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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盛传一些看上去不可思议的运动员兴奋剂检测阳性却得以不受惩罚的案例。其中一个是美国一位运动员尿检阳性,说是接触沾了父亲眼药水的枕头导致,未被禁赛,顺利参加巴黎奥运会。
不久前中科院物理所也觉得此事很蹊跷,发在了它们的公众号上:
和之前介绍的吃错肉导致类固醇阳性一样(美国奥运短跑运动员吃肉吃出兴奋剂阳性是怎么回事?),相关仲裁文件是公开的,网上可以找到,点击文末阅读原文能看仲裁全文。
根据仲裁文件,这名运动员名叫Calista Liu,从名字推测为亚裔,今年18岁,花样游泳运动员。2024年5月13日赛事外采集的尿检样本中,她被查出多佐胺阳性。
多佐胺英文名dorzolamide,是一种碳酸酐酶抑制剂,属于利尿剂(diuretic)。在反兴奋剂领域,利尿剂是禁药,主要担心两类情况,一是在按体重分级的竞技如拳击举重等,运动员可以用利尿剂给自己减重“降级”;二是利尿剂可以加速人体排泄其它药物,也就是作为别的禁药的遮掩剂。
利尿剂阳性是非常严重的违规。照理Calista应该被禁赛才对。不过仔细看仲裁文件,事情远没炒作得那么夸张。
多佐胺在医药上以眼药水的形式存在,用于治疗青光眼,降低眼压。顺便说一句,国际反兴奋剂组织WADA对多佐胺的禁止,禁的是非眼药水以外的使用,治疗青光眼的眼药水是可以用的。
多佐胺是老药,1994年获得FDA批准,使用也很普遍,2021年是全美处方量排202位的药物,总处方超过200万。
多佐胺作为药物有一个特点,在反兴奋剂检查时影响很大:它的半衰期非常长,血液中半衰期达4个月。这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青光眼治疗药物,多佐胺是每只眼睛每天滴三次,或一次用4毫克,用量不小,即便只是针对眼睛用药,也会在血液产生系统性积累。药检不仅是显示阳性,而且是就算好几个月后都能测出。
几年前就有从事药检的研究人员指出了,例如2021年发表的一篇论文:
里面提到波兰一位射击运动员,她在2016年确诊青光眼,同年5月到2017年2月使用多佐胺治疗。2017年7月,她参加波兰射击锦标赛,该赛事要求运动员列出过去7天使用的药物,或是3个月内接受过输血。此时她停药超过4个月,按规定不需要列多佐胺的使用。可是由于多佐胺极长的半衰期,她成了兴奋剂检测阳性。
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信息:这名波兰运动员检出的多佐胺量是4ng/ml。兴奋剂检测里有一个概念叫MRLP,是WADA规定,对某个药物,兴奋剂检测实验室至少要做到的检测下限。也就是说,如果某个药物,MRLP是10ng/ml,有个实验室说我们检测下限只能做到20,那不行,你得去琢磨怎么提高灵敏度;可如果两个实验室,一个检测下限是10,另一个水平更好,下限能到1,在WADA眼里都合格,没区别。
多佐胺的MRLP是多少?200ng/ml。也就是说任何实验室只要能测出200,就符合WADA标准。可现实是实验室监测多佐胺的灵敏度都非常好,像波兰的运动员,4ng/ml,远远低于MRLP,仍然检测出来了。如果实验室稍微拉跨一点——也不算拉跨,灵敏度在合格线,她就不会被检测阳性。
但除非WADA有特殊规定,MRLP只是确定实验室资质,与药检阳性上报无关。也就是说,即便波兰运动员检出量远低于MRLP,可由于这个实验室就是能检测那么低,她就成了必须上报,开启涉嫌违反兴奋剂调查过程得药检阳性。
反兴奋剂检测里也有一些讨论,像这种半衰期特别长的药物,是否需要在药检阳性的标准上做调整。一个例子是米屈肼(meldonium),从2016年1月起列为禁药,结果接下来4个月WADA碰到近200例阳性,其中不少很可能是禁止前使用,只是由于米屈肼的半衰期太长,导致“长阳”。WADA认为这些属于运动员无过错也无过失,可以免去禁赛。
顺便说个八卦,前网坛(颜值)一姐莎拉波娃就因为米屈肼阳性被禁赛过,不过她承认自己是不清楚这个药成禁药了,没及时停药。为解决米屈肼长半衰期带来的问题,WADA对这个药的规定是检测结果低于MRLP值的一半,100ng/ml,不需要作为药检阳性上报。
但多佐胺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只要查出来都算兴奋剂阳性。Calista查出多少呢?3.6ng/ml。和那名波兰运动员差不多。对了,那名波兰运动员后来也被认定是无过错无过失,不需要禁赛。
根据Calista,她父亲从2023年6月底到2024年3月底,一直使用多佐胺眼药水治疗青光眼。其父也证实此事,并证实Calista的另一个说法,他每天躺在床上滴多佐胺,经常会有多余的药水流到枕头上。Calista 16岁就不再家住了,但每个月都有几个晚上会回家。她从小就习惯躺在父母的床上和家人聊天,如今仍然如此。她辩解在这一过程中,会接触到多佐胺。
多佐胺确实可以通过皮肤吸收,加之非常长的半衰期,让仲裁庭认可Calista提出的辩解,认同这属于无过错也无过失。
还有一些多佐胺的事实也有利于Calista的辩解。全美国,多佐胺只有眼药水这一种剂型,全球可能都是如此。也就是说Calista以及任何运动员接触多佐胺,基本只能是眼药水。而眼药水这种剂型要口服作为利尿剂使用几乎不可能,很容易超剂量导致健康危险。
另外,多佐胺眼药水还有另一种成分,Timolol ,一种beta交感神经抑制剂。由于有Timolol的存在,考虑到这个药物的副作用,将多佐胺眼药水作为利尿剂使用就变得更不可能了。
而且,Calista是花样游泳运动员,利尿剂的减重作用对她参与的比赛没有帮助。3.6ng/ml的剂量也远远低于遮掩其它药物所需的剂量。该数值其实接近实验室的检测下限。USADA在6月20日告知Calista药检阳性,在这之前的5月31日,Calista在不知道自己之前检测阳性的情况下再次被抽中药检,结果为阴性。这也符合之前意外摄入少量多佐胺,并非多次用药作为利尿剂或遮掩剂。
实际上,不仅全美,全球都没有多判定佐胺眼药水作为利尿剂或遮掩剂的先例。可在另一边,多佐胺在利尿剂阳性种的占比却在不断增加,或许Calista的案例没有有些炒作者想的那么稀罕吧。
综合这些,仲裁庭最后认为Calista建立了她更有可能通过反复皮肤接触,导致痕量的多佐胺被检出,虽然仍然违反了兴奋剂规则中检出兴奋剂的部分(即留有违规记录),但属于无过错无过失,不必被禁赛。
最后,污染等运动员无过错因素导致利尿剂阳性并不局限于多佐胺。2021年WADA就发布过一个技术指导,针对6种可能以污染物出现在其它药物(包括处方药与非处方药,不过这种程度的污染不影响药物安全性)的利尿剂,建立20ng/ml的上报下限。尿检低于此不作为兴奋剂阳性上报。因为这个剂量以下不可能起到遮掩其它药物的作用,又有可能是因为服用有污染的药物导致。
沾了眼药水的枕头导致兴奋剂阳性听上去似乎匪夷所思,可是参考福尔摩斯的名言: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是什么,无论多么荒谬,那就是真相。
当然,Caslita的眼药水污染理论是她建立的一种可能。每个人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判断这种可能性是否合理。只是,看法最好建立在事实之上,特别是有些事实是公开的,不难查找。
虽说公众号不是学术期刊,可顶着X科院XX所的头号,最好还是注意核实事实,像是说某某反兴奋剂组织认可,允许XX运动员参加奥运。任何反兴奋剂组织都没有权力允许或不允许哪个运动员参赛。兴奋剂处罚只是由反兴奋剂组织提出,是否处罚、如何量刑是由独立的仲裁庭来裁决,中国、美国以及其它国家均如此。其实由于Calista的兴奋剂阳性走到了仲裁这一步,就意味着USADA是指控她违反兴奋剂法规。
相信X科院XX所用英文写学术论文给老外看时,必然处处仔细,生怕出错,怎么写中文给国人看时,就出了这等低级错误呢?要都是真才实学用英文写给老外,中文糊弄糊弄,你让亟需靠谱数据训练的国产AI大模型怎么办呢?
参考资料:
https://analyticalsciencejournal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002/dta.3156
https://www.wada-ama.org/sites/default/files/resources/files/tl24_diuretics_eng_2021_0.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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