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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乡回到贵阳已经好几天了,我还沉浸在和亲人们相处的美好时光里。在威宁的短短两三天,感觉岁月静好、恬淡,亲情饱满、绵长,一大家子人,亲密相处,其情切切,其乐融融!尤其是对于离开故土生长的下辈孩子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情感回归、民俗启蒙和文化熏陶、精神洗礼,以及,价值认同!
谁能读懂我对故乡的悠悠思念哟!这份思念,一如北门河的清水长又长。北门河边,几步之遥,便是我亲爱的婆婆公公家,童年成长的经历仿佛就在眼前,仍然历历在目,清晰、生动、具体。彼时,建筑稀疏,阡陌纵横,河水潺潺。一到夏天,比我稍大的男孩子们都光着屁股在河岸上的一处水塘里“洗澡”(意即游泳、玩水),对于尚且年幼的我来说,常常有脱光衣服跑去和他们一起玩耍的冲动,奈何我自小家教严格,难被应允,只得望水兴叹;住在附近的人们经常在河水里洗衣服、洗菜,悠闲地聊天说笑,倘若其中一个说了句什么没头没脑的话,把大家伙逗得哈哈大笑,笑声顺着河岸,飘得很远很远……

威宁草海美景。
如果把婆婆家比作家族的一棵大树,那么,随着这棵树不断地分叉,我的舅舅姨妈、舅母姨父均由此生发,他们共同构成了滋养我一生的亲情生态。
此番返回,是大表哥的女儿出嫁。母亲曾经给我说起过,大表哥的奶奶和我的婆婆是亲亲的两姊妹,也就是说,大表哥的奶奶是我母亲的姨妈。母亲年幼的时候,经常背衣服去她的姨妈家洗,姨妈总会拿出一些好吃的给她。我遥想着当年的这幅场景,总觉得亲情的流淌超越了时空,虽然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断更替,但是,变化的是人,是故事上演的背景,不变的是亲情,是亲情背后的血缘。
我的表舅和表舅妈早逝,以至于我对他们几乎没有印象。大表哥孔令华,69年生人,长我8岁,小学文化程度,但是真正的才华、德行完全和学历无关。他自学成才,绘画、雕塑很在行,是老家远近闻名的民间艺人。我们还在老家的时候,孩童时代的胞弟和表弟在暑假里每日去大表哥处学习绘画,对大表哥,他们以“师傅”相称。
“师傅”的家,在这个小城的东面,已接近边界。这片区域,是典型的老城——“宰羊坡”“当铺巷”“市场坝”“癞子巷”……从这些小地名就可以看出深厚的农业文明痕迹。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小街小巷深处,还看得到那些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的板壁房,石板路也被磨得锃亮,不知被哪位勤劳的街坊打扫得一尘不染,永远是那么干干净净,如镜面般反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年代的熙熙攘攘、繁华热闹:这里是曾经上演过商贾如云、风云际会的时代大戏,还是流传了赵家四小姐与聂家五公子缠绵悱恻、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那屋子的主人,是否有一个很“威宁”的小名:是叫小二毛还是叫小三花?我无从得知。

草海的鸟与人。
很多威宁人继承下先辈的老屋,至今依然住在里面。他们把已经歪斜的板壁扶正、加固、改造。于是,你大有可能就看到一半板壁一半水泥的房子,这种古今结合、新旧糅杂、雅俗连体的建筑,往往成为老家一道特别的风景,至少在其他地方我很难见到。在这样的居所里,往往承载着一个家族的故事——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一家人平淡凡俗却又其乐融融的,把日子过得与世无争、自得其所,好不快活、自在!
表哥把侄女的婚事办得大气又热闹,依他的性子,决然是不会在酒店里大办特办,而是选择了自办酒席,按照传统的方式,做最正宗的“水八碗”。街坊邻居们纷纷自发前来帮忙,做厨的、洗碗的、打杂的、提“统统”(意即总管)的,等等等等,好不热闹——这在城市里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民俗——连续三天,总共六七十桌,各方亲朋好友轮番登场,再次让我感受到乡土社会人情链接之强大、紧密和广泛。
为了保证食材的正宗和酒席的品质,表哥自己在乡下采买了一头粮食猪,对火腿这类乡土风物,他更是近乎执拗地考究、把关。所以,当我们抵达的第一天吃到第一顿饭的时候,我的眼光完全被那一片片暗红油亮的火腿所吸引,当那层薄如蝉翼的肥脂在齿间温柔化开,咸鲜中透着熏香的余韵,仿佛有根无形的丝线瞬间扯动记忆的闸门,那些被调味剂钝化的味蕾,突然被这口跨越三十载光阴的滋味击中、唤醒,恍若儿时在厨房里踮脚偷吃的场景就在昨日。那刻骨铭心的味道和记忆,是北门河畔风土的私语,是祖辈手艺凝成的琥珀,更是游子与故土之间永不断裂的脐带——纵使尝遍世间的珍馐美馔,也抵不过这一筷子带着泥土气息的乡愁。
年轻的时候,总想着逃离家乡,艳羡城市的高楼大厦,白日里在外打拼,只有到了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屋吃饭、睡觉,早已没了社交的兴趣和热情。远在老家的人们,自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哪家不是阔屋大院,哪天不活在自然天地。我们在老家的时候,一样是两层小楼,一样是自有小院,鸡叫,狗也叫,附近街坊家的鸡、狗也跟着叫;院子里,划出一小部分泥巴地来种些花花草草,一到夏天,各种鲜花争奇斗艳,蜂蝶自来,在花瓣上飞舞;父母间或还种上一点小葱小菜,既可自吃,也可喂鸡。总觉这样的日子才叫日子,这样的生活也才是生活。

冬天下雪的威宁。
我在贵阳生活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在故乡生活的时间,但是,我离开了吗?我从未觉得自己离开,感觉自己不过是一个有点贪玩的孩子,离开了家一段时间。我没离开吗?18岁之后,故乡只在梦里,在久远的回声里,在我深情的眺望里,在我回忆的文章里。18岁后,故乡便成了枕畔的月光,成了记忆深处一声悠长的叹息。它蜷缩在旧相册泛黄的边角,潜伏于方言中某个生涩的尾音,或是深夜窗前倏然掠过的风——分明触手可及,却又在掌心化作一缕潮湿的雾。那些年岁,我总以为离乡不过是一场轻松的出走,却不曾想,自己已将根须扎进身后的土地血脉,每走一步,都牵扯出细密的疼。
我离开了吗?是的,户籍簿上的地址早已更改,可舌尖仍固执地眷恋着腊肉、血豆腐的烟熏火燎味;我从未离开吗?为何连婆婆和大舅坟头的野菊花开了几茬,都要从亲人口中听说。那些被钢筋水泥格式化的昼夜,与瓦檐下炊烟袅袅的黄昏,究竟哪一个才是生活的本真?
答案或许就藏在北门河永不回头的水花里,藏在表哥雕刀下木屑纷飞的纹路里,藏在大红喜宴上那水八碗蒸腾的热气里。它沉默着,等我在某个清晨或者黄昏忽然读懂:故乡从未是地图上那个经纬交织的坐标,而是血液中循环的四季,是基因里镌刻的密码,是每一次回望时,眼底倏然泛起的光。
我离开了吗?
我从没离开吗?
我没有答案!
但是答案,就在我的选择里,就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就在故乡如亲人般对我的声声呼唤里!
文/沈启震
编辑/陈江南
二审/曹雯
三审/黄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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