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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河套人有山东口音,和匈奴人有啥关系?
蒙恬将军筑长城修直道打匈奴,让今天西北一些地方的人有了山东口音?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范文澜先生说的。《中国通史》:蒙恬击败匈奴,取河南地(河套地区及甘肃黄河南部一带)迁徙内地罪人去居住。现在兰州河谷地区及银川河谷一带居民操山东口音,与西北故秦地居民秦陇官话迥异。
蒙恬将军今山东省临沂市蒙阴县人。秦统一后,他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地,率军修了万里长城和秦直道,克服了国内交通闭塞的困境。大大促进了北方各族人民经济、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他曾驻守九郡十余年,威震匈奴,被誉为“中华第一勇士”。他也是中国西北最早的开发者之一,也是古代开发宁夏第一人。
书于清道光六年(1826年)的《西夏书事》有秦家渠“相传创始于秦”的记载,即今天宁夏引黄灌溉中的秦渠最早为秦代所建,并在宁夏广为流传。同时,秦在今天宁夏所置县城(富平县)和两处亭障:浑怀障(在今陶乐县境)和神泉障(在今吴忠县境)。可见,秦人在这里开发农业引黄灌溉是理所当然的。
蒙恬将军在修筑万里长城的壮举中起了主要的作用,这延绵万余里的长城是人类巨大的文化瑰宝,以至于现在很多外国人说到中国首先想到的是长城。长城就这样变成了中国的象征,甚至代名词。他率兵阻止匈奴是前215年的事情。他最初的“重点工作”就在今河套巴彦淖尔的阴山一线。在收复了南河地之后,他自榆中(今内蒙伊金霍洛旗以北)至阴山,设三十四县,又渡河,占据了阳山(今狼山)。
关于这一点,《巴彦淖尔盟志》(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7年)中也有明确记载:“秦统一中国后,分天下为三十六郡,边郡仍袭用赵之旧称,置代、雁门、云中、九原等郡。其时,巴彦淖尔现辖阴山以南地区属秦九原郡辖境;阴山以北属匈奴游牧地。秦始皇为使边陲之地得以安定,派将军蒙恬镇守边疆,并采取修直道、筑长城、垦北假等措施巩固北疆。”
垦北假,我们在以前的文字里说过,即开垦“北假地”,这里就是蒙恬将军的移民地点。古籍中的“北假地”,属于北方,系官田假(租借)于无地贫民耕种。按《史记》和《通鉴》准确的北假地域是:东起内蒙古固阳县下湿壕镇后脑包村,西至内蒙古乌拉特前旗大佘太镇,北至色尔腾山秦长城,南至大青山乌拉山(即阴山包头市石拐区、固阳县,巴彦淖尔市乌拉特前旗段)。
秦军北伐匈奴的同时,朝廷又徙去大批刑徒,“实之初县”。秦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年),进一步增加了徙边的人数。除谪徙刑徒外,还鼓励一般民众移居边地。如秦始皇三十六年(前211年),一次就从内地徙民三万家至北河、榆中定居,凡是去了的,均“拜爵一级”。这些迁去的民众与刑徒,一面屯垦,一面戍边,对于开发北方边地,充实武备,发挥了重要作用(白寿彝《中国通史第四卷·中古部分·秦汉时期(上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
为什么要“拜爵一级”?这是因为荧惑守心。《史记·秦始皇本纪》:“三十六年,荧惑守心。”古人认为,这种天象象征着帝王有灾。当时,有颗陨星坠落在东郡,落地后变为石块,老百姓有人在那块石头上刻了“始皇帝死而土地分。”秦始皇听说了,就派御史前去挨家查问,没有人认罪,于是把居住在那块石头周围的人全部抓来杀了,焚毁了那块陨石。但这事儿并没完。
当年秋天,又有了“今年祖龙死”的说法(秦始皇自称祖龙),秦始皇为此事进行占卜,占卜的结果是迁徙才吉利。于是,秦朝迁移三万户人家到北河(河套黄河以北)、榆中地区,每户授给爵位一级。
正是这些移民让今天的河套地区有了最早的农业生产。山东口音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间被带来的,而且在两千多年以后的今天依然被保留了下来。唐贺知章《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出门在外多年的人回到老家乡音不改,但他好坏是回去了。
当年,被秦朝移至河套地区的人们却一直没能归去,一直在这里生生不息地生存了两千多年。在这里扎根的同时,让乡音在这里留驻了下来。看来,这乡音并非一辈子的事情。而这数辈子不变的乡间里,一定包含着匈奴人的影子。
需要说明的是,2000年前,河套地区的宁夏是不会有宁夏这个名字的。宁夏之名来自于西夏被灭之后,当时的蒙古人觉得他们灭了李元昊建立的“大夏”(也叫邦泥定国或大白高国。因其在西北,被历史学家称为了西夏),希望这个地方能够安宁下来,所以就叫宁夏了。李元昊给自己建立的政权取“大夏”之国号,道理很简单,他想要表达党项也属于“夏”,即今天说的华夏。这不仅是党项人民族心理与情感的认同,亦说明中华文化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有着多元的民族文化根系。
再来看看一个地方,宁夏同心县倒墩子村,1983年至1985年,考古工作人员在这里发掘清理27座匈奴墓葬,出土随葬品1500余件。这些墓葬多为土坑墓,单人仰身直肢葬,头向比较固定,多朝向北方,骨架大多足高头低,有木棺,一般置于墓穴的左侧或洞室内。随葬器物除陶罐外,还有动物铜带饰、铜环、铜带扣等青铜文化遗物。其中长方形透雕动物铜牌饰及肩部绘有一圈波浪纹或弦纹的陶罐最具特色。这些遗物和蒙古国、苏联外贝加尔(又译“后贝加尔”,现指俄罗斯贝加尔湖以东的东西伯利亚东南部。原属中国,《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后割让与俄国)匈奴墓出土的同类遗物特征相似,具有匈奴文化特征。
这就是说,这些墓葬中的匈奴人可能来自外贝加尔一带,他们生活在宁夏的土地上,在这里学会了种植,吃着粮食,使用五铢钱(我国古代的一种铜制通货。钱上有“五铢”二篆字。前113年,汉武帝下令禁止郡国铸钱,把各地私铸的钱币运到京师销毁,将铸币大权收归中央。中央政府成立专门的铸币机构,于前118年铸成钱币,面文“五铢”二字,重为五铢,一铢为一两的二十四分之一,被称为五铢钱),成了这里的居民。在他们的墓葬发现的墓内五铢钱数量可观,均为西汉铸造。专家们由此推断,他们就是西汉中晚期生活在宁夏的匈奴人。
因为墓地中有少量特殊的偏洞室墓,与土坑墓相比有明显不同。因此,专家们认为,倒墩子墓地的偏洞室墓“是一种外来因素,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匈奴族源构成的复杂性”。这种特殊的偏洞室墓无论从墓葬形制、葬式,还是随葬品、殉牲习俗等方面,均与固原地区春秋战国戎人青铜文化墓葬相吻合。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这些匈奴人生活在这里后,他们的葬俗经历了由偏洞室墓至土坑墓,和从有殉牲习俗到无殉牲习俗的转变;二是他们可能是加入了戎人的群体,在汉代、在宁夏这个地方都被称为了匈奴人。
因为墓葬在发掘后,都被回填,不可能被保存下来,所以,今天的人们在同心,在倒墩子村这个地方,很多人已经很难再联想到匈奴人了。但我要说的是,2000年前,宁夏离匈奴很近。倒墩子村这个地方属于王团镇,位于同心县东南部,在汉代的历史上属于三水属国,也叫北地属国、安定属国。汉代的五属国在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等五郡之外,三水属国和北地属国是一个地方。唐王维《使至塞上》: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所说的属国就是指五郡之外的属国,所说的萧关也在宁夏境内,是塞上或塞外很大气磅礴的美丽。
在王维生活的年代,已经没有匈奴的说法了,或者说是匈奴被更换了名字。但这并不影响匈奴与宁夏的“近”,在今天的宁夏平原上,只要抬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贺兰山了,而贺兰这个名称就是来自匈奴的贺兰部(又称贺赖部)。贺兰部依附于匈奴,是匈奴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部落,在拓跋部兴起后,贺兰部投降拓跋部。因与拓跋部有姻亲关系,成为当时重要的贵族,后来,魏孝文帝把他们的姓氏改为贺姓,让他们逐渐融入汉族,剩下的标志也就只有姓了。而贺兰部的另一些后代,则形成契丹部落的主干,在后来岁月中也逐渐融入汉族的当中。
无独有偶,也是在1983年,人们在同心会城关乡李家套子发现了5座匈奴墓葬,李家套子与倒墩子的距离虽然很近,但这里的匈奴墓葬却与倒墩子有着很大不同。它们属于东汉匈奴墓(《宁夏同心县李家套子匈奴墓清理简报》,考古与文物,1988年3期),从墓葬习俗来看,墓主因为和汉族人杂居,在汉文化的影响下,生活习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墓葬形制由单一的竖穴土坑演变为木椁、石椁、砖室等多种结构。甚至,随葬品中透雕带饰减少,增加了和汉族人墓葬随葬品相似的铜车具、剑、漆奁、耳杯等器物。这种变化反映了归汉匈奴人和汉族的融合过程。
遥想当年,这些匈奴人投降汉朝后,被安置在属国,和汉族人一起开发、建设和保卫边疆,而因为民族成分的复杂,虽然被冠以同一名称匈奴的称谓,但他们的故乡绝对不止外贝加尔一带,分明还有更远或更多的地方。至于他们留下来的痕迹,除了墓地,除了前文中说到的姓氏、山名,我们观察到的似乎还有当地的一些方言。比方说,在同心及其周边一带,人们说某人脾气不好、火气大,就会说他(她)很“戗”,例如:“还没说几句,他就把我“戗”回来了。”“戗”比“顶”更有“武器性”,更的杀伤力,指言语冲突,两人说“戗”了,就是两人吵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在当地,两人说“戗”了人们却喜欢用另一个词——杠杠,一般是指较粗的棍子,在汉语里有着由名词向动词的转变,在同心当地及其周边,人们把两人说“戗”了,叫两个人“杠”上了,并由此延伸,将将发展成了一个西北人都能听明白的词汇——抬杠——争辩、顶牛。但当地人说“杠”,还有另外一种意思,那就是打架了,说两个人杠起来了,可能是指他们打了起来。这或许就是当年作为战斗民族的匈奴给予当地方言的影响吧,让当地的方言有了些许军事或者打斗、战争的味道。还有,如果某人去世,过去当地基本用这个词——交零。
啥是“交零”呢?也许就是一些人今天说的交白卷、考零蛋,但在过去,它却是军事用语——战争过后,总得有个打扫战场的,长官分配的活儿,下属就得有交代、有汇报。打扫完战场的士兵,向长官去报告,人们问他:“你干什么去呀?”他说:“交零去”。就是去向长官交差。没了战争,“交零”被用于生活中,有人去世了,大家都说是“交零”了。
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了,它相互交融的过程,在大多数时候,人们不能直接看到、摸着,但却深入了我们的生活。按司马迁的说法“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宁夏的匈奴墓葬很切合实际地让人们看到外贝加尔及其以远以广的“古中国”,而不仅仅是历史上被封闭在长城以内的汉族人。从外贝加尔到今天的宁夏,匈奴人为后世留下了一条可以让人感慨万千的漫漫长路。如同李元昊建立的“大夏”,蒙古人把这里取名“宁夏”,匈奴人其实也是“夏”。范文澜先生说的口音,在此成了文物,会说话但一直都在沉默的文物,它不应该被限于兰州与银川之间,还应包含着整个河套地区,甚至更广阔与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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