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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赖内马利亚里尔克曾对人类的生存处境下定义说:“人存在于万物之中,是无限的孤独。”人类这种源于自我审视与外在世界的现实处境的孤独感,对于敏锐多感的小说家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建构文学世界的材料和资源。因而,在对人性世界的建构过程中,“孤独”从一幵始便奠定了它在文坛上的地位。作为作家们笔下历久弥新的文学主题,孤独情结自古希腊文明始便映入了文学家们的眼帘了。古希腊悲剧家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中,普罗米修斯为了世间的光明生活甘愿冒险偷盗天火造福人类,自己却被天父宙斯处以严酷的刑罚,一生一世都被束缚在荒无人烟的高加索山上。普罗米修斯心怀人类的幸福未来,不惜以身犯险,失去了自由,最终换来的是永远的孤独与寂寞。
另一位古希腊戏剧家索福克勒斯的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便是描绘了一位孤独的英雄一生孤独的命运。俄狄浦斯自始至终都在独自追寻着自己的神秘身世,在被无情的命运打败后又孤独地在自我流放中度过残生。这种对人类孤独的生存困境的文学表现,同样存在于中国的神话传说中。中国古代神话中,大多都是英雄人物与大自然的对抗或与自身命运的抗争,如夸父追日、精卫填海、后弊射日、共工怒触不周山等。这些英雄式的人物和神话故事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早期人类将自身压抑的孤独感寄托于想象和虚构中的神话的现实处境。可见,在人类早期社会,“孤独”便已开始占据中西方文学家们的创作思想了,并由此继续深入人心,逐渐成为文学创作范畴中一个难以忽略的重要写作主题。
“孤独”主题发展到世纪,在世界文坛上已成为文学创作中极为广泛的一个重要内容了。这一时期,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带来的是人类内心世界的不断异化。在世纪的社会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人与自然之间,包括人与自我之间的矛盾不断突显出来,社会矛盾日趋尖锐。当德国的著名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尼采创作并发表了《上帝死了》后,“孤独”便成了这一时期的人们普遍感受和谈论的主题了。世纪的世界文学,对孤独主题的大肆這染以现代主义文学流派为主战场,以卡夫卡和加缪等存在主义小说家为主将。在存在主义作家的文学世界里,孤独所指称的不仅仅是人类生存境遇中的孤独感,更多的是隐藏于人类多维度的精神世界和意识空间的灵魂深处的孤独情结。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的哲学论文集《西西弗斯的神话》,书中那个总是在周而复始、永无止境的推动着巨大岩石的西西弗斯,正是孤独的化身。奥地利作家弗兰兹卡夫卡在其短篇小说《变形记》中,通过那个一觉醒来变成大甲虫的格里高尔在彻底丧失工作能力后最终被家人抛弃的悲惨结局,无情地揭露了在当今世界的异化社会中,人与人之间普遍存在的无法交流、互不关心的孤独现状。而在世纪后期,以孤独主题的彰显为人们所熟知的,便要属马尔克斯和莫言了。
一、拉丁美洲“两百年的孤独”
1982年12月8日,马尔克斯在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典礼上发表其受奖演说时,并未细数自己在文学世界的建构方面所作的伟大成就,而是以《拉丁美洲的孤独》为题来向全世界揭示拉丁美洲异常孤独的社会现实。马尔克斯这种直接将一整个大洲的“孤独”的生存处境以真诚、激昂地文字呈现于世人面前的方式,不仅使读者深刻关注到了其魔幻小说的孤独主题,而且达到了令世人透过其小说创作的本质观照拉丁美洲乃至整个人类世界的孤独现状的效果。可见,在马尔克斯小说创作的魔幻世界里,最大的现实便是强烈的孤独情结的行发。
马尔克斯的这种孤独情结是无处不在的。在发现美洲新大陆的哥伦布正式出场前,拉丁美洲及其人民长年生存于一种孤独的封闭状态。随着西方外来殖民者的血腥入侵与本国独裁统治者的残暴镇压,拉美人民的孤独感不仅没有减轻,甚至更加深了广大人民的苦难,从而致使拉美人民在精神与物质上都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孤独。面对拉丁美洲这种由来已久的复杂混乱的社会现实,“孤独”一词几乎成为了本来就敏感而富有忧患意识的作家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由于拉丁美洲大陆普遍的、整体的孤独症结,浓烈的孤独情结始终贯穿马尔克斯的魔幻小说创作。在马尔克斯那本最著名的描写“孤独”的书——《百年孤独》中,无时无处不在的孤独情结最终成了布恩迪亚家族乃至马孔多在地球上消失的根本原因。“孤独,作为一种现象、一种心境、一种表现对象,在浩如烟海的文学史上算不得稀奇……但是,把它当做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甚至一片包括二十多个国家的广轰土地的历史和现状来表述,恐怕就不再是常事了。”马尔克斯这种对孤独情结的深入透彻而摄人心魄的表现,对个人、家族、民族乃至整个世界人类的孤独情结的揭示,在文学史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马尔克斯这种遍地生花的孤独情结,其症结源于爱的缺失。拉丁美洲原本的自我封闭、西方殖民者的侵略以及独裁统治者的暴政,使拉美人民长期处于精神紧张、内心痛苦的状态,人与人之间毫无信任感可言,包括爱情、同情心、团结精神等人类之间本应普遍存在的情感严重缺失。爱是人类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温暖的情感,是人类幸福生活的源泉。丧失这份爱意与温情,人们之间的关系便会变得邋她与冷漠,由此人们的孤独感便会充斥内心,拉丁美洲从而成为了缺失爱的情感荒漠。
马尔克斯在其代表作《百年孤独》中,便形象地揭露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缺乏爱情和团结的状态。关于爱情的复杂纠葛是这部长篇小说的一个重要线索,但小说中主要人物之间的爱情并无真正的感情存在,可以说是一种无爱的爱情。马孔多小镇的创始人何塞阿卡迪奥布恩迪亚与乌苏拉夫妇,因日夜担心近亲结婚会生出长猪尾巴的孩子来,而始终无法享受爱情的快乐,难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他们二人最终也达成了共识,“把他们终生连在一起的,是比爱情更牢固的关系:共同的良心谴责。”他们俩的儿子何塞阿卡迪奥布恩迪亚在其一生中曾先后与不同的十七个女人生下了十七个儿子,但无论跟哪个女人和儿子,他都不存在情感,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这三十四个人的名字。在之后分别长大成人的布恩迪亚家族中的阿卡迪奥们与奥雷良诺们,也大多出于生理需要与女人们发生关系,他们之间并无爱情可言。小说的结局,是在奥雷良诺第六与阿玛兰塔乌苏拉乱伦生下的长有猪尾巴的孩子后,历经百年孤独的布恩迪亚家族从此在这个地球上永远的消失了。小说中这种无爱的情感是与布恩迪亚家族自我封闭的孤独意识交织在一起的,并不断形成恶性循环。
马尔克斯曾说:“孤独是爱心和同情的反面。”人与人之间缺乏了爱心和团结,随之而生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孤独感。拉丁美洲“两百年的孤独”的根源便来自于爱的缺失。由于这种无爱状态,闭塞、战争、独裁、暴力、仇恨乃至死亡充斥着拉丁美洲的历史。马尔克斯以其魔幻小说为媒介,对拉美世界的无爱现状极尽嘲讽之词,表明了作家对自由、团结、和平的到处弥漫着爱的世界的向往。“在那里,谁的命运也不能由别人来决定,包括死亡的方式;在那里,爱情是真正的爱情,幸福有可能实现;在那里,命中注定处于一百年孤独的世家终将并永远享有存在于世的第二次机会。”①这番乌托邦式的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爱的世界,正是马尔克斯乃至整个拉丁美洲人民心中对未来家园的美好想望与愿景。
二、当代中国“精神失根的孤独”
20世纪末,随着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方面的开明与创新,民族文学的发展终于冲出了思想禁锢、为政治写作的牢笼,摆脱了缺乏想象和创新的文学困境,显现出与世界文坛齐头并进的大好趋势。这一时期,中国的当代小说创作明显受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影响,小说文本均流露出作家对自身民族文化与社会现实的思考。在当代中国作家的这种普遍反思中,存在着一种独特的中国式的问题意识,由此,作家们发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在现代处境中孤独的生存困境。这种中国式的文化孤独现状,在莫言看来,源于民族精神上的孤独,是一种“精神失根的孤独”。因此,以莫言为代表的一群当代作家便纷纷拿起自己的笔杆幵始了锲而不舍的文化“寻根”之旅。
在莫言的小说中,对民族独特文化与地域特殊风情的描绘比比皆是。小说中古朴的民间生活、奇特的自然景观、神秘的信仰世界等既给文本中的人物形象亦给读者留下了精彩纷呈的审美趣味。但与此同时,作家也通过笔下的地域民俗的描绘揭示出了民族文化的封闭以及由此造成的民族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生存困境。莫言在其小说中塑造了诸多孤独者的形象。这些人物形象长期处于孤独闭塞的区域中,从而逐渐弱化乃至失去了思考的动力,以致无法很好地融入社会,但他们在通常情况下却都不自知。作家便通过笔下活生生的这些孤独者形象,向世人呈现其对民族文化封闭性、内向性发展的独特批判与反思。
《红高粱家族》中“我爷爷”余占鳌从一个轿夫逐渐成长为带领众人对抗日寇的战争英雄,而后又因战争流落到日本北海道独居十几年,最后又回归遍地红高粱的家乡。“我爷爷”这历经坎河和磨难的曲折人生,看似辉煌无比、十分精彩。但细观下不难发现,“我爷爷”的一生中充满着无尽的孤独感:“我爷爷”的抗击日寇的过程无论多么英勇惨烈,始终都离不幵自己的家乡,离不开“我奶奶”的所在地,他的抗战带有浓郁的地域色彩;“我爷爷”在战争中被抓无奈逃到日本北海道,在人生地不熟的岛国独自一人生活了十几年,在这期间他从未与人交流过,呈现出完全封闭的孤独状态。《丰乳肥臀》中那个被形同圣母玛利亚式的母亲珍如生命的唯一的儿子上官金童,从小患有恋乳癖,一生穷僚倒,一事无成,直到最后都处于自我精神封闭的孤独状态中。而那个天生失明的八姐上官玉女,从不幸地带有先天残疾的出生到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的投河自尽,一直都是一个人默默的生活,默默的死亡。
莫言通过一系列孤独者形象的塑造,揭露出民族传统文化中的劣根性,批判民族文化中的弱点的同时,寻找摆脱文化孤独、精神失根的出路,由此塑造出了另一系列肩负着伦理意识与道德意识迷失在固守自我本性与反抗社会现实的矛盾处境中的孤独者形象。世纪后期的中国是一个复杂多变的时代,加上西方文明的不断引进,使得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形成了一个传统文化的纲常伦理与现实文明的思想道德背道而驰的社会状况。在这样矛盾重重的现实处境下,有一部分仍旧承载着传统的伦理道德的知识分子,依旧不屈服于眼前剧变的时代,主动肩负起寻找失落的精神世界的重任,一边坚持不懷地与纸醉金迷的现实社会做斗争,一边满怀乌托邦式的理想追寻摆脱文化孤独之路。
《酒国》中,特派侦查员丁钩儿在侦查杀婴案的过程中,逐渐从原本坚守法律规则和道德规范的守法明理的国家执法人员,变成了一个因抵挡不了现实社会中的酒色诱惑而自甘堕落最后淹死在欲望之河中的人。在其与社会现实进行抗争的过程中,他一直是独自一人孤独地做着徒劳无益的斗争。没有坚强的同伴的抗争注定是悲剧的败局。
《十三步》中,张赤球与方富贵的互换身份,远没有达到他们预先设想中的幸福生活,而是走向了另一种精神崩溃的境地。其主要原因是他们自身的传统思想与道德意识已无法适应社会时代的要求,他们找不到精神上的出路,只能走向自取灭亡之路。作家通过这些孤独者形象的塑造传达给广大读者的,便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危机,即民族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文明之间的冲突与对立。这个意义上的孤独情结,是独具中国特色的孤独感。如何在保持中国传统文化个性的基础上,协调其与现代社会的关系,取民族文学之精华,去民族文学之糟粕,是莫言在其小说创作生涯中一直苦苦追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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