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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这年,我妈为8.8万彩礼,逼我跟恋爱多年的男友分手。
因我不同意,她一头撞死在了我面前……
姑姑在他们家享有至高无上的威望。
这威望不是靠她曾为表哥丢失五元钱,把他吊在一棵树上半天得来的。
她有她的能耐和过人之处。姑姑身高一米七,穿42码的鞋,姑父扛起100斤的粮食腿打颤。姑姑肩扛100斤,腋窝可以再夹起50斤。
一次,姑父掰了半袋青玉米,想回家给大家解解馋。姑姑嫌浪费,她恼羞成怒提起菜刀追了姑父九里十八弯,惊动了村里的男女老少。
姑姑最看重我表姐,她的看重是有条件的。女娃是老娘的贴心小棉袄,可以跟老娘说知心话,帮老娘刷锅,洗碗。长大了还可以找个有钱的婆家,自己也能跟着沾光享福……
表姐在姑姑的影响下凶悍异常。上小学时,她几乎跟班里的同学都交过手。老师经常将她留在班级里罚她打扫卫生。
姑姑给表姐出主意:嘴巴抹上蜜,把老师逗开心,等他走了,你再偷偷溜回家。给他扫地,还不如回家给我往灶堂里添把火……
表姐读书犹如看天书,上课打瞌睡下课疯,一年下来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老师怨气十足骂了半年朽木不可雕也然后责令姑姑将她带回。
姑姑按下性子咬着牙始终没爆发,但最后还只得讪讪拎着书包回来。
后来,姑姑去镇上理发,看着镜子里狗啃式的发型,她茅塞顿开,对表姐说,你不如学个剃头匠吧。
表姐说听你的。
姑父却觉得不妥,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哪能在男人头上摸来摸去。
表哥也不同意。妹妹要做了剃头匠,婆家也难找。
姑姑怒了,指着爷俩骂:“放屁!你们懂啥,理发店里那小姑娘小伙子个顶个地好看帅气!将来妞子学了手艺,得给我找个又好看又有钱的男人回来。”
表姐长得和姑姑神似:大眼睛,双眼皮,大嘴巴,高鼻梁,皮肤微黑,体魄也如姑姑一样壮实。
这雄壮的体魄里过早地流淌了爱的暖流。姑姑二十岁那年看上的我姑父,任凭爷爷奶奶追到姑父家,对她一顿暴打,也没能将她带回。
姑姑说姑父就是一顿顿诱人的美食,吃了这顿还想吃下顿,一辈子也吃不够。气得爷爷奶奶捂着胸口大骂她没鼻子,不要脸。
表姐随了我姑姑,可她看上的则是他们村里很穷的二顺子。
二顺子上边有一个哥哥,十五岁那年患了白血病,花干了家里的积蓄,命也没留住。二顺子的娘自从老大得病去世后,身体每况愈下,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二顺子爹一个人身上了,日子也开始捉襟见肘。
这样的人家,在农村若想找到老婆,实在不易。更何况二顺子瘦如麻杆,一脸青春痘,说话还是娘娘腔。唯一的是他对我表姐好到没话说,甘愿俯首称臣,做她的小跟班。
姑姑不晓得这事,她天天到村口的大柳树下去侃大山。有一次,二顺子从大柳树下那群侃大山的人面前路过。
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我姑姑打招呼。姑姑翻了一串白眼过去:“这小子,长成这样还没生在好人家,这辈子想娶媳妇,难了……”
知晓表姐和二顺子关系的人只顾捂嘴偷笑,他们知道我姑姑的脾气,谁也不敢挑明。胆大包天的人最多敢调侃一句:你家妞子也老大不小了,就没给你带来个像样的女婿?
姑姑无比自信地说:“急啥,我家妞子以后得给我找个有钱有貌的女婿,彩礼都得是万紫千红一片绿。”
姑姑听说表姐和二顺子处对象的时候,外面正漂着蒙蒙细雨。
她端着碗小米粥,望着外面的罗面雨出了神,忘了小狗在舔她的脚。
许久,姑姑咕咚一大口,小米粥下去3分之一,她似乎要咽下我表姐刚才说的话,还有她不安的骚动和挣扎。
姑姑眯起眼跷着脚问:“你真要嫁给二顺子?”
“嗯。”
“你认定他了?”
“嗯。”
回过身问我姑父和表哥。
姑父嗫嚅着说二顺子不错,人老实,知道疼人,能吃苦,关键对妞子言听计从。表哥也点头认同。
姑姑不吭声,把饭吸溜得犹如吹哨子。所有人心里都紧绷绷,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半晌,姑姑眯起眼盯着表姐说:“我不同意!他们家穷得叮当响,还想找你做老婆,下辈子吧!我要找的女婿不是这样的,你得给我找个有钱又耐看的小伙子回来。”
表姐冷笑一声:“切,谁说穷得叮当响就不能找老婆了,我看二顺子挺好。你不同意我也要嫁,反正我非二顺子不嫁。”
“滚你球的,你敢嫁我就敢死!”我姑姑捞起身后笤帚就朝表姐扔去。
表姐轻巧躲开笤帚,张口接了姑姑的话:“你说咋个死法?上吊?跳井?还是抹脖子?我跟您一起做个伴儿。”
整整三天,姑姑不吃不喝,不出家门,不和人说话,吓得邻居不敢来串门。全家也跟着不敢吃,就连院里的鸡鸭羊也饿得嗷嗷大叫。
表姐吃住在店里,根本不回来。
最后,姑姑才意识到,她曾经太宠溺表姐,现在对她根本束手无策。
姑姑只能妥协:“你可以嫁给那个二顺子,第一,八万八的彩礼一分不能少;第二,得买辆车,最好是八座,咱家人多;第三,得建套新房子。至于礼物,酒席,嫁妆,另外算,反正样样得像模像样。”
这次,所有人都和姑姑站在了同一战壕。姑父说:“妞子,你妈说得对,彩礼这个环节不能少,现在家里娶媳妇没有不倒掉半壁江山的。”
表哥说:“就是,我娶你嫂子那时,还花了十多万哩,这都多少年了,随行就市,现在应该更高。”
“你们也太狠了,他爹一个人挣钱三个人花,二顺子刚不上学,还没找到事儿做,二顺子他妈常年不断药。他们哪有那么多钱?”
表姐自己说着说着也明显开始底气不足。在农村结婚娶媳妇,谁家娶媳妇不得花个三五十万。男方不出彩礼,就像公鸡下蛋,母鸡打鸣,太离谱。你要真想别具一格,吐沫星子能把你淹死。
姑姑气得脸铁青:“拿不出彩礼他们休想娶你。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这么大,他想空手套白狼,门都没有。”
姑姑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她都妥协了,这个不争气的死丫头却胳膊肘往外拐。
二顺子和他爸妈来了。看在既是街坊邻居,表姐死活又要嫁的份上,姑姑再次妥协,给足他们挣钱的时间。
等什么时候在镇上买了新房,凑够了万紫千红一片绿的彩礼后,才同意表姐出嫁。
二顺子爸妈比谁都清楚,现在农村的风俗就是这样。如今这个社会,男多女少,村里那么多光棍,一家女,百家求,更何况还是二顺子这样的长相和家境。
能找到我表姐这样的人,只能说他们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对于姑姑提出的要求,他们家一万个乐意。
可几十万的彩礼,不是说有就有的,就算给你挣钱的时间,也没有那个挣大钱的机会。靠着做泥瓦工?下海打鱼?还是种菜养羊?等有了几十万,黄花菜都凉了。
为了尽快攒够钱,二顺子他爹决定去新加坡。他有做泥瓦工的手艺,听说国外挣钱易,快,多。二顺子留在家里,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打零工,这是因为他一没有手艺,去了国外也不好找工作,二是如果去了国外,天长日久害怕表姐变心。
如此坚持了两年多,眼看表姐马上26岁了,这在农村,已经是大龄剩女了。
来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优质男一个接一个。姑姑动了心思,想把表姐另嫁。恰在这时,二顺子的爹,竟然在新加坡出了事情。
听说出事儿那天,他给二顺子的娘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头晕,心里堵得慌,难受,还说自己想家了,等挣够儿子结婚用的彩礼就回家。
二顺子的娘劝他:“别老拼命干活,累了就歇歇。你要感觉不舒服,就去找老板,跟他借钱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爹是那种掉了一根手指都能抓把烟灰止住血继续干活的人,现在恐怕是真的撑不住了。就说:“嗯,我还在脚手架上,这得有20米高,头晕眼花的,等我缓缓,就下去找老板,先挂了,你在家别舍不得吃,等我过了这个年就回去……”
这是二顺子的爹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他就倒下了。
那时离过年还有25天,为了省钱,他已经3年没有回来了。
二顺子爹去世要了他娘半条命。由于疫情,他爹在新加坡火葬,骨灰都不能领回来。和他一起干活的工友怕大过年的惹得自己来年不顺,连工钱都不愿意替他领。
爹死娘病,二顺子刚好起来的家境重回解放前。这样的人家别说娶媳妇了,就连瞎子瘸子也难找。
这下,姑姑更不想把表姐嫁给二顺子了。可表姐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非二顺子不嫁。
那天,二顺子低头耷拉脑,搀着病怏怏的母亲来了。他们希望,彩礼能少一点儿,先把婚结了,以后该补的,一样不少全补过来。
姑姑听完,咽下一口沉重的唾沫,猛一砍手,果断地划过一道弧线,掷地有声道:“我说这事还是不谈吧,人都没了,钱也没了,彩礼怎么办?没有彩礼结的哪门子婚?”
我表姐着急了:“二顺子他爹为啥去的新加坡,还不是您逼的,如果当初不要那么多彩礼,他怎么可能会跑那么远?又怎么会永远回不来?”
”放屁,我要彩礼还有错?是我一家在要吗?你二狗叔叔家堂姐,二婚,带一个孩子,结果咋样?找了个小她七岁,家里有房子,车子的小伙子,光彩礼都给了八万八。你看现在光棍这么多,我就不信,离了他他二顺子,你就不能找个更好的……”
婚礼没谈成。从此,姑姑和表姐展开了拉锯战。
表姐经常在姑姑看不见的时候,跑出去和二顺子约会。姑姑怕夜长梦多,想早一天把表姐嫁出去,为了证明离开二顺子,表姐能嫁得更好,她到处托人给表姐介绍对象。
有一天,姑姑家门口停了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神气十足地进了他们家。
男人长得高高大大,成熟稳重。见了谁都问好,听说还是一名大专生,是桥梁设计工程师。
家里有车有房,因为年轻时眼光高,以至于耽误了婚事。前年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外地媳妇,只可惜彩礼花了三十多万,跟他过了不到一个月,就消失了。这么一来,他成了二婚,找对象就更难了。
有人想起了表姐,说他们再般配不过,对方家有钱,肯定能出得起姑姑说的数。别说万紫千红一片绿,就是再加一动不动三金重也没问题。
媒人还在喋喋不休。表姐回过头,莫名其妙地一股劲儿笑,那笑很冷很冷,一下子冻住了所有的人:“我怀孕了,二顺子的。”
沉默。
灰色的情绪慌张爬出来,爬上所有人的心头,在那儿咬着啃着。
空气凝固几分钟后,姑姑突然一声怒吼,发疯一样起身追着表姐打。
表姐风一样跑出了家门。
姑姑在后边紧追不舍。气急败坏虚汗直流,坎坷的土路绊了她一个趔趄。表姐慌忙大声喊:“娘,小心呀!”姑姑大骂:“龟孙妮儿,谁是你娘!”
姑姑手里抓着棍子气喘吁吁。表姐故意向追她的人做个鬼脸,她身轻如燕,没人能追得上她,姑姑快她也快,姑姑慢慢她也慢。
一条水沟横在面前,表姐鸟儿一般飞过去。姑姑望着那沟跺脚。表姐停下来:“娘,认输吧,别追了。”
姑姑“扑通”一声跳下去。眼看就要追着了,表姐一加速,又落下一百米。
两条影子,一长一短,一胖一瘦,围绕着土堤展开了角逐。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角逐,我姑姑气喘如牛浑身艰难,表姐则如履平地游刃有余。
前面是一个独木桥,表姐蹦蹦跳跳上了桥,姑姑也跟着上去。然而,万万想不到的是,姑姑脚下一滑,一头栽下河,摔到石头上。
姑姑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凄惨地告别了人世。
表姐吓呆了。
姑父惨叫一声訇然倒下。
表哥发疯似的抓起刀找表姐。
表姐逃走了。
姑姑去世了,表哥和姑父成了无头苍蝇,慌乱无主六神不安,他们哭昏了一次又一次,千遍万遍地呼唤着姑姑。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姑姑会丢下他们,那么多的事还等着她去做,那么多的主意还等着她去定夺。
绝望的姑父三天三夜没吃没喝,几次想追随姑姑而去,在他眼里,没了姑姑,就是没了全世界。
可是,当他第四天醒来,照样看到了太阳,人们照样在吃喝拉撒。他才意识到,不管失去谁,只要他还有口气儿,都得吃饭睡觉。
表哥没有找到表姐,慢慢地,也习惯了没有姑姑的日子。
大家又开始一样地吃饭,一样地谈话,一样地种地,一样地过日子。
邻居比以前更加热情,问长问短劝来劝去丝毫也不冷淡。
半年后,表姐和二顺子回来了。
泼辣的表姐已瘦削成一根竹竿,二顺子因为时间侵泡在海水里,右腿患了严重的关节炎走路都吃力。
表姐并没有怀孕,他们平静地分手了。
姑姑死了,二顺子的爹也死了。他们中间隔了两条人命,都是他们最亲的人。
他们都知道,隔着两条人命的感情,走不下去。
分手那天,天很蓝,云很淡。表姐说:下辈子咱再续缘吧,那个时代,应该没有彩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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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5-18 17: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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