东汉朝廷里还有一个叫袁滂的,公元178一公元179年做过一年多的司徒。袁滂和袁安是同一个爷爷。
袁滂家族称为陈郡袁氏,陈郡曾是袁良的老家。这个家族在东汉不算厉害,但从曹魏时期袁滂的儿子袁涣开始,连续十三代辈辈出高官。陈郡袁氏老家是现在的河南省驻马店市太康县。
陈郡和汝南,与曹操的老家安徽亳州、袁世凯的老家河南项城距离都很近,大体在河南省南部与安徽省北部交界处。
汝南袁氏家族能经久不衰,来自肯读书和会做官。袁家世代研究《孟氏易》,感觉很有学问的样子。
其实就是易经。西汉的易学博士田王孙有三个弟子,施仇、孟喜、梁丘贺,这三个人学成后都创立了自己的易经学派,孟喜创立的就叫孟氏易。
易经是不是一门学问,可以去读熊逸所著的《周易江湖》一书。这类研究算命、人为定义大自然与人类生活关系的书籍,到底有多少科学的成分,存疑。
从袁家五代18个二千石以上高官、经济实力异常雄厚的角度,从袁绍、袁术拯救党人、阴谋刺杀皇帝而没事的角度,袁家毫无疑问是豪族。
最后说一说第六大豪族,曹操家族
曹操家族的开路人,是宦官曹腾。《三国志》一书说曹腾是曹参的后人,2012年被复旦大学证实,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曹腾在世的时候,很可能是打着曹参后代的旗号,这种事并不稀奇。
东汉的宦官和明清时期的太监不太一样,东汉的宦官,很多是家里相当富裕,而且也相当有文化,不都是赌徒魏忠贤和小商人李莲英那个背景。
比如大宦官中常侍曹节(与曹操家族无明确关系)家族,就是“世吏二千石”。
曹腾出生于公元100年,去世于公元159年,他和梁冀是同一年死的,在宫中工作了30多年,从没犯过什么错。
曹腾起步,缘于汉顺帝当太子时,他就伺候着,受到汉顺帝的信任;曹腾发达,缘于他力挺梁冀,立了汉桓帝,因定册之功,被封为费亭侯,食邑多少户史书未记载。
曹腾的最高职位是大长秋,主要是负责内宫事务,跟随服侍皇后、太后。东汉太后掌权的时间较长,所以曹腾的影响力比较大。
曹腾这人表面给人感觉很厚道,做事也不小气,他推荐过一些名士,比如张奂、张温等人,做过一些好事。
汉桓帝即位是在公元146年,从那年开始,他和梁冀绑在了一块儿,于是家族势力膨胀。
曹腾的养子曹嵩曾拿出1亿钱,买了个虚职太尉,如此说明其家族非常富有。曹嵩的官职是大鸿胪,是负责少数民族事务、王侯进京接待,以及祭祀等的官职,这个职位油水并不大,之所以富有,可能还是食邑和其养父的本事。
曹嵩在曹操起兵后被陶谦的手下杀害,系谋财害命,这也证明了曹家相当有钱。
由于宦官出身的关系,曹操家族的名声不太好。曹嵩买太尉、曹操20岁做洛阳北部尉,都是花钱买的,如此他有受家族不良恩惠的嫌疑。
但是,因为汉灵帝时买官是合法的,除了支持梁冀立桓帝,曹腾并没有做什么恶事,所以这一条可以忽略。
曹操后来自己打出来一个汉丞相,平定北方,这一条就足够弥补名声不好的缺憾。
曹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曹洪、曹仁、曹休、曹纯都是名将,曹操起兵讨伐董卓时,曹洪、曹仁带领家族两千余人跟随曹操。
三人同时当大官,三代出高官也符合;曹操半大孩子时调皮捣蛋没人敢管,刚当官就打死大宦官蹇硕的叔叔也能安然无恙,如此,他的家族符合豪族一切条件,货真价实的豪族。
有人可能会问,司马懿家族这时都干啥呢?他们是不是豪族?司马懿家多代为二千石官员,只是因为财富数额不够,所以东汉时尚未进入豪族之列。
东汉中后期类似于司马家情况的家族不少,已经非常接近豪族,比如皇甫嵩家族、司马师的老婆山东泰山羊家等。
羊家的代表人物是羊续,灵帝时官至太尉,中国有个成语叫“羊续悬鱼”,说的就是羊续。他们很接近豪族,所以才说东汉培育了魏晋时期的门阀。
东汉六大豪族,孔家体现的是名声的力量,张纲家体现的是智慧的力量,张纯家体现的是厚道的力量,桓荣家体现的是知识的力量,郭躬家依靠的是法律的力量。
后起之秀袁家和曹家,在复杂的环境中靠广结人脉,不得罪人,一步步壮大了实力,走进了东汉的权力核心和历史舞台。
400年后,孔家后代名人依然不计其数,唐朝还出了三个状元,直到今天仍人才辈出;张良后代名人有唐朝宰相张九龄;袁安后代名人有唐朝宰相袁恕己;桓荣后代名人有唐朝宰相桓彦范;阳翟郭氏在唐朝出了郭孝恪,曾献捉拿窦建德之策,被封上柱国;曹操后代名人有唐朝的卫将军曹霸。
这才是真正的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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