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围墙村庄的衢州启示

本文转自：衢州日报

夏平

现代乡村开放的标志是什么？在浙江“千万工程”建设中，衢州的答案或许是围墙的打开。

近日，笔者到地处衢州诗画风光带的龙游小南海镇团石村走访，发现整个村庄没有一户有围墙和院子，取而代之的是房前的鲜花和设计别致、赏心悦目的景观小品，展现出一幅幅乡村田园风情的画面。村党支部书记相告，前些年村里为配合诗画风光带建设，实行“拆墙透绿”，本来打算只对沿江农房的围墙进行拆除，后来决定对全村400多户执行“一口子”政策，全部一起拆，没想到这一拆，拆出了农村新景象，拆出了发展新空间。

拆除农民家里的院墙，开放私人空间，让农村环境更加开放、美丽。初衷很好，但在真正实施过程中并不容易。对于围墙，中国人总有难解的情结，在几千年历史的社会变迁过程中，被赋予了越来越多的文化内涵。有学者分析，围墙文化的形成，大致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社会治安不到位，人们普遍缺乏安全感；二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个人自扫门前雪”的传统观念作祟；三是专制体制决定了专制社会的治理结构、方式和形式。前些年，衢州领全国风气之先，通过拆除各种围墙，打造一座没有围墙的城市，背后更深层的意义是破除“围墙文化”的壁垒，走向开放多元的现代城乡格局和社会形态。

从政府大院、机关部门的“拆墙透绿”，延伸到乡村农户的围墙院子打开，衢州的力度和成效，都让人眼前一亮，赢得越来越多的点赞，从原来的惊喜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让一座有礼城市，拥有了从容开放大气的新格局。以团石村为例，他们按照“政府推动、党员带动、部门联动、乡贤助动、群众主动”的党群共建模式，动员全社会力量参与新时代美丽乡村建设，在风貌提升过程中，坚持“三零”“三补”，“三零”即零补偿、零违建、零围墙；“三补”即补功能、补业态、补景观。以“一棵果树、一面花墙、一米菜园”的“三个一”模式打造独具本地特色的美丽庭院，形成“一户一处景、一线一风景、一村一幅画”的大美新景象。

拆掉围墙，从农户直接利益角度来论，许多人认为家里失去了安全感，而且院墙实用价值不少，拆掉实在可惜。但从最后效果看，大家都投了满意票。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首先，乡村有形之墙拆除，促进了农村社会的和谐发展。在农村发展初级阶段，由于土地流转、城乡发展不平衡等因素，农村社会存在着一些矛盾和冲突，其中就包括私人空间的争夺，一些农户沿袭传统观念，为了保护自己的私人空间，搭建起了围墙。拆除院墙从根本上打破了传统封闭状态，让农民的私人空间更加开放、透明，不但增进邻里关系和社会关系，丰富乡村的社交场所，也有利于减少社会矛盾，促进友好型乡村的建设。

其次，拆除院墙改善了人居环境。乡村人居环境的整治与改善，是“千万工程”的题中之义，拆除院墙可谓是乡村建设工程深化提升与转型升级的破题之举。在“千万工程”实施过程中，乱搭乱建的农户院墙，一度成了村庄整治的堵点与痛点，与日益提升的农村大环境形成强烈反差，不仅导致农村环境恶化，而且影响农户的身心健康。拆除院墙让农民更加注重环境保护，促进乡村整体环境的改善。

如果说拆除有形之墙，是乡村振兴的嘹亮前奏，那么，构建更好的乡村新图景，才是未来发展的根本目标。团石从一个面貌不佳的“落后村”，通过整治，打开发展之门，让村庄拥有的沿江美景变成了发展资本，顺应“生态宜居”“特色产业”“文旅融合”发展趋势，迎来了华丽蝶变，南孔书屋、乡村亲子小屋、村民健康之家、共享食堂等便民利民基础设施陆续落地。诚如村党支部书记所说，前后对比，环境账、经济账群众一目了然，幸福感、获得感实实在在。

如此说来，没有围墙的村庄示范效应，可以带给人们更多的惊喜和期待。