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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四杰之首王勃在其名篇《滕王阁序》中曾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慨叹,感慨年时易往、功业难就,千百年来都得到了无数读者的共鸣。笔者大概在2个月前写过有关“李广难封”的文章,曾有读者留言希望也写写“冯唐易老”,因诸多原因未能撰稿,五一小假期总算可以放松一下,想起这个问题,笔者想从冯唐个人性格、西汉初年的政治生态环境和有关政策制度之间的冲突,思考冯唐是不是真的“易老”?谈谈为什么后人(或者时人)会感叹“冯唐易老”?我们是否对“冯唐易老”有什么“误解”?
在我们的认知中,“李广难封”是很多人注意到的历史事件,但“冯唐易老”的问题却少有人论及。《滕王阁序》中王勃感叹冯唐易老,是指冯唐年高官微。这源于《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记载的一段话:“唐以孝著,为中郎署长,事文帝。文帝辇过,问唐曰:‘父老何自为郎?家安在?’唐具以实对。”(P1246)这段记载给了我们四点直观信息和感受:1.冯唐以至孝闻名而得为官;2.汉初郎官多为青年,且官阶地位较低;3.冯唐是个诚实、敢于进谏,且不善言辞的人;4.在汉初年老仍然只做着郎官是个怪事(文帝之问可见,而在《索引》引小颜云:“年老矣,乃自为郎,怪之也”也有这样的观点)。
那么,为什么人们会感叹“冯唐易老”和认为年老仍然只是个郎官是件“怪”事?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又是什么?笔者认为,至少跟冯唐个人的性格、西汉初年的政治生态和西汉的制度政策有关联,并且三者之间产生了冲突,导致这位被司马迁记载的以孝闻名,德才兼备之人在号称古代第一个封建盛世的“文景之治”时代早期仍官职低微、不受重用。一、冯唐个性爽直、口直心快,这样耿直的性格使他在官场中容易得罪人,不利于仕途升迁。通读《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从字面上的解读会发现冯唐是个性格爽直、口直心快、不善言辞,且敢于犯言直谏的人。史记中记载这样一个故事:文帝有次路过郎署时和冯唐唠嗑几句后,文帝问冯唐:赵将李齐这个人如何?冯唐评价说“不如廉颇、李牧为将高明”。文帝再问,冯唐又做一番评价,文帝拍着大腿说,自己要是有廉颇、李牧这样的将官,匈奴又何足惧。冯唐却说“陛下虽得廉颇、李牧,弗能用也”。幸好冯唐遇到的是文帝这样的明君,否则这样当众侮辱皇帝,后果恐怕很严重。汉文帝听了只是大怒而去,过了许久才召见冯唐,并对他说“公奈何众辱我,独无闲处乎?”即责怪冯唐不应当众羞辱自己,要说也应该避开众人。冯唐只好谢罪说自己“不知忌讳”。
这个记载表明,冯唐这个人太过实诚、口直心快、不够圆滑、不善言辞的人。如果作为一个谏官,还可以说他是个敢于犯言直谏的人,但作为郎官,属于帝皇近侍,说话不够委婉,敢当众直面说皇帝不会用人的,笔者还没见过历史上有几个这样的人。可想而知,冯唐可能平时为官,肯定会因这种太直的性格,不受人喜欢,甚至有可能因此得罪同僚或上司,更谈不上受上司赏识。二、冯唐所处时代的政治生态环境并不利于敢于犯言直谏这样“有为”的进取派为官者生存。为什么说冯唐所处时代不适合“有为”青年在官场生存?一方面,与汉初的统治思想有关。汉初经历过秦末动乱,民生凋敝,西汉初的几位统治者都推行休养生息、无为而治,黄老思想成为统治主导思想。如熟知的“曹随萧规”典故,经典地表现为汉惠帝试探曹参,结果被曹参反问得无言以对,只能以“善。君休矣!”承认自己及曹参都不如汉高祖和萧何,从而推行无为而治,曹参也日夜饮酒,少问政事,以此“无为”之举,“治理”国家。而他们选择官吏的标准是“木诎(qu)于文辞,厚重长者”,对“吏之文言刻深,欲务声明者,辄斥去之”。可见,汉初的政治生态环境,似乎不适合冯唐这样一个敢于当面揭皇帝短处的人,他作为一个“有为”进取之人,恰恰与汉廷早期“无为而治”的思想背道而驰,是不合时宜的。
另一方面,西汉的天下是汉初哪一批布衣将相打下的,这批人属于开国功臣、元老,相互之间关系复杂,他们能够很大程度上左右着朝政,比如汉初元老一致反对刘邦废太子刘盈事件,刘邦作为开国皇帝也只能感叹,以一首悲壮的《大风歌》抒怀,郁郁寡欢。开国功臣元老影响朝政,甚至延续到汉文帝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司马迁就说,“自汉兴至孝文二十余年,天下初定,将相公卿皆军吏”。因此,我们看到,希望有所作为的文帝曾想任用文才学识卓著,议论风发的贾谊做公卿,结果因受到对文帝有拥戴之功的周勃、灌婴、张相如等人的反对而作罢。贾谊比冯唐在当时名气更大,尚且如此,何况冯唐?开国元勋贵族因工或恩荫,在朝中占据着重要位置,还轮不到只“以孝著”、且无任何军功记载的冯唐有立足之地,何况还不符合这批开国功臣的择人标准,他受不到赏识、得不到升迁,似乎也在可理解的范畴内。因此,冯唐所处的年代,整个汉廷的政治生态环境对于他这样一个“有为”之人,并不相宜的,有为与无为之间的冲突,个人的进取只能服从“无为而治”的大政治生态环境。这种政治生态环境就是“冯唐易老”的一个重要因素。
最后,冯唐易老,还与西汉初年的有关政策相关。探讨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理清一个问题:冯唐出仕的年龄几何?据《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记载,“武帝立,求贤良,举冯唐,唐时年九十余”,而《汉书·武帝纪》记武帝下诏举贤良的时间是“建元元年(前104年)冬十月”。这时的冯唐90多岁,那么冯唐在遇到文帝时又是几岁?汉文帝是前180年被太尉周勃等人拥立登上帝位的,卒于前157年,在位23年,而文帝恰巧是23岁登基。冯唐遇到文帝的时间,正值匈奴寇边,“杀北地都尉卯”之时,而这件事发生在文帝14年(前166年)冬,武帝建元元年距此时有26年。据此推算,冯唐遇到文帝时几乎近70岁的高龄了。说到这里,我们还是无法得知冯唐是何时或大概几岁出仕的。要解释这个谜题,就需要从汉初的用人政策去理解。大多数人知道汉初黄老思想占据统治地位,帝王将相均推行“无为而治”,但我们还忽略一个事实:在隋唐之前,中国封建王朝还没有出现科举这样完备的封建用人考核制度之前,秦为军功授爵制度、两汉是察举制和征辟制,魏晋南北朝基本是按门第出身的九品中正制度。
西汉的选官制度——举孝廉,一般是指汉武帝时期“郡举孝廉各一人”开始的,但实际上,吕后的时候就已开始实行了,据载“高后选孝廉为郎”,尽管此时尚未形成定制,但选拔孝子当官已是一个事实。《史记》中冯唐正是“以孝著,为中郎署长”。据冯唐在文帝时已经为中郎署长,再据汉初第一次“举孝廉”活动是在高后时期,那么,冯唐出仕时间只有2个可能:惠帝(吕后)和文帝早期。如果冯唐是吕后时期被“选孝廉为郎”,而吕后是从前195年刘邦驾崩开始垂帘听政的,到前180年去世,而文帝遇到冯唐时离他登基(前180年)已过14年,即此时冯唐近70岁,文帝37岁,按这个时间往前推算,就算冯唐是前195年被举孝廉,距前166年也有30年,则冯唐即使是此时出仕也有40岁了。当然,刚垂帘听政的吕后不可能马上就“举孝廉”,毕竟根基未稳,她还专心于铲除异己,况且据载冯唐一家在“汉兴徙安陵”,不可能短短时间就能在当地有名声而被郡国推荐出仕,但在吕后后期被举孝廉为郎也就有可能。
如果冯唐是文帝登基时被举孝廉,即前180年左右时间,那么此时的冯唐至少50多岁了。笔者以为,冯唐以孝闻名,文帝也以孝闻名,是《二十四孝》中亲尝汤药的主角,或许冯唐就是此时被举孝廉为郎的(但若是此时,文帝不可能不知,故很有可能是吕后后期被举孝廉的)。但不管如何时,我们都能肯定一个事实:冯唐因孝闻名而被举荐为官,但他不管是高后时期还是文帝早期入仕,他为官时的年龄都已经很高(古代说“人生七十古来稀”),50岁左右出仕应该是很有可能的。实际上,汉初举孝廉是指察举孝子和廉吏,冯唐是以孝子,而不是以廉吏被察举,那么,他为郎前的身份很可能是布衣。布衣的身份,正符合他因“孝”闻名而被举荐为官的事实。而要被乡里郡国认同他是一个闻名遐迩的孝子,他的举动必然有过人之处,毕竟郡国只能各举孝、廉1人。除了冯唐的才学(从传记中他应对文帝,说明他确实有才),按照举孝廉的制度要求,冯唐的孝行要经得住考验,在古代就是养老、送终。据冯唐“大父(祖父)赵人,父徙代,汉兴徙安陵”可知,安陵乃惠帝为自己所造之陵墓,并因此而置安陵县,这里可以侧面推断,冯唐之父肯定在高后甚至文帝前期去世的,而这一时期,冯唐至少是50多岁的人了。
因此,据上述三点推测,冯唐作为一介布衣,即便有才学,但要通过“举孝廉”制度考验,他必定要养老送终,这就导致他只能在50多岁才能出仕,但正是由于汉初“举孝廉”的用人制度,也才使得他即使50多岁了,还能出仕为官。这也正是汉初提倡孝道所形成的社会风气所致。值得注意的是,冯唐易老,还有一问题需要澄清:冯唐遇到文帝时所做的“中郎署长”的官职真的小吗?按照正常的升迁,为官10余年从郎官到中郎署长,是否属于正常的升迁速度?据笔者有限的历史知识,中郎之官始设于战国,汉代沿用,在汉初中郎系统中,行政长官为郎中令(李广就曾做过郎中令,相当于禁卫军统领),皇帝近侍官,属九卿之一。中郎有五官、左、右三中郎署。各署长官称中郎将,简称中郎,而三将秩皆比二千石。那么,冯唐的“中郎署长”是否就是这个官职?笔者无法得知,但既为中郎署长,定是郎中令下辖三个机构中其中一个机构的领导者。如果是,秩比二千石的官阶待遇相当于普通小郡的太守了。即使冯唐的中郎署长不是秩皆比二千石,但又能低到哪里去呢?至少是千石吧。
因此,从现在的角度说,中郎署长的官职,也不算小了,当然,对于古代有志之人追求“王侯将相”、“万户侯”,冯唐当然是易老了!因为汉的官秩最高万石,其下依次为中二千石、真二千石、二千石、比二千石、千石、比千石、六百石……斗食、佐史。冯唐绝不是斗食小吏,“为五斗米折腰”。对于当时的人来说,五六十岁这个年龄,已经是相当高龄,应该要到公卿级别以上,而不只是个秩比二千石或者更低的千石“小官”。此外,冯唐易老只是冯唐遇到文帝前的境遇,年近70的他遇到文帝后,命运大不相同。冯唐在文帝朝被迁为车骑都尉,主中尉及郡国车士;景帝时冯唐做到了楚相,到武帝时90多岁的他还被举荐,终因年老不复为官,但儿子却因此而得恩荫“为郎”。
综上所述,在古代人眼里,有才有德之人,似乎理所当然地认为必须封侯将相、“万户侯”才算是出人头地,功名有成,因此,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慨叹自是诸多失意人士借古喻今的寄托,而历代文人墨客哀叹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是可以理解的,但决不能片面理解“冯唐易老”现象。纵观冯唐一生沉浮,与其个人因素、西汉初期的政治生态环境和用人政策制度有很大关系,三者之间的矛盾冲突,是冯唐易老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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