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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母亲致敬——写在重庆大轰炸纪念日
文/龚农
不能忘却的纪念——历史的年轮碾过了83圈,但83年真的遥远吗?一段刻在重庆人民脑海里的记忆,从未随着时间的久远而丝毫消退。
山城上空再次响起悲怆的让心一阵紧缩的防空警报,猛地把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壮历史,推到眼前,那个呐喊与抗争、窒息与流血的年月正在向我日益抵进。
那幅绘于残垣断壁上的“愈炸愈强”的画面愈加清晰。
八十多年了,我们该怎样去纪念?
我感觉五味杂陈,有激愤,有崇敬,有反思,也有浩气荡然于胸。
在值得细细咀嚼的日子里,我要向长江、长城、黄山、黄河致敬,向铁路、公路、蜿蜒山路致敬,向在运动战、阵地战中逝去的健在的抗战老兵致敬,向在游击战、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中逝去的和还健在的民兵致敬,还要向为重庆百姓打造了当时世界上最庞大防空工程的工匠们致敬。
但我,更要向几代伟大的中国母亲鞠躬致敬,给在蹂躏中凋谢、凄夜里绚烂的母亲之花膜拜,以儿子、孙子、赤子、孝子的名义。
我拿起手机,准备采访母亲的时候,传来了她沙哑的声音,原来这几日里,她感染了喉疾,喝口水都困难,我便临时打消了做长篇采访的念头。原本想让她讲我来听,哪怕只是一个片段,带着传奇或平凡,我也会铭记永远。
母亲先前多次讲述的旧事,慢慢由碎片成组合,由枯燥变生动的叙述——
四川是大后方,重庆是抗战战时首都,日军向西轰炸的终极目标。1939年以后,日机空袭行动迅速升级,从东线和北线两个方向来袭,对重庆的轰炸愈来愈烈,采取了全方位、无差别、连续的地毯式地轰炸,以期通过制造大量平民伤亡事件,瓦解中国抵抗的士气。
浓雾消失之后的1941年6月5日傍晚,重庆失去了天然的保护屏障,日军趁此机会,集中力量对重庆进行猛烈空袭。在日机对市区长达5个多小时的疲劳轰炸中,终于发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死于轰炸人数最多的一次惨案,即“六五”大隧道惨案。
一张震撼灵魂的照片在我脑海挥之不去:一位倒在地上遍体鳞伤的母亲,脑袋和胸脯满是污血,身旁依偎的婴孩正吸吮着她的乳房。其悲壮、惨烈、隽永,令我泪水在眼眶中回旋,甚至眩晕到窒息。
1941年以后,因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对重庆主城进行了零星轰炸。到了1943年以后,日军再无能力空袭重庆,重庆大轰炸告一段落。
而日军对梁山县(梁平旧县名)惨无人道的轰炸却长达6年10个月。我年幼的母亲,便是炸弹下死里逃生的一个,她在弹雨中活了下来,以后便有了在今天说些不成纪念之意话语的我。
小小的川东北县城,日机为什么要盯住不放,对其狂轰滥炸?
因为在梁山有一个军用机场,1928年由当时主政四川的刘湘所建。抗战爆发后,这个机场又多次得以扩建,成为大后方离日军前哨最近的机场,也是中美苏三国空军抗击日军的重要基地。
正因这机场的存在,梁山成为日军的“眼中钉”,成为重庆大轰炸期间受害最深的一个县。1938年10月至1944年12月,侵华日军飞机对梁山军用机场及其附近城乡进行了长达6年的惨无人道的大轰炸,平地上炸响上万枚炮弹,炸死民众两千多人,伤残者无数。
六年的弹片横飞、硝烟弥漫,那是怎样的毁灭与重生啊?
母亲幼时的家在县城东门,她的父亲开了一间杂货铺,全家赖此维持生计。日机丢炸弹那会儿,母亲上小学了。由于东门离机场很近,躲飞机成为这一带居民的家常便饭,警报是小孩最恐惧的声音。县城虽有防空洞上百个,但根本不够用。后来,为减少日机轰炸造成的损失,梁山县政府规定:“凡现住城区无职业者及其眷属,与不经常住城区之人口向县属僻远乡镇疏散,机关、学校、商业等界向县属之仁贤、聚奎、屏锦、回龙等镇乡疏散。”县政府也搬到了乡下办公。
开初,外公外婆带着母亲白天躲在乡下,晚上回到县城睡觉。一般在中午12点,日机飞抵梁平上空,开始从东门起投弹,由东向西北轮番轰炸,大约1点半日机飞走,解除警报。
小小的县城哪经得起这般轰炸?没几日,城内所有的街道便是瓦砾成堆,满目疮痍。
家没有了,业不复存在,性命随时难保。外婆便对全家说,回城北老家吧,那里是山区,且有田租,到佃户家去躲避吧。于是,外公拖家带口,踩着被烧焦的尸体,混在逃难人群中趁黑夜出城,天亮时分逃到了城北。
平时外婆待佃户们和气,有难时便有人伸以援手。有家姓王的佃户让出一间茅屋,作为母亲一家4口的安身之所。虽然这里要比县城安全了些,但剧烈的轰炸声仍然清晰,夜里不曾安稳入睡。外公原来在城里做着小本生意,到了乡下什么也干不了,加上肺病复发,终于积郁而去。佃户中稍有劳力的早已被抓去充军,无人种田,一些佃户纷纷退租。坐吃山空啊,于是变卖了大部分田产,以充家用。剩下的田,几乎荒芜。10来岁的母亲就跟着外婆学会了纺线,冒着硝烟去另一个乡场换钱买米。
乡下的学校不甚正规,母亲靠毅力艰难学习。学校里的抗战氛围较浓,听老师讲抗日前线的故事,还学唱了许多抗战歌曲,至今她都能忆唱,比如《黄水谣》《松花江上》。
终于等来了胜利之日,小城里鞭炮放了三天三夜,母亲和同学们唱啊跳啊,热泪盈眶。
残酷的记忆,清晰的记忆,会随着我的生命延续下去。
胜利之花,复兴之花,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绚烂明丽,那是一代代中华民族母亲坚韧长流的血泪所滴灌。
母佑儿女,天佑中华。
向我们伟大而尊贵的中华母亲致敬!
作者简介:龚农,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协会员,出版散文集《我在巴山听夜雨》《森林笔记》。
图片由编者提供
编辑:朱阳夏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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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6-05 08: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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