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三万里》之严武

今年暑期档主打动画片《长安三万里》相当惊艳，丝毫不输给真人电影，画出了盛唐的恢弘气度，让我们对李白、杜甫、贺知章、孟浩然、王维、王之涣、崔颢、高适、岑参等唐朝诗人有了更多的理解。对于笔者今天要说的严武，虽然只在《长安三万里》中一笔带过。但是，严武不仅是唐朝中期的名将，还是杜甫难得的知音。

一

具体来说，严武（726年-765年），字季鹰。华州华阴（今陕西华阴）人。严武的父亲是中书侍郎严挺之，为唐朝名相。《旧唐书》说严武“神气隽爽，敏于闻见。幼有成人之风，读书不究精义，涉猎而已。”严武成年后，后被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奏充判官，也即和高适一样，严武也曾得到哥舒翰的提携。

唐朝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初九（公元755年12月16日），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发动属下唐兵以及同罗、奚、契丹、室韦共15万人，号称20万，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

安史之乱发生，严武随太子李亨西奔，李亨随后在灵武即位，即唐肃宗。不久之后，严武跟随唐肃宗回到长安。对此，在笔者看来，因为拥护李亨登基称帝，严武的仕途自然是一片光明的。

至德二载（757年），严武任给事中。次年出任绵州刺史，迁东川节度使。不久调回京，任侍御史、京兆尹。和李白、高适、杜甫等人比起来，严武的仕途非常顺利，也即早早就成为朝廷重臣了。

上元二年（761年）十二月，严武被任为成都府尹兼御史大夫、充剑南节度使。这时，唐朝为了对抗吐蕃，合剑南、东川、西川为一道，支度、营田、招讨、经略等统为一体，权力相当大。自此之后，严武长期执掌蜀地，并和杜甫拥有极为亲密的关系。

二

在成都，严武带着仆从和酒肉来看望杜甫，杜甫写道“竹里行厨洗玉盘，花间立马簇金鞍。”严武还以祢衡的故事，劝杜甫不要单纯以文才自恃，应该走做官的道路，力求充当侍奉皇帝左右的近臣，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当然，杜甫婉言谢绝了严武的建议。

杜甫居成都期间，严武数度劝其出仕，虽然杜甫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杜甫后来因感其诚意，友情难却，入严武幕府任检校工部员外郎，故又有杜工部之称。此后二人诗作往来频繁，严武成了杜甫除李白、高适之外的又一知音。严武称杜甫为“杜二”。

宝应元年（762年）四月，唐玄宗、唐肃宗父子时隔十四日相继去世。同年七月，严武被召回京，入为太子宾客，迁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实际是命他充陵桥道使，监修玄宗、肃宗父子的陵墓。

在监修二帝陵墓时，严武颇有魄力，立下功劳。但继任他成都尹职的高适，治蜀力不能支。吐蕃内犯，攻陷陇右，直逼长安。蜀郡西北部的松州、维州、保州等地都被包围，后来终于陷落。

面对步步紧逼的吐蕃，唐朝不敢大意，于是再命严武为成都尹、剑南节度使，于广德二年初第三次入蜀。

三

广德二年（764年）七月，严武率兵西征。同年九月，严武破吐蕃七万余众，拿下了当狗城（四川理县西南），同年十月又拿下盐川城。同时，严武遣汉川刺史崔旰（后改名崔宁）在西山追击吐蕃，拓地数百里，与郭子仪在秦陇一带主力配合作战，终于击退了吐蕃的大举入侵，保卫了唐朝的西南边疆。

在电影《长安三万里》中，吐蕃士兵就对立下赫赫战功的严武比较畏惧。而这，自然是符合历史情况的。值得注意的是，征战途中，严武写下了记述这次战争的《军城早秋》一诗：“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

这首诗的前两名表面写景实则暗喻敌军已经进犯边关的形势。后两句表现出诗人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抒发了大获全胜的信念。对此，好友杜甫曾称赞严武的诗说：“诗清立意新”。

最后，永泰元年（765年）四月庚寅日，严武突患疾病，死于成都，时年四十岁，追赠尚书左仆射。对此，在笔者看来，严武这位名将英年早逝，堪称唐朝的一大损失，这也导致杜甫失去了知音，所以他在不久之后就离开了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