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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教学现场:一道关于生活的难题
“老师,我要帮你擦桌子。”当小博第一次主动说出这句话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三个月前,他还是一个连洗手顺序都记不住、从不参与课堂劳动的孤独症孩子……
小博,男,9岁,被诊断为患有重度孤独症谱系障碍。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弱,社交主动性几乎为零,更不用说参与任何集体劳动。他不会用言语表达自己的需求,也不愿意与人对视。更棘手的是,他连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存在严重障碍:吃饭会洒满桌子,洗手步骤总是混乱,甚至不愿意进入厕所。有一次我试图教他洗手,他一边尖叫,一边逃离水池,仿佛水龙头打开的不是清水,而是某种他无法承受的刺激。
起初,我尝试用简洁的语言提示他完成动作,但他显然无法建立起理解与回应的连接。接着我尝试手把手引导,却被他挣脱,他甚至带着防御性地推开我。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面对这样一个在生活技能、社交互动、情绪调控等多方面都存在明显障碍的孩子,我们究竟应该从哪里开始?是从规范他的问题行为?是从语言教起?还是从认知训练着手?
直到我认真观察了一次午餐后教室的打扫,我突然意识到:对普通孩子来说再简单不过的“擦桌子”,对他可能正是一次“可进入的生活机会”。这不是任务,而是一次生活中的真实、具体、可重复的社会情境。他不需要先学会说话,也不需要理解复杂规则,他只需要模仿和重复。于是,我找到了突破口:从一件“真实的生活小事”开始。
二、教学行动:生活适应干预的实践探索
在孤独症儿童的教育中,生活能力的获得,往往不是知识灌输的结果,而是结构化支持和情境重建的长期积累。在教学实践中,我逐步提炼出一套“生活适应四步法”,即任务分解—结构示范—情境协作—正向强化,并在学生小博的训练中,形成了较为系统的操作路径。
一是“任务分解”:将生活动作细化为可执行单元
孤独症儿童在面对多步骤生活任务时,常表现出固执、回避或行为中断。这背后往往不是拒绝配合,而是对信息加工能力的限制所致。因此,教师必须具备“行为解构”的教学思维,将完整任务还原为可识别、可执行的最小动作单元。小博入校第三周后,我尝试引导他完成一次“擦桌子”任务。第一次尝试,他在拿到抹布后便原地站立,无反应。这意味着传统提示方式(语言指令如“擦桌子吧”)完全失效。我意识到,擦桌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动作,而是一个含有空间转换、行为判断、身体统合的复杂系统任务。于是我将整个动作细化为五步:取抹布、找到桌面、顺时针擦拭、擦拭边角、放回抹布。同时,我为每一动作配置了图示卡片,贴于作业区域的可视位置,并在步骤之间加入简短的提示音,作为动作切换的信号。借助视觉结构和时间提示,小博从最初的无行为反应,逐步过渡到按顺序模仿执行。任务分解降低了孤独症儿童操作难度,也重构了其对整个生活动作的可预期性。这一环节既是一种教学策略,也是一种认知支持干预,为后续的行为稳定奠定了基础。
二是“示范”:用身体语言建立通道
对于孤独症儿童而言,语言指令往往难以建立有效的行为联结。此时,教师的身体本身,便是最直观的教学语言。我采用的是同步模仿法,即站在小博的左侧,与他同步擦拭同一区域,动作缓慢、节奏一致,并反复演示三次。目的是通过重复性身体示范,帮助他在模仿中建立动作顺序的肌肉记忆。在第六次练习中,小博首次主动抓住抹布,尝试复现我的擦拭轨迹。虽然动作仍显笨拙,但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了他身体参与式理解的起点,这是一种无需语言介入的内化过程。对这类孩子而言,“看懂”往往先于“听懂”,而身体经验则早于语义理解。教师的身体不仅是示范者,更是连接孩子与任务之间的中介系统。当语言失效时,身体能说话,当指令无力时,动作也能搭桥。
三是“协作”:在社会情境中嵌入任务
由于孤独症儿童生活能力滞后,往往伴随着社交动机缺失。单一训练无法内化,协作性参与是能力迁移的桥梁。我刻意在清洁任务中设计“配对完成制”环节,将擦桌任务拆双,两个孩子各擦一边,在共同目标中建立规则意识与社会归属。在合作中,小博的行为开始有了轮流等待、同步擦拭、相互回视等初级社交要素。协作带来的不是社交结果,而是生活中的社会性嵌入体验。
四是“强化”:以反馈重塑动机系统
强化,不应是泛泛的表扬或外部奖赏,而应是具象、即时、情境化的正向回应。完成擦桌任务后,小博看向我。我没有立即给糖果,而是蹲下身,轻声对他说:“今天你擦得像老师一样干净。”他咧嘴一笑。那一刻,我意识到:比起物质奖励,他更在意来自他者的肯定。
这种带有情感标记的评价,让他开始主动重复擦桌动作。接下来的数周,我们持续练习、不断调整,每一次挫折都伴随着等待与重建。第十周的某个午后,小博在我尚未提示的情况下,自己走到清洁区,拿起抹布,一边擦一边说:“老师,我来擦桌子吧。”这一刻不是完成任务,而是动机系统重建的显现。他不再是被动的指令执行者,而是以一种社会角色的方式参与生活。
“生活适应四步法”的核心,并不在于行为流程的教会,而是在真实情境中,重建认知参与、身体执行与情感联结的多维体系。它不是单一教学策略,而是一种对教育起点的重新定义。
三、 教育反思:从生活适应开始
在特殊教育实践中,“生活适应”常被定义为认知训练、语言发展之前的“准备性课程”,似乎是一种可以在进入正式教学前快速解决的能力问题。然而,真正走进孤独症儿童的世界后我们才意识到:生活适应并非教学的附属品,而是他们走进教育、理解社会的第一道门槛。可是在孤独症儿童的世界中,我们一次次地发现,不是他们不想学习,而是还没有能力进入学习的场域;也不是他们没有能力理解,而是他们尚未与这个世界建立基本的交互方式。比如洗手,对正常儿童而言,是习惯,对孤独症儿童而言,却是关于空间感、顺序感、自我控制与社会规范的复杂建构。因此,我们必须重新理解教育起点的含义。
陶行知先生曾提出:“生活即教育。”对孤独症儿童的教育,无法绕开生活本身,生活不仅是他们学习的场所,更是他们理解世界的路径。陶行知先生还强调,“社会即学校,教学做合一”。我们今天面对的孤独症孩子,也正在提醒我们:他们无法在纸上学习规则,他们需要在行动中、在身体里、在重复的生活实践中慢慢建立理解。我们不是在“教生活”,我们是在“用生活教”。我们教他们穿衣吃饭,不只是为了让他们能自理,而是为了告诉他们:你属于这个世界。你可以与他人产生联系,可以被需要,也可以被理解。教育不应从生活开始,而是必须在生活中展开。从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在生活中成长,这不仅是教育的过程,更是我们给予特殊儿童最深的尊重与陪伴。(聊城市东昌府区特殊教育中心学校 李秀萍 聊城市东昌府区教育和体育局 由瑞敬)
(本文是2023年度山东省教育教学研究课题一般课题“特殊教育学校孤独症儿童生活适应课程的开发与实施研究”(项目批准号:2023KY49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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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5-06-10 23: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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