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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明贤的新著长篇小说《石城》,于8月31日在他的故乡安顺举办首场新书分享会。我本来是带着报道任务去的,没想临时病倒,于是请分享会上的发言嘉宾,贵阳孔学堂文化传播中心副主任周之江代我发回“现场报道”。
活动结束后的深夜,收到周之江代我完成的稿件。也是资深媒体人的他虽是“重操旧业”,却没有按新闻写作的套路出牌,然而在我看来,这大概算得本次新书分享最独特的一篇报道——也许,我就是为了逼出一篇比我写的常规报道更好的稿子才生病的吧,病有所值。
—— 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 舒畅
《石城》回石城,我是读着《石城》到安顺。
戴明贤先生的新著长篇小说《石城》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付梓,不出所料的,把第一场新书分享会安排在安顺。两个多礼拜前,戴先生的公子戴冰一边给我书,一边通知,“八月三十一号,到安顺参加活动,你要发个言”。
其实,戴先生刚动笔,我就知道了,而且随时得知进度情况,五万字、十万字、二十万字……拉满了期待。
赠书到手,四天时间读完“兹本”三十二万字的大书。
开始琢磨,我得说点啥?
分享会前一天,又接到新的任务,舒畅发微信来,说是忽然“过敏得铺天盖地”,不仅去不了现场,而且,最好让我帮着写篇稿,“如果实在不想写……就拒绝嘛”。
话说到这份上,哪里能拒绝,重拾老本行,姑且写一篇不典型的现场报道。
分享会的地点必须要特别指出来,是在“一个人的安顺乡愁文化园”。二十年前,戴先生的散文集《一个人的安顺》出版,是催生这处“乡愁”园区的缘起。
下午两点二十,分享会开始前十分钟,现场已经找不到座位,好在我是嘉宾,给了把椅子,卡在走道中间。
发言的嘉宾有六位,除了我,都很精彩。
先是远道而来的两位贵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总编辑汤文辉是老朋友,回顾了戴先生跟出版社的渊源,还奉上一首七律以贺戴先生长篇《石城》出版,诗曰:
百年风雨来安顺,一部长篇传石城。
岁月如斯何可待?达人修辞致其诚。
东坡健笔造平淡,庾信文章意纵横。
往事乡心成复调,镜中梦里记群生。
汤兄还说,“东坡曰:‘渐老渐熟,乃造平淡。其实不是平淡,绚烂之极也。’戴公书画、篆刻、文章等,均是以绚烂后之平淡,记岁月中之深情”。
窃以为,是知者之言。
另一位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文艺分社编辑总监余慧敏女士,曾是八卷本《戴明贤集》的主要编辑,她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背景,说是戴先生当年创作《一个人的安顺》时,原本想写成一部小说,曾拉过人物表、拟过提纲,但最终是一本文化性质的散文,“二十年后,戴先生还是选择了小说这一文体作为主要的表达载体,运用意识流的手法,将回忆与现实巧妙地编织在一起,穿插着文献、民间文艺、他人作品等辅助材料,融合散文创作的优点,虚实结合,多声部合鸣,全面地石城近百年的世俗生活和精神风貌”。
不愧是文艺分社编辑总监,这段评价,相当精当。
同为安顺文化老人的袁本良先生是诗人,据他说,《石城》入手,已经开始三刷,诗词也写了三首,姑引其中一阙《水调歌头·适斋赠新着小说读竟书感》如下:
记取梦中事,说与镜中人。兹个石城老者,时代化其身。旧俗乡邦繁盛,世态当今诡谲,闲逸对嚣尘。犀烛历风雨,芸帙度冬春。
醒时书,睡时梦,记频频。无边心事,毫端流漾出奇文。凄艳恋人厨子,高洁儒商学士,可叹绝风神。卷展开生面,不泯是童心。
补充一句,袁先生朗诵这首词时,“兹个石城老者”一句,从普通话切换回了安顺话,全场鼓掌。
我运气不好,排在袁先生后面发言,因他拿安顺特色食物“一锅香”为《石城》一书设喻,恰与我暗合。但袁先生的眼光比我看得深透,他引用书里的描写,说一锅香“为啥会好吃呢,拿白酒打比方:几样菜各做各的,味道你是清香、它是浓香、那个是曲香;烩成一锅菜,几种香味交融起来,就出现了新鲜浓厚的兼香。兹就是秘密”。《石城》之所以好看的秘密,也藏在这段文字里。
然后是正宗的“安顺话”登场,本地学者杜应国先生的眼光亦非常独到,他剖析《石城》的叙事框架,很敏锐地发现,小说的叙述者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镜中人”,他们生死相依,肝胆相照,穿插着讲述。
杜先生说,照相术刚刚传入安顺时,本地人既感新鲜,也觉神秘,于是把相片里的人称为“二我”,所谓第二个自己,甚至安顺最早的照相馆也叫“二我相馆”,这个“二我”,就是自我的外化。
这是很精彩的发现,我读《石城》,前三四十页有点发懵,其实就是被两个不同的叙述身份弄糊涂了,慢慢读进去,才发现妙处,“我”和“二我”,各自有不同的观察角度,构筑起整本小说的故事。
最后登场的一组,是邹欣兄和我。邹兄是大学教授、文艺评论家,他卷得厉害,早早就发表宏文一篇,《留取心魂相守——戴明贤长篇小说读记》,其中有一段,特别打动我:
这本小说始终呈现出一种“亦城亦人、亦人亦城”的复合态;从某种角度看,城是宏观意义上的人,而人是微观意义上的城。老人命中注定要带记忆的重负活在当下的社会人群中,他耳闻目击的种种怪象,无法不在他不绝如缕的记忆之流中激起波澜、引发回想,所以在他身上总是带着三个鲜明的印记:对石城的过往有一种近乎绝对的乡愁,对当下的生活有一种透彻犀利的评判,对逝去的人们则有一种“不思量、自难忘”的深情,因为“知道兹些的人,只剩我了”。
我有个很固执的看法,戴先生的写作,得全部统起来读,才能更深一层理解这本《石城》。那一句“知道兹些的人,只剩我了”,让我想起戴先生的另一本散文集《物之物语》,二十二万字,几十篇文章,讲到的都是一些小物件的故事。
这些物件里,有很多是常见而普通的东西,戴先生在序言里说,回头一看,写的是物,成的却是数十位亲人、师友们的人生轨迹,而且,尚存者已经寥寥无几,不禁生出“此身虽在堪惊”之感。
开卷的第一篇文章,题为《竹节紫砂杯》,讲到家里的一套紫砂茶具,戴老师说,抗日战争期间,国立学校内迁,其中一所兽医学校附属医院的张院长夫妇,就借住在他家里,而这一套紫砂茶具,正是张院长夫妇抗战胜利后临别时的赠物。
戴先生写到,这套茶具里的四只茶杯,有一只被表妹小时候摔破,用钻铆古法补起。茶壶乃至于配搭的方木盘,也都还健在,“而上述与它有关的人,包括打破一杯的表妹在内,一个也不在了。易碎的瓷器,也比人经久些”。
这段故事,也化进了《石城》一书,至少在我读来,不胜沧桑之感。
读《石城》,随处遇见熟悉的人和事,但这些经过小说加工的人事,其实似是而非,别有寄寓。正如戴先生在发言中,提到《一个人的安顺》,在他看来,此书是实相,而《石城》是虚相,是在写安顺,也不尽然是安顺。
小说家的厉害,正在于构建虚实交错的世界,激发更普遍的共情和共鸣,《石城》不是只写给安顺人读的小说,邹欣兄说得好:“我觉得《石城》真正的主角,就是这个‘道’字!这是石城人民历经几百年磨砺而形成的‘存在之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道’将自己隐藏在无名、无相、不可言说、不可描述的状态中,但却透过世间一切所造之物将自己显明出来,让人无可推诿。”
分享会上,还有三段演唱,四段朗诵。谭雯唱了戴先生作词作曲的《一剪梅》,清丽婉转,杨一豪唱了戴先生作词的《相思结》。压轴的,是戴冰吉他伴奏,戴先生外孙女小树演唱的英文名曲《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跟今天的主题,再妥帖不过了。
至于朗诵,老友杨宛和李玲的水平很专业,但我半开玩笑地说,不如两位安顺人四姐陶燕翔和张勇的方言朗诵动人。我在发言中说,一边听,一边恍恍惚惚觉得,他们二位,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小说人物。
事实上,我读《石城》,尽可能把文字脑补成安顺话,相信我,绝对会更活色生香,更入石三分。
记得郑逸梅有一则札记说,许廑父为邻居捉刀写信,其人乃一宁波老妇,开口便问:“这封信是寄给宁波同乡的,不知许先生能不能写宁波字?”许听了大笑,连称:“能,能。”老妇大喜,一再称述:“许先生真是才子,什么地方的字都会写。”
戴先生的《石城》,便是安顺自己地方的大文人、大才子写的“安顺字”,但我也敢断言,《石城》的价值,绝不囿于这座西南的“石城”而已。试问,我们谁又不是生活在自己的“石城”中呢?
文/周之江
图/王剑平
视觉、编辑/赵珊珊
二审/赵相康
三审/黄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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