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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江淮晨报
程灿萍
我的老家在安庆潜山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后靠大山,前面是一个接一个的稻田,稻田中间是一条小河——亭子河。河的上游是长春水库,沿着河道,下游是“月塘”“莲花塘”“火把岭”……从这一系列的地名便知道我们那里地势蜿蜒起伏。村里到岭头街上只有一条“大路”,路面只容得下一辆拖拉机通行,晴天石子裸露、尘土飞扬,雨天坑坑洼洼、泥水飞溅。
父亲是一名电工,每天骑着一辆加重自行车,在“大路”上穿行三公里去岭头街上的电灌站上班,每天我不用出门,通过车轮撞击路上的石子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归来或远去的是不是父亲,他是那样奔放、热情而充满活力。那是一个夏初清晨,他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穿梭,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他张开双臂,高声唱着“滔滔黄河育精英,浩浩荡荡是良心,人间最重情和义”;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他对着落日的余晖,双手抛出飞吻,大声吼着“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而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后来我到岭头初中上学,学校离父亲的单位不远,所以我经常搭他的顺风车。记得有一年冬天,天黑得很早,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怕我被淋湿,父亲飞快地蹬着脚踏,就在出学校一百米的大岭上时车子的前轮被一个大石块绊到,车子先是腾空翻起,接下来连人带车狠狠摔下,屁股摔在那满是石子瓦砾的路上,我最先着地的手掌已经麻木,接着一片接着一片渗出血迹,顿时疼痛的泪水夺眶而出。只见父亲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跑到我的身边,捏捏我的胳膊和腿,一个劲地说:“萍伢,对不起!萍伢,不哭!起来走两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在确认没有伤到骨头之后,他扶起自行车,将自己的夹克脱下来垫在自行车后座上,抱着我上车后,他一瘸一拐地推着车子回家。晚上洗脚的时候,我看着父亲的右脚背被自行车胎前的金属挡板剐掉了一大块肉。自那以后,父亲骑车带我时,上坡下坡时都会下来推着我前行。
父亲走后那一年,家门口的池塘埂被垒高,通向大路的那条田埂小道被拓宽,上学校的那个大岭旁也新辟出一条平缓的大道。然后我便上高中、上大学,直到来省城工作,“大路”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但是我又是如此的执拗,跟所有离家的游子一样,没有达到自己心中的目标绝不还乡。于是,在中间很多年我都没有回去,直到2013年我买了人生的第一辆车。
一路高速——国道——县道,非常顺畅地到达岭头街上,而不可思议地是我却找不到原先的“大路”了,于是我打开高德地图,在导航的指引下,在岭头信用社旁边找到一个路口,沿着一条宽广平坦的柏油路,平稳地行驶至长春水库的脚下,然后走进一个水泥路岔口,沿着亭子河的坝埂顺河而下,便是生我养我的那个小山村。村里每家每户都盖起了二层小楼,车子径直绕过村子,可以直达村子后山的公墓——我的父亲长眠此地,他见证着大路以及大路边的日新月异。
我三十六岁生日那天,在父亲离开我时的年纪,我回到潜山,回到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那天我久久地站在长春水库的大坝上遥望那条我和父亲一起走过的“大路”,它像一条长长的银龙在金黄色的稻田中驰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就像当年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沿着“大路”飞奔,父亲一路喊着:“萍伢,莫怕!萍伢,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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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01-13 05:4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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